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霍司琛的心裏更加覺得疑點重重,嫌疑人既然是很早以前就盯上了款款,那麼應該知道款款是什麼來頭,販賣孩子的錢,怎麼比得上在他這裏勒索一筆錢財而帶走孩子的這些天,並沒人跟他打電話說拿錢換人之類的事,倘若真是亡命之徒,肯定會搏一搏大的,怎麼可能就這麼把孩子轉手買給別人霍司琛對警方提出了這樣的疑惑,警方也立馬解釋說:這一點我們也對嫌疑人提出了質疑,他解釋說,一開始是打算從您這要一筆錢的,但是跟蹤調查之後發現從您這拿錢恐怕有危險,估計會弄得人財兩空最終還鋃鐺入獄,所以這才選擇了以一百萬的價格,將孩子販賣出去,對他來說,這樣比較保險。這樣的解釋似乎也說得過去,可總覺得其中有些牽強,敢大着膽子動他的人,又怎麼會怕他的手段呢從來他這裏勒索的錢,肯定比這一百萬要高得多。帶着心裏的疑問,霍司琛說:帶我去見他。對方點點頭,立馬領着霍司琛去見了那位嫌疑人,嫌疑人一看到他就隔着鐵欄杆求饒:這位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求你放我一馬,求求你我也是家裏情況糟糕,逼不得已才做了這樣的事,我霍司琛冷眼睨着面前的男人,眼底有了殺意。想到剛剛看到的款款,他的心裏就恨不得把這些人都殺了給款款陪葬緊緊的咬着牙,從工作人員手裏拿過顧夏的照片,擺在了男人面前,問他:認識嗎男人顫顫巍巍的接過那張照片,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然後搖頭說:沒見過。霍司琛擰起眉頭,冷着聲音道:仔細瞧瞧。男人嚥了咽口水,又盯着照片看了好幾眼,最終依舊搖頭說不認識照片上的女人。難得是他想多了,這些事真的沒有關聯可是秦嘉嘉死前,確確實實提到過顧夏,也明確說過,她只是想了這樣一個辦法,人都是顧夏幫忙找的。但如今嫌疑人一個一個落網,卻都說不認識顧夏。事情看上去似乎已經明瞭了,可是霍司琛的心裏卻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走到外面的時候,顧夏的爸媽正在跟民警糾纏,顧媽媽哭喊着說:你們快把我女兒放了我女兒什麼都沒有做,在這裏待了這麼多天了,你們到底是幾個意思你們這樣亂抓人,我可要去上面揭發你們工作人員只是耐心的勸導着,讓他們配合調查,霍司琛不緊不慢的走過去,發現尹淺夏也正站在人羣不遠處,看着這邊的鬧劇。霍司琛現在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尹淺夏,只是走上前,淡淡對着負責人說了一句:放人吧。在這裏是問不出什麼下落了,還不如把顧夏放出去,看看她是不是會有什麼新的進展。款款已經沒了,但他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他不覺得這一切都是意外和巧合,只感覺到似乎是一個巨大的陰謀。但他不知道這個陰謀想要達到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聽到放人了,這邊的鬧劇也就消停了,顧家的人立馬就跟着工作人員去接顧夏了。人羣散去之後,霍司琛站在原地,看着不遠處一樣沒有動彈的尹淺夏。四面相對,卻少了以往的愛意,她的眼神冰冷陌生,居然讓他有些想要逃避。僵持了一會,霍司琛杵着柺杖慢慢走到了尹淺夏面前,這一次她沒有後退躲避他,只是視線淡漠的看着他。我們回去吧。霍司琛說。尹淺夏垂下眼眸,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發啞:你自己回去。霍司琛看着這樣的她,心更像是被一雙手揪得緊緊的,讓他有些喘不過氣。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去跟她提及孩子的事。甚至都在想,就這樣不告訴她,至少讓她以爲孩子還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好好的活着,是不是比較好行,我陪你等,什麼時候想回去了,我們再回去。霍司琛走上前,輕輕的攬着她,尹淺夏卻閃躲開他的懷抱,眼神有些憎恨的看着他,問:你是在這來耗時間的嗎我不需要你陪不想找孩子我自己找,你願意去哪裏去哪裏霍司琛淡淡看着情緒有些失控的她,深吸了一口氣說:夏夏,款款也是我的孩子。尹淺夏嘲弄的勾了勾嘴角,視線落到了不遠處被人簇擁着走過來的顧夏。顧夏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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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看上去還算好,並沒有因爲這些天的困境而發生什麼改變,這會還走到霍司琛跟尹淺夏面前說:很抱歉發生了這樣的事,也很感謝你把事情調查清楚還我一個清白。霍司琛並沒有回答,尹淺夏也只是不動聲色的看着顧夏。顧夏低頭看了看尹淺夏,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說:夏夏,你也別怪阿琛了,阿琛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他的心裏肯定也還能難受,我希望你們能一起挺過來。尹淺夏這會連諷刺顧夏的心情都沒有,甚至在心裏想,在霍司琛看來,是不是顧夏這樣的女人才算體貼識大體,而她卻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他鬧情緒。顧夏默了默,往前走了兩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沉了一口氣說:款款的事,我剛剛也聽說了,節哀順變吧。聽到這一句話,尹淺夏的腦子纔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猛然清醒了過來,有些激動的逼問顧夏:你什麼意思顧夏一副驚愕的樣子反問她:你還不知道然後又瞅了瞅尹淺夏身旁的霍司琛,歉意的說,我好像有些多嘴了,抱歉。尹淺夏的呼吸變得急促,整個人有些錯愕,扭頭看着身後的霍司琛,顫着聲音問:她是意思什麼叫節哀順變霍司琛沉了一口氣,知道這事瞞不住,她遲早都會知道,只是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輕聲說:夏夏,還有我在。尹淺夏卻奮力的從他懷裏掙脫開來,不願意去接受這樣的事,驚恐的看着他們,說:你們一定是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款款不會有事的款款他還活着,對不對說着,尹淺夏將視線落到了顧夏的身上,放下了尊嚴放下的厭惡,抓着顧夏的衣服在她面前跪下,哭着說:我求求你把款款還給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什麼都給你你把孩子放了好不好顧夏擰着眉頭,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說:夏夏,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款款他已經走了,你冷靜一點,你跟霍總都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的。尹淺夏卻像是着魔了一般,抓着她的衣服說:你想要霍司琛對不對我把他給你,我帶着孩子走得遠遠的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霍司琛看着這一幕,立馬走上前,將手裏的柺杖丟在一旁,強忍着腳上的疼痛站立着,將尹淺夏從地上抱了起來。而情緒失控的尹淺夏奮力的掙扎着,腳上有傷的霍司琛並不足以束縛着她,在她的掙扎之下,他跌坐在了地上,疼痛傳來,卻不及心痛的一半。坐在地上靠着牆,緊緊的把尹淺夏抱在懷裏。她哭得很難過,像個孩子一樣不知道收斂自己的情緒,嘴裏一直嚷嚷着讓他們把孩子還給她,她什麼都不要,她可以帶着孩子永遠都不回來。這一次聽見她說要離開自己,霍司琛的心裏沒有憤怒,只有自責內疚和心疼。阿琛夏夏她面對顧夏的問候,霍司琛只是抱着尹淺夏,冷冷的丟給她一個滾字。沒人再敢靠近,他就這麼靜靜的擁着傷心欲絕的她。掙扎累了,她才乖乖的靠在他的懷裏,眼淚卻是沒有休止的一直落下,感覺得到胸膛的一片溫熱的潮溼。幾天沒有休息的她的,靠在他的懷裏哭着哭着睡着了。霍司琛的手腳都麻木了,地上也很涼。剛剛好像觸碰到了腿上的傷,動一下都覺得難受,卻還是咬着牙,抱着她從地上站了起來。袁亦愷想要過來幫忙,被他拒絕了,只好悻悻的出去開車。琛爺你的傷沒事吧霍司琛只是低頭看着懷裏的女人,用手輕輕的幫她擦着臉上的淚痕,沒有回答袁亦愷的問題。他甚至都希望能夠代替款款去死,那麼尹淺夏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麼難過了又或許,他就不應該再重新介入他們母子兩的生活。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所有的或許都已經發生且無法挽回。他不是一個好父親,更不是一個好丈夫。從認識她開始,就沒有給她婚禮,到現在也都還虧欠着她。孩子的出生他沒有陪在他們身邊,孩子的成長他也沒有參與,還以爲以後的很多的時間來彌補他們母子倆,卻沒想給與他們的是生離死別。孩子或許以後還會有,可是卻無法再替代已經離開的款款,這樣的傷痛和遺憾,恐怕會陪着他們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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