姜英耀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地看着簡蘿。

    寧舒差點翻白眼,從某種情況來說,姜英耀和簡蘿蠻像的。

    動不動就是便祕的樣子,想說又說不出來。

    大概隱藏感情,壓抑自己情感的人都是這樣。

    要隱瞞自己內心的感受,作違心的選擇,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姜英耀還是開口了,對簡蘿說道;“我能跟你談一談嗎?”

    簡蘿看向了寧舒,她前腳告訴了未婚夫跟姜英耀的關係,後腳姜英耀跟他單獨談一談,這可怎麼辦纔好。

    看到姜英耀眼神中的哀求你,簡蘿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寧舒非常大方地說道:“去吧。”

    簡蘿點點頭,跟着姜英耀到了一邊,沒有刻意避開寧舒,不過兩人說什麼話,寧舒就聽不見了。

    簡蘿問道:“你有什麼事情跟我說的。”

    姜英耀仔仔細細看着簡蘿的臉,“對不起,這次連累你了,你知道嗎,你真的非常像一個人,非常像,我一直都把你看成她。”

    姜英耀悲傷地說道:“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我說一個故事。”

    簡蘿知道姜英耀要說什麼,不想聽,說道:“這是你和她之間的事情,不用告訴我。”

    “我想她是不會怨你恨你的。”

    姜英耀搖頭,“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

    “我忘不了她,可是見到你了,我又……,我對不起他,我明明已經發誓這輩子將她擠在心中。”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小時候的面容在我的腦海中逐漸模糊了,取而代之是你的臉,我一直告訴自己,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可是控制不了自己。

    姜英耀看了一眼那邊的男人,是個英俊挺拔的男人,看身份也不簡單。

    她跟他在一起,肯定會幸福的。

    而自己是一個傷痕累累,心中有傷痕的人。

    沒資格。

    對不起記憶中的人,也對不起面前的人。

    姜英耀道歉:“對不起,給你帶來了困擾。

    這種事情還是發生了,終究還是發生了。

    簡蘿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七分的痛苦,還有三分說不出來的喜悅,那是一股從心中突然騰起的喜悅。

    簡蘿心中明白,姜英耀是喜歡上她了,這份喜悅大概是姜英耀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依舊愛上了自己。

    這大概是真的喜歡。

    他不知道她的身份,這就很矛盾了,喜歡上她是因爲她身上有以前的影子。

    可是正因爲這個影子,讓姜英耀喜歡上了自己。

    這種感覺真是奇怪和微妙。

    簡蘿嘆了一口氣說道:“她一定希望你過的好,不要沉溺於過去的事情,我跟你心中的長得像,你看到我就會想到她。”

    “會勾起你痛苦的記憶,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

    姜英耀搖頭,“不是痛苦的記憶,她在我心中是最美好的。”

    簡蘿噗哧笑了一聲,“你在我面前說她美好,這讓我聽到該如何想。”

    簡蘿都想問一句,你是喜歡她,還是喜歡我。

    不過這種話不宜宣之於口,以他們的關係,不能說這樣的話。

    簡蘿說道:“我要結婚了,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姜英耀呆滯了一下,喉間慢慢都是苦澀,苦得他舌頭根都發麻了,好一會才顫抖着嘴脣說道:“那,那祝你幸福。”

    簡蘿心頭蟄了一下,忽得疼了一下,強顏歡笑地說道:“謝謝,到時候……”來參加婚禮。

    這樣的話,簡蘿說不出口。

    兩人心中都壓抑着痛苦,看着對方的眼神都充滿了深情,可是卻因爲現實的緣故。

    簡蘿眼圈一紅,害怕姜英耀看到,轉身就走了,回到了寧舒的身邊。

    寧舒故意問道:“你的眼睛怎麼了?”明知故問,故意扎心。

    簡蘿:“沒事,就是飛蟲撞了一下眼睛。”

    寧舒哦了一聲,撞了兩隻眼睛呢。

    替簡蘿把車門打開了,簡蘿坐進車裏,車子從姜英耀的身邊緩緩駛過,彷彿是一個慢鏡頭一般。

    簡蘿轉頭看着車窗外,看着雕塑一般的姜英耀,心裏疼得呼吸都有些凌亂了。

    扭過頭去,不忍心看,卻又忍不住從後視鏡看。

    姜英耀一動不動的,一直都保持着那個姿勢,似乎才緩過勁來,突然朝着車子追過來。

    可是人的兩條腿哪裏比得上四個輪子的車子。

    車子進入了車流,直接將姜英耀甩開了。

    寧舒瞥了一眼後視鏡,勾了勾嘴角,神色如常。

    可是簡蘿的眼淚不受控制,一下就流下來了,她慌亂地擦了擦。

    寧舒把手帕遞給了簡蘿,“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兩個說了什麼,但我相信你。”

    “你們之前雖然有美好的回憶,但同樣也有痛苦的回憶,這些痛苦的回憶橫貫在你們中間,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得好。”

    “我們都要結婚了,那麼就要把以前的事情收拾乾淨了,開始重新生活。”

    “所以今天我才容忍你們單獨說話。”

    “答應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人都有逆反心理,越不讓幹什麼事情,就越要幹什麼。

    寧舒現在態度強橫,讓簡蘿感覺到了壓力,同時心中還有察覺不到的不滿。

    從醫院回來之後,寧舒就開始忙碌婚禮的事情了,請柬禮品之類的東西,都是寧舒一個忙碌着。

    而簡蘿一直都沒在狀態,從頭到尾都沒點歡欣喜悅的感覺。

    彷彿這是寧舒一個人的婚禮。

    簡蘿滿臉憂鬱,這樣子不像是要結婚的人,如果有點臉色的人,都覺得不該結婚,停止籌備婚禮的事項。

    但寧舒彷彿就是一個不會看臉色的人,不光沒有停止婚禮,還時不時跟簡蘿報告進度,比如請柬已經寫好了,打算宴請那些人。

    還有喜糖禮盒的牌子巴拉巴拉的,讓簡蘿更加憂慮了。

    寧舒還喜歡在飯桌上講這些,寧舒講得興致勃勃的,臉上都是對婚禮的期待,讓簡蘿如坐鍼氈,飯都喫不下去。

    每天面對簡蘿的便祕臉,飯都喫不下去,寧舒也故意在喫飯的時候講,讓她也喫不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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