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麗絲是阿尼馬格斯,哈利的腦海中忽然蹦出這樣一個念頭。
“滋滋蜜蜂糖。”麥格教授說。
石獸活過來跳到一邊,後面的牆壁裂成兩半,露出一段不斷上升的石樓梯,好像一架螺旋形的自動扶梯。他們踏上樓梯,牆壁在他們身後咔嚓合攏。他們轉着小圈上升,來到那一扇閃閃發亮的櫟木門前,門上有獅身鷹首獸形狀的銅門環。
雖然早已過了午夜,屋裏卻傳出說話聲,亂哄哄的,好像鄧布利多在招待至少一打人。
麥格教授把獸形門環叩了三下,說話聲突然停止,好像被關掉了似的。門自動打開了,納威率先走了進去。
屋裏半明半暗,桌上那些古怪的銀製儀器靜靜地待着,而不是像往常那樣嗡嗡轉動,吐出陣陣煙霧。牆上歷屆校長的肖像都在鏡框裏鼾睡。
安德魯·李,還有一位矮小的精靈正坐在阿不思校長大人的對面,兩人都回過頭來,看向衆人。校長高背椅後面,一隻個頭像天鵝,羽毛金紅相間,美麗非凡的大鳥在棲木上打瞌睡,頭藏在翅膀下面。
“事情發生了,教授。”麥格教授一進門就說道。
鄧布利多坐在他書桌後的高背椅上,湊在蠟燭光前看文件。他穿着雪白的睡衣,外罩一件紫底鑲金的便袍,但看上去精神抖擻,銳利的藍眼睛緊盯着闖入者。
“發生了?”鄧布利多教授說,“什麼?”
“哈利夢到了....”麥格教授才說出開頭。
“不是噩夢。”哈利馬上說,“那不是夢,那是...那是真的,我敢保證”。
“我知道,”鄧布利多教授溫和的說,眼睛中爆發出攝人心魄的光芒,“哈利,是怎麼發生的?”
“我——嗯,我是在睡覺——”哈利說,“可這不是一般的夢——它是真的——我看到它發生了——”他深深吸了口氣,“羅恩的爸爸——韋斯萊先生——被一條大蛇咬了。”
鄧布利多向後一靠,和安德魯對視一眼。
“你怎麼看到的?”鄧布利多輕聲問,依然看着安德魯的眼睛。
“嗯——我不知道,”哈利有點惱火地說“在我腦子裏吧——”
“你誤會了,”鄧布利多依然是平靜的語氣,“我是說——你記不記得——啊——看到襲擊時你在什麼位置?你是站在受害者旁邊,還是從上面俯瞰這一幕?”
“我就是那條蛇,”哈利說,“我都是從蛇的角度看到的——”
鄧布利多換了一種比較強烈的語氣說:“亞瑟傷得嚴重嗎?”
“不知道,胳膊被咬傷了。但是那條蛇,那條蛇被很多突然冒出來的人給打傷了。它跑了,很生氣。”哈利說,
鄧布利多猛地站起來對離天花板很近的一幅舊畫像說:“埃弗拉?”他厲聲說,“還有你,戴麗絲!”
一個短黑劉海的黃臉男巫和旁邊唾框中一個垂着長長銀髮卷的老女巫立刻睜開了眼睛,兩人剛纔都好像睡得很酣。
男巫點點頭,女巫說:“當然。”
“那男子紅頭髮,戴眼鏡。”鄧布利多說,“埃弗拉,你需要發警報,確保他被自己人發現——”
兩位巫師點點頭從側面出了畫框,但沒有出現在旁邊的畫框裏(像在霍格沃茨經常發生的那樣),而是消失不見了。一個畫框裏只剩下了深色的簾子,另一個剩下了一張漂亮的皮椅。
“請坐一會兒,”鄧布利多說,“埃弗拉和戴麗絲要幾分鐘後纔回來——麥格教授,你能不能再拉兩把椅子。”
麥格教授從兜裏抽出魔杖,揮了一下,變出四把椅子,是直背的木椅。
鄧布利多用一根手指撫摸着福克斯頭上的金色羽毛,鳳凰立刻醒了過來,仰起美麗的頭頸,用明亮的黑眼睛望着他。
“我們需要一點警報。”鄧布利多輕輕對它說。
一道火光,鳳凰不見了。
鄧布利多從新坐到椅子上,“安德魯,看來我們成功了。”
“差不多吧,”安德魯說,“比我預想的略微好一點。”
“什麼?”哈利問道。
還沒等安德魯回答,右邊牆上一聲喊叫,那個叫埃弗拉的男巫已經回到畫框中,有點氣喘吁吁。
“鄧布利多!”
“什麼消息?”鄧布利多馬上問。
“我看到了,”男巫用簾子擦着額頭說,“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被要咬了一口。”
“很好,”鄧布利多說,羅恩鬆了一口氣,“我想戴麗絲會看到他進去,然後——”
過了一會兒,拖着銀髮卷的女巫也回到了畫框中,她咳嗽着坐進皮椅說:“他們已經把他送進了聖芒戈,鄧布利多——他們從我的畫像下面走過——他看上去還算健康——”
“謝謝你。”鄧布利多說,他轉身望着麥格教授。
“米勒娃,我需要你去叫醒韋斯萊家其他的孩子。”
“當然——”
麥格教授站起來快步走向門口。
“鄧布利多——還有莫麗呢?”麥格教授在門口說。
“讓福克斯放完哨之後去吧,”鄧布利多說,“但她可能已經知道了——她那奇妙的掛鐘——”
鄧布利多走到另一幅畫像前,這是一個留着山羊鬍,長着一副聰明相的男巫。他身着銀綠相間的斯萊特林服裝,似乎睡得很香,都沒聽見鄧布利多在叫他。
“菲尼亞斯,菲尼亞斯!”
現在牆上的畫中人都不再裝睡了,他們在畫框中走來走去,好看得更清楚些。聰明相的男巫繼續裝睡時,他們有些人也開始叫他。
“菲尼亞斯!菲尼亞斯!菲尼亞斯!”
他裝不下去了,誇張地動了一下,睜大眼睛。
“有人叫我嗎?”
“我需要你再到你的另外一幅畫像中跑一趟,菲尼亞斯,”鄧布利多說,“我又得到了一個消息。”
“到我的哪幅畫像中跑一趟?”菲尼亞斯尖聲說,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他的目光在屋裏掃了一圈,落到哈利身上),“哦,不行,鄧布利多,我今晚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