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電話鈴聲劃破寂靜曖昧的夜晚,言蹊拉起已經滑下肩頭的襯衣,伸腳頂了頂身前賴在她身上不動的男人,“你的電話。”她和她電話鈴聲不一樣,很容易區分。
宛嘉澤臉上的表示十分陰翳,扒拉出掉進沙發縫裏的手機,語氣有些不好,“喂,有什麼事?”話裏帶着一股慾求不滿的濃濃氣息。
電話那頭的邵凌菲也沒想到宛嘉澤的語氣會這麼不好,其中帶着一股難以忽視怨氣。
她吵醒他了?不可能吧,這個時間點應該還沒睡啊。
“那,那個……咳。”邵凌菲主動攬下的任務,怎麼也不可能半路打退堂鼓,“林哥不是要退役了嘛,大家現在都在淡藍這裏,你來嗎?”
林哥是游泳隊的老牌運動員了,也算是國家游泳隊的一哥,只是年紀一大跟不上隊裏的訓練強度了,最終決定還是退役。
英雄遲暮,如同人生老病死,無可厚非也無法避免。
“現在?”宛嘉澤看着身下衣裳半褪的女人,有些遲疑。
邵凌菲不知道宛嘉澤面臨一個怎樣的情況,毫無察覺地說道:“對啊,難得大家都在,就差你了。”
“我……哼。”
差點溢出的□□被他強行壓在喉間,一聲悶哼傳出,電話那頭的邵凌菲不禁問,“怎麼了?”
“沒什麼。”宛嘉澤清清嗓子,道:“只是被一隻野貓撓了一爪子。”
言蹊聞言優雅的翻了個白眼,直接撐起身,摟上他的脖子從下巴一路向下,途徑凸起的喉結嫣紅的茱萸,最終落在了精瘦結實的小腹上方,攪得宛嘉澤渾身發軟從尾椎處升起一股酥麻感。
宛嘉澤喉間一哽,電話那頭的人緊張地問,“怎麼了,又被撓了?”
宛嘉澤實在沒法開口說話,他現在的聲音估計啞得不成樣了,只是身下的某人一把推開他,起身從那段迷情之中抽身,拉着已經散開的襯衣往屋內走,宛嘉澤看着言蹊露出的半截香肩慢慢消失在他面前。
低頭一看,灰色的運動褲已經撐起了鼓鼓囊囊的小帳篷,無聲苦笑道:“我就過去,不過可能會遲一點,你們先玩。”
“好。”邵凌菲想起什麼,“對了,你剛被野貓撓了一下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不大礙事。”那只是一隻撩完人就跑的野貓。
掛了電話,宛嘉澤走到言蹊書房,發現她正帶着抗輻射的無框眼鏡,一本正經地樣子禁慾得不得了。
他倚在門框上:“林哥退役他們在喊我一起去,你要去嗎?”
言蹊頭也不擡,“不去,喊了你又沒喊我。”
宛嘉澤笑得不懷好意,“可以帶家屬。”
“呵。”言蹊斜睨了一眼門口的人,“我和你很熟嗎?”
“不熟?”宛嘉澤失笑,指了指身下還威風凜凜的小兄弟,“那它這幅模樣拜誰所賜?”
言蹊實在不敵宛嘉澤不要臉,惱羞成怒道:“走走走,我還有事要忙,門鑰匙在茶几上上。”
宛嘉澤見言蹊專心做事了,他也沒再插杆打諢,等情潮過後拎起茶几的鑰匙出門去了淡藍。
淡藍是四九城裏算是十分低調的酒吧,但是來往的人卻不低調,其中宛嘉澤他們更是這裏的常客。
雖然只是運動員,但是他們好歹也算是公衆人物,尤其是類似於宛嘉澤邵凌菲這樣話題足人氣高的運動員,註定了他們的聚會地點不可能是路邊普通的小酒吧。
等宛嘉澤趕到的時候,包廂裏已經是一片鬼哭狼嚎,大家聚在一起和林哥喝酒,這次過後,林哥便真正算退了。
宛嘉澤來得遲,衆人鬨笑讓他自罰三杯。
鬧不過衆人,他接過遞過來的酒杯正準備喝下的時候,邵凌菲伸手擋住了他的動作,“明天還有訓練,罰三杯喝啤酒吧。”
衆人的起鬨聲更大了,宛嘉澤不動聲色地挪開邵凌菲的手,微微一笑,“我這杯酒是敬林哥的,今天全場林哥最大,林哥讓我罰酒十杯我都認。”
林哥幾乎是看着宛嘉澤從一個小小少年長成如今的模樣,也笑道,“你個混小子,來晚了還耍滑頭,得得得,把你手裏的酒喝了就不抓你小辮子不放了。”
“誒!”宛嘉澤二話不說仰頭便將杯裏的就喝完,將酒杯倒置,表明自己已經一口悶了。
邵凌菲也默默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着宛嘉澤融入大家之中笑得開懷,似乎那件大家絕口不提的事已經過去,她也終於能放下心來了。
大家又鬧又唱好不歡樂,一時間整個包廂裏歡聲笑語不
斷。玩到最後,大部分人都東倒西歪地橫陳在沙發上,還好還有那麼幾個人沒有喝酒,便擔上了送醉酒的人回家的任務。
邵凌菲是爲數不多沒有醉的人,她看着趴在桌上睡得香甜的男人,一時間有些愣怔。
林哥沒有注意到她的不正常,抽着煙瞥了眼睡得昏天黑地的宛嘉澤,吐了個漂亮的菸圈,“阿澤自奧運賽之後狀態一直不對,總有一天他會被自己給繞死。”
宛嘉澤的不正常不止他發現了,恐怕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只是大家都沒有啃聲,因爲知道哪怕說了也沒用,一意孤行的偏執哪是旁人三言兩語就能化解開的。
邵凌菲一怔,她知道宛嘉澤的不對勁卻無能爲力,她沒有資格插手他的人生。
林哥深吸口煙後狠狠吐出,隨後便將沒有抽完的煙摁滅,抄起手邊醉醺醺的人道:“凌菲你還傻愣着幹嘛,趕緊將人送到樓下,不然樓下那羣人該等急了。”林哥說完架起身邊的人便大步往外走。
“啊,好。”
邵凌菲架起身旁的宛嘉澤,男人的體重果然不是女人能比擬的,好在她平日裏運動量大,倒也練就了一身力氣。
架着宛嘉澤她走得緩慢,還要留心已經醉得一塌糊塗的男人他的動靜,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一閃而過的白光。
淡藍雖說不算是很有名氣的酒吧,但是因爲其保密措施做得好,也有不少的名人願意來這裏消遣,這裏的門口倒也時不時有記者蹲守。
這麼晚了,還留在淡藍門口蹲守的記者是娛樂圈裏老油條了,他跟着女明星來這家酒吧,看着人進去後便一直蹲守在這裏,沒想到他沒有守到女明星但是卻有更大的收穫。
看着相機裏曖昧不清的兩人,他不由感嘆,他的偷拍技術和選取的角度實在是太棒了,明天的頭條熱搜又是他們社的了。
果然,第二天網上一組有些模糊的照片瘋傳,其中有微博八卦大v曝光,新晉國民老公宛嘉澤和體壇之花邵凌菲戀愛的新聞。本來在此之前兩人就是體壇界的金童玉女,如今新聞一出加上鐵證如山的照片,這則新聞幾乎是以光速傳播。
中醫科。
小護士捧着手機急急忙忙跑了進來,痛聲哀道,“言醫生,我男神有女朋友,嚶嚶嚶,作爲老婆粉我雖然很心痛,但是還是不得不承認兩人還真是配一臉啊。”
言蹊瞥了眼手機上的圖片,沒有說話。
“咦!”小護士忽然想起什麼,湊到言蹊面前,端詳着她的臉半天,纔開口道:“我記得言醫生之前去美利堅看了我男神的比賽,那時候我還猜我男神的女朋友是您呢!”
言蹊屈指在小姑娘額頭上彈了一下,淡淡道:“護士長讓我轉告你,讓你等會有空去她那。”
“啊!!!”小護士尖叫着拔腿就跑,“完蛋了!”全然忘了剛剛她問言蹊的問題。
言蹊看着小護士急匆匆地跑出去,便低頭又將視線轉到了電腦上,只是下一秒,她的電話忽然響起。
“喂?是我……開機?那天我正好有空,嗯……好。”
掛了電話,言蹊捏了捏鼻樑,最近多事之秋,援疆的日期也快到了。
可是她還沒告訴宛嘉澤這件事,誰能想到,日子居然過得那麼快,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言蹊在房裏敲鍵盤,聽到有開門的聲音便關了電腦,趿着拖鞋走到客廳。
宛嘉澤無聲無息地坐在沙發上,客廳裏沒有開燈,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窗簾散在地上,言蹊走進,看不清宛嘉澤臉上的表情,開口道:“阿澤,我要去西藏援疆了。”
宛嘉澤猛地擡頭,“什麼?”
“早就定好的事,只是我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那段時間他的狀態實在太差,她也就一直沒說,到現在是不得不說了。
宛嘉澤想到什麼,急急道:“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
“噓。”
言蹊將食指貼着他的脣,側身坐在他的大腿上,靠在他的胸口聽着急促的心跳,心頭一軟,“別多想,援疆的事在你比賽之前就已經決定了,上頭給的任務,我不能拒絕也沒理由拒絕。”
“我喜歡的男人聽到了這個消息非但不會阻止我還會十分支持,因爲他自信並且深愛,相信無論走多遠,我的一顆心都拴在他身上。”
宛嘉澤襯衣的扣子一顆顆被解開,露出完美無暇的肌理和結實寬廣的胸膛。
“可是現在的你呢?”
褲頭皮帶被解開的撕拉聲,接着是拉鍊劃開的聲音,各聲各色在寂靜如水的夜裏格外清晰。
“敢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