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在外女扮男裝,可終究也是個女孩子,想必也是愛的。
回來看到她看他給她置辦的話本,心中多少還是揚起喜悅的。
起碼他在她身上花的心思沒叫白費。
其實沈筠棠哪裏喜歡看這個,套路的話本子,癡男怨女,小姐書生不過都是滿足那些窮酸讀書人的幻想罷了,還不如現代的網文好看呢她拿着只不過專門是爲了做樣子給攝政王看罷了。
與話本相比,她還是更喜歡看各地的雜記,奇聞異事,或是遊記等雜書。
攝政王揚了揚嘴角,伸手在沈筠棠柔順的黑髮上撫了撫。
他發現她像是綢緞一樣的秀髮上居然什麼首飾都沒戴,攝政王眉頭當即擰了擰。
他先道:“看到了只不過想與你說說話而已。怎麼樣好看嗎若是喜歡,明日讓人給你在外面書鋪再買些回來。”
沈筠棠嘴角暗暗抽了抽,可得了吧,現在的她都看不下去。
“那倒是不用了,書房裏的夠我看許久了。”
“也行,等你看完了再給你買新鮮的。那妝盒裏的首飾是都不喜歡怎麼也不戴”
沈筠棠眼神閃了閃,“也不出門,戴那些東西麻煩,躺下也不方便,還要先摘下來,乾脆就不戴了。”
沈筠棠雖這麼說,可攝政王看出並不是這樣。
不過他也沒深問,將沈筠棠的一隻手拿過來握在手掌中摩挲,“挺伺候的人說,你中午喫的不多,索性晚膳我們早些喫,晚上早些休息。”
攝政王說這話的初衷實際上是爲了沈筠棠的身體考慮,可落在了攝政王眼裏就成了他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想早些上牀
沈筠棠心裏忿恨的不行,想到她的計劃,這個時候卻是要忍住,不能過分衝動。
“那兩個丫頭又多嘴,殿下,我中午喫的挺多的。”
“那也過了快兩個時辰了,該餓了。”
說着,半推半抱的將沈筠棠從貴妃椅上弄下來。
帶着人朝着用膳的花廳去了。
晚膳倒也沒那麼奢侈,七八道菜,每一道都是沈筠棠喜歡的,可她就是沒什麼胃口。
勉強配着菜用了一碗飯下去。
攝政王見她眉頭都蹙了起來,乾脆也放下碗筷揮手讓人將飯菜撤下去。
這一喫完飯沈筠棠心裏更加慌亂。
攝政王卻不客氣,讓天藍水藍伺候了沈筠棠梳洗,就算是她想在淨房裏多賴上一會兒,在泡了半個時辰後也泡不下去了。
天藍在旁邊發急,“小姐,不能再泡了,您看你皮膚都泡的發白了,況且您小日子剛走,這般一直泡着對身子也不好。”
天藍水藍整日都與她形影不離,身上乾沒乾淨瞞不過兩個人,瞞不過她們也就瞞不過攝政王,攝政王定然也是知道的。
沈筠棠越發的慌亂,她只能道:“好不容易身上乾淨了,身子也不難受了,幾日沒泡澡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現在終於能泡了,泡這麼會兒也不過癮,我再泡會兒,你們出去,我好了自會叫你們進來。”
天藍朝着水藍遞了個眼神,水藍暗暗點頭,悄悄退了出去,淨室裏只留下天藍一個人伺候。
沈筠棠正慌亂呢,壓根就沒注意到兩個宮女裏一個人出去了。
她腦子裏正想着一會兒怎麼對付攝政王。
正出神,水藍悄聲進來,扯了扯天藍的衣袖,姐妹兩躬身暫時退了出去。
突然,一雙帶着些粗糙的手按在了肩膀上,沈筠棠被這輕輕地按摩動作驚了一下,但並沒有轉頭看,只是蹙起眉頭,有些不喜的道:“不用給我按了,再幫我添些熱水。”
可話說出去,過了幾秒也沒聽到迴應,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也沒有移開。
沈筠棠四散的神思突然回籠,而後猛然轉頭朝着身後看去。
這一看,她險些驚叫出聲。
下一秒,她就往浴桶裏一縮,恨不得整個人都埋到浴桶的水裏,“殿殿下,你怎麼進來了”沈筠棠的話語裏都是慌亂和緊張。
這閻王此刻穿着一身寬鬆的中衣,黑髮散開披在後背,那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看着她的時候好似還帶着一絲綠光,讓人忍不住緊張害怕。
“阿棠遲遲不出來,本王只能親自進來幫阿棠洗了。”
沈筠棠這才反應過來,定然是天藍水藍兩個宮女出去與攝政王彙報的。
她咬了咬脣,到底這些都是攝政王的人,對她再好,也只認攝政王一個主子,是信不過的。
瞧這閻王的眼神,沈筠棠真怕他下一秒就要跨進浴桶,與她一起洗那她還在淨室裏拖個什麼勁兒
她又在水裏縮了縮身子,雙臂環住胸前,對着攝政王討好的笑了笑,“殿下,不勞煩您了,我馬上就好,很快的。”
攝政王修長的手指在浴桶裏撩了撩水,手指上沾上了一片玫瑰花瓣,他拿起來捻了捻,朝着沈筠棠微微勾起一邊嘴角,“既然馬上洗好了,本王就在這等着阿棠便是。”
沈筠棠的目的就是攆他出去,哪裏能讓他在這裏等
聽到攝政王這話,她心裏更慌了。
“殿下,你在這裏,我如何好意思”說完,沈筠棠沒忍住臉頰到脖子都紅透了。這個時候,雖然羞恥,但也只能服軟。
攝政王見面前這小人兒這般羞窘,像是含苞待放的蓓蕾,這樣的神色,他還是第一次在沈筠棠身上看到,不免勾起男人的保護欲。
想着這小東西雖然滑不留手,還是個小白眼狼,經常算計他,但怎麼說也是姑娘家,在那般寥落的侯府裏生活,扛着這麼個祕密,哪裏有什麼好日子過。頓時,他對她又愛憐起來,若是逼不得已,這小傢伙哪裏願意低着頭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