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予你一世溫柔 >第九十八章 拎着別的女人的內衣
    事情不早十分鐘,也不晚十分鐘地,真的就那麼巧地發生在,我和豁子快到門口的時候。

    本來,我和豁子一路說笑着走着,中間,我們還開起了玩笑,我說:“豁子,沒想到你是個老傳統,今天我算是發現新大陸了。”

    豁子撓着頭想了一會兒,忽然說:“嫂子,其實你也是個老傳統,你看,你就不能把頭髮燙一燙,一直清湯寡水的。”

    我一愣,這傢伙說着說着,怎麼扯到了我身上?

    但就在這個時刻,前邊忽然一陣小騷動,貌似有人說着,第一次,我不再腹黑,只想說,真美

    自己承認自己腹黑,我和豁子都笑了,來不及討論我們的問題,就朝着那個說話的人看了過去。

    然後順着那個人差點兒流出口水的半張着的嘴看到,百貨大樓的正門,一個高挑冷峻的男人和一個窈窕嫵媚的女人,兩個人挽着胳膊,正在那個人的仰慕下,從神壇降臨到人間。

    不,確切地說,他們正吸引一個又一個來此的顧客,他們紛紛駐足觀看,眼睛裏都流露出了羨慕嫉妒的眼光,但卻絕對沒有恨。

    不管是身邊有男伴,或者有女伴的人,他們的另一半也一點兒醋意都沒有,並且自己都自顧不暇地使勁兒看上一眼,兩眼。

    我和豁子也跟着看了一眼,兩眼,隨後,豁子就要衝上前,我卻一把抓住了他。

    我拽着豁子,一個閃身就躲在了商場柱子後邊。

    豁子不明就以地想問我爲什麼,我再次當機立斷地,伸手捂住了豁子的嘴。

    我看到豁子的臉越來越紅,忽然意識到是不是我太用勁兒,豁子再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就要引起百貨大樓的第二次轟動了,而這樣勢必會引起剛纔兩個人的注意的。

    我快速鬆手,過了好大一會兒,豁子的表情才正常,豁子又撓了撓頭,然後一臉疑惑地看看我,再看看正門口。

    豁子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大門口。

    我衝豁子搖了搖頭。

    是的,豁子要表達的意思是,他想喊,想說,可以嗎?而我的意思也很明顯,點頭YES搖頭NO,我不希望他在這個時候出聲。

    因爲我們都看到了,從正門口走過的,被大家全都崇拜的,祝福的那一對男女,他們不是別人。

    他們是蕭楚嗜和薛曉娟。

    豁子剛開始可能是出於習慣,想去喊蕭楚嗜和薛曉娟,可後來,我相信他是出於好奇,這纔去喊蕭楚嗜和薛曉娟的。

    可我不讓他喊,並不代表我不好奇,我也好奇,這個時間點,蕭楚嗜不應該在公司嗎?他怎麼會和薛曉娟在一起?

    要知道,身爲公司總裁,蕭楚嗜根本就沒有時間逛街,更別提和女性朋友一起逛街了。

    假如有什麼需要,祕書會代勞的。

    我和蕭楚嗜這麼長時間了,除了去見蕭振海的那次,他還從來沒有跟我一起逛過街。

    今天,對他和薛曉娟,也是一個特別的,重要的日子嗎?

    可好奇又如何?即便是喊住了蕭楚嗜和薛曉娟,即便是他們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難不成在百貨大樓門口,在衆多人圍觀下,我還能上去質問蕭楚嗜。

    質問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嗎?

    或者,我要衝上去,像電視和網上報道的那樣,手撕薛曉娟嗎?

    那樣我會更醜,說不定會激起羣憤。

    哪兒冒出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什麼資格去破壞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漂亮嗎?不。

    氣質高嗎?不

    所以,這一切都是行不通的。

    但有一個行的通的方法,而我卻做不到。

    那就是我裝作什麼事兒都沒有那樣,笑着和蕭楚嗜打招呼,笑着和薛曉娟打招呼。

    然後再笑着他們走他們的,我和豁子走我們的。

    我自認城府太淺,修煉不夠,我,做不到。

    我真的是城府太淺,修煉不夠,躲在柱子後本來安然無恙的,可我卻偏偏忍不住,又伸出半個頭再看了他們一眼。

    我看到蕭楚嗜和薛曉娟已經進來了,他們,竟然雙雙站在了百貨大樓一樓,賣內衣的專櫃前。

    而那裏,也出現了小範圍的喧譁。

    薛曉娟拿着一件大紅色的胸-罩,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一會兒,之後她纔對服務員說了什麼。

    在這個空隙,我又看到了薛曉娟似乎拿眼睛瞟了蕭楚嗜一眼。

    而蕭楚嗜,卻沒有半點兒的尷尬。

    再之後,一直有點兒呆愣的服務員趕緊包了起來,然後把包裝好的胸-罩先是遞給了薛曉娟。

    然後又懵懂地遞給了蕭楚嗜。

    蕭楚

    嗜呢,很自然地就接了過來。

    再再之後,蕭楚嗜和薛曉娟又挽着胳膊,一起走上了電梯。

    電梯不斷上升,直到看不到了他們,我這纔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像虛脫了一般。

    要不是豁子站在旁邊,我想,我會以最舒服的姿勢禿嚕下來,然後趴在柱子上,給身心都找一個堅實的依靠。

    可豁子就在旁邊,他正滿眼同情心氾濫地盯着我看。

    少卿,豁子發狠地說:“沒事兒吧,要不我上去把他們揪下來問個明白。”

    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我,我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強迫自己不要表現的太過顯眼。

    我緩了口氣,反問豁子:“揪下來?你要問什麼?大白天的,不就是逛個街嗎?又能說明什麼?咱們還一起逛街呢?哪兒不正常了?”

    可這些話,更多的像是在問我自己。

    說了這麼多之後,我恢復了一些力氣,我再語氣嚴厲地對豁子說:“如果你不想看着我和你哥分手,那今天的事情,你就發誓一個字都不提。”

    豁子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忽然,他把拳頭打在柱子上。

    緊跟着,豁子說:“你放心吧,這件事爛在肚子裏,我都不會說的。”

    我第三次拍了拍豁子的肩膀,主動開玩笑地說:“這纔是我的好老弟,放心吧,嫂子一定按照‘小芳’的標準給你介紹一個。”

    豁子毫無表情,完全不置可否。

    他一定是不滿意我的調侃,可我也實在沒有精力繼續說下去了。

    我站直身子,準備往外走。

    蕭楚嗜和薛曉娟都已經不見蹤影了,我還躲着幹什麼?

    可剛一挺直身子,眼前一圈一圈的小星星就開始歡騰地跳躍,我不得不緊閉眼睛又停留了片刻,這才和豁子走出了百貨大樓。

    到了家門口,和豁子分了手,我就走回了家。

    一開門,所有的僞裝都不需要了,我渾身虛脫地坐在了地板上,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過了差不多近二十分鐘的時間,我才感覺真正地恢復了一些精力。

    可恢復精力以後,我卻真的想像電視和網上演的那些,遇到老公和其她女人在一起時,憤怒地想衝上去問個明白的女人一樣,我超級想在此時給蕭楚嗜打去電話。

    即便什麼都不說,就是刻意地去打斷他們之間的溫馨,即便就聽聽裏邊傳來的聲音,即便這一切都是徒勞,可我只想那麼做。

    這一刻,我不再覺得這樣做的女人是不理智的,是瘋狂的。

    我覺得只要是正常的女人,都會這麼表現的。

    什麼這樣的事情出現後,最明智的做法是裝聾作啞,然後對男人百般體貼,以此挽回那顆漸行漸遠的心。

    全是扯淡,人家都將自己當猴一樣耍了,我們憑什麼還去裝貞潔烈女。

    表演給自己看嗎?

    可心裏的疼痛能因此減少嗎?不,只會加倍。

    我覺得,這個時候的女人就應該披頭散髮地,像個潑婦一般地發泄最真實的心意,因爲人都是平等的。

    你敢做,我就應該敢說。

    掩耳盜鈴,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那樣只會憋出內傷。

    可就算你重病在牀又怎樣,舊愛總是抵不過新歡。

    我豪氣地一手拿過手機,一手扯着頭髮就撥了熟稔於心的號碼,可臨到最後,我又一次沒出息地放棄了。

    頭髮撕扯頭皮的疼痛讓我又清醒了一些,我憑什麼要把電話打給蕭楚嗜,而不是薛曉娟呢?

    這樣的事情,通常都是女人先勾-引的男人,而男人是見腥就上的貓,歸根結底,罪魁禍首還是那個賤女人。

    我又想把電話打給薛曉娟,然後在電話裏大罵她“不要臉”、“狐狸精”、“專門破壞人家感情的第三者”。

    薛曉娟要是不服,和我對吵起來,我也想好了。

    我就再非常解恨地說,你要是再纏着蕭楚嗜,我會花錢請記者,讓他們去拜訪你的。

    哼,薛曉娟這樣的高貴女人不是最看重面子嗎?那我就讓她面子掃地。

    但電話號碼撥完之後,我再放棄了。

    我又憑什麼去罵薛曉娟,蕭楚嗜未婚,她未嫁,他們做什麼都不犯法。

    而我,只不過是蕭楚嗜的同居女友,可這個代名詞是不受法律保護的。

    所以,事情到最後,很可能就是我一個人在上躥下跳地出醜,薛曉娟卻會藉此不費水灰之力地又高出我很多。

    可這也不行那也行不通的,難不成我要自己把自己給困死,不,我一定要想個辦法。

    我在客廳不知所措地來回走着,一圈又一圈之後,我終於想到了辦法,我快速走到洗漱間,一番梳洗打扮之後,我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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