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犬的工齡到了,政*府會將導盲犬回收,不過,主人也可以申請將導盲犬終身留在自己身邊。

    狗的壽命不能和人相比。

    相處出了感情,沒有那麼容易接受另一方的離開。

    “貝貝是不是迷路了?”應治有些焦急地問道。

    寧舒無奈地汪汪叫了一聲,然後去車站了,開始等公交車。

    等到了58路車又牽着兩個人上了車,應治給了兩個人的車票錢。

    寧舒見有座位,而且還有人讓座位就牽着兩人過去了。

    應治摸到了一個空的位置朝陳紅說道:“你坐吧。”

    陳紅坐了下來,道了一聲謝。

    兩人又靜默無言,坐了六站,到了車站,又晃晃悠悠回陳紅家裏。

    “要不要進去坐坐?”陳紅應治問道。

    寧舒還沒等應治回答就搶先進屋去了,媽呀,累死了,寧舒往地上一癱,應治沒有辦法,只能說道:“打擾了。”

    磨磨唧唧的,不過應治要突然變成霸道總裁,那就不是應治了。

    “你家裏人沒在家嗎?”應治看屋裏靜悄悄的。

    “他們都去上班了。”陳紅給應治倒水,又給寧舒倒了碗水。

    寧舒用舌頭舔了水,感覺陳紅是一個不錯的人,如果兩個人能走到一起也挺好的。

    雖然看不見,當時彼此觸摸,這種感覺比用眼睛看更好。

    屏棄了美醜,剩下的只有內心的感覺了。

    “你爸爸說不讓你去上班了,是真的嗎?”應治問道,以後就真的聽不到陳紅的聲音了。

    陳紅的聲音是他聽過最好聽的聲音。

    “我不會辭職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的工作,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能養活自己的工作。”陳紅搖頭說道。

    應治頓時裂開嘴笑了起來,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一樣的。

    前幾天還萎靡不振的應治現在突然容光煥發了。

    “那挺好的。”應治咧着嘴說道,“想了想說道:“陳紅要不要我們處一處吧,我喜歡你。”

    “好呀。”陳紅笑得眉眼彎彎的爽快就答應了,讓應治還有些懵逼。

    “你同意了?”應治不確定地問道。

    “同意了。”陳紅說道。

    從兩人確定戀愛關係之後,應治整天走路就都帶風,跟要飛上天了一樣,精力是用不完,工作特別賣力,一下班就送陳紅回家。

    陳紅家裏面也沒有反對兩人的交往,應治獨身,沒有家人,如果這兩人真的結婚,陳紅上面沒有婆婆要照顧。

    也不擔心夫家的人嫌棄陳紅,除了一點就是眼睛看不見,其他的還算可以。

    有時候送了陳紅回家,陳紅家的人還會讓應治留下來喫飯什麼的,也算是慢慢開始接納應治這個人。

    這兩人的談戀愛是寧舒見過最淡最淡跟白開水樣的戀愛。

    不去電影院,平時就在街心花園,寧舒帶着他們逛街。

    要說應治對陳紅做過做浪漫的事情,不是買花,而是不停地買喫的,每天的喫食都不一樣,有時候應治還自己下廚弄點黑暗料理。

    不過都是手忙腳亂的,而且開煤氣很危險,陳紅讓他不要做飯,做出來的不好喫就算了,還危險。

    做點速凍食物就不錯了。

    寧舒也跟着享福了,感覺自己都胖了兩圈。

    陳紅家裏人將應治當成了自己人,有時候陳紅的媽媽還買些東西到應治家裏來塞到冰箱裏。

    家裏做了什麼好喫的,也給應治送一份過來。

    自然而然的,兩人就結婚了。

    結婚的時候,寧舒的脖子上被掛了漂亮的花朵纏繞的花圈,在前面牽引着兩人。

    平平安安,和和順順的,在親友的祝福下結成了夫妻。

    晚上,寧舒吧啦着腦袋,不想聽屋裏的動靜,我懂的好不好!

    牀咯吱咯吱地想,估計過不了多久,陳紅就會懷孕,然後再生一個寶寶。

    結了婚,家裏有了陳紅這個女主人,家裏也溫馨了許多,雖然陳紅也看不見,但是偶爾會裝飾一下家裏。

    兩人一塊去上班,一塊回家,在家的附近超市買東西,當然是寧舒做引導。

    每次去超市當然先去賣狗糧的地方。

    牛肉味的就很好喫,其實狗糧味道相當不錯,喫着碗裏的狗糧,還要被迫喫應治兩口子的狗糧。

    兩人雖然看不見,但是日子還是過得挺有滋有味的。

    看不見,就彼此撫摸對方,撫摸比說話都有用,肌膚相親,勝過千言萬語。

    兩人都是性格比較溫軟的人,生活中的爭吵不多,更多的是彼此互相幫助,倒是難得的溫馨。

    寧舒喫着狗糧,心裏有些納悶,難道這個世界就這麼簡單,她就是來度假的,然後做一隻無憂無慮的導盲犬,看着主人恩恩愛愛?

    婚後半年的時間,陳紅懷孕了,是因爲陳紅感覺身體特別不舒服,有時候像貧血一樣,頭暈目眩的,到醫院去一查,說是懷孕了。

    陳紅一懷孕就辭掉了工作,因爲工作的時候,會出入蒸拿房,裏面的溫度非常高,不利於胎兒發育,而且還高溫會使胎兒發育異常。

    要當父親的,應治顯得非常高興,除了上班的時間,每天就陪着陳紅。

    整天臉上都是癡漢笑,看得寧舒渾身毛都炸起來了。

    得知女兒懷孕了,陳紅媽媽直接將陳紅接回了孃家養着。

    眼睛看不見,萬一磕着碰着了多危險。

    所以應治每天就往岳家跑,在岳家打地鋪睡覺。

    陳紅娘家的條件不算多好,兩個長輩,兒子媳婦一個屋檐下,沒有多餘的房間。

    應治也不在乎,天天就打地鋪睡沙發,拿了一些錢出來給岳母,讓岳母隨便買。

    摸着自己妻子的肚子越來越大,應治嘴角都裂到了耳朵根。

    從陳紅懷孕以來,寧舒就不往她身邊湊了,因爲狗和貓的身上帶着一種寄生蟲,對胎兒可能不好。

    明明是很幸福的畫面,可是寧舒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焦躁和不安,也不想靠近陳紅。

    每次看到應治笑得跟兩百斤的胖子一樣,寧舒的心裏那種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有時候她身上的毛甚至控制不住地炸了起來來,這是對危險的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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