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名張三花 >第兩百零二章
    在先鋒營的人被帶來前盾手和郭四先來找了張三花,他們得到調令,以後就歸於張三花手下了。

    對此,盾手是表示不解的,雖然阿附城已破,但還沒到論功行賞行賞的時候。再說了,憑張三花的軍功,怎麼也可以換個小將噹噹,怎麼看這意思也就當了個夥長

    說起小將,比起職務更像是一種榮譽。手下不定有多少人,但是每次補給下來盔甲武器都可以先選,有單獨的帳篷,伙食也會好一點,馬匹會被喂最好的草料還不用自己付錢。

    等到先鋒營的人被帶了過來,盾手才覺出味來。但人有親疏,作爲和張三花出生入死過的人,盾手總替張三花覺得有些不值。這個不值體現在,被帶過來的,只有三個人。

    本來就被打了板子,就算當時沒事,喫的不好加上一路上奔波根本沒法修養,好幾個人在路上就沒熬過去的。熬過去的已經沒什麼戰力了,又分在先鋒營,每次都是炮灰,能剩下三個已經很不錯了。

    這三個人站在張三花面前,已經瘦得兩眼內凹,他們看着張三花,眼裏又是憤恨又是悲哀,還偶爾閃過感激,都是咬着牙,一言不發。

    郭四和盾手多少能理解他們,但還是站在了張三花前面,隱隱呈現出保護的姿態。

    張三花直接把郭四扯開了,一個病號不好好休息那麼多事。

    “你們先去喫點東西吧。”見那三人憔悴得嘴脣都發白還起了皮,張三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找了個理由打發了,“鍋裏還有熱水,你們拿熱水泡泡餅。我們的帳篷就在那,你們先把東西放過去吧。”

    三人神色複雜地看着張三花,還是行了個禮,朝帳篷走去。雖說現在阿附城打下來了,但還沒有好好休整規劃,他們住的還是帳篷。

    等到三人走了,張三花轉向盾手,說:“沒必要對他們有敵意,說到底,還是我的不對。”

    若是林二狗在這聽到這句話,怕不是眼珠子都要掉出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張三花,除了對她阿孃阿姐,什麼時候認過錯。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是我疏忽了。”盾手一身站的筆直,“我叫郭九重。”

    張三花微微眯了眼,這就有意思了,九重二字聽起來更像是字而不是名。

    “大戶人家出來的”擡了擡眼,張三花問的漫不經心,郭九重答得也漫不經心。

    “外室的私生子,九重就是大名了。”

    張三花哦了一聲,倒是沒有什麼鄙夷的意思。不論出身,能到軍營保家衛國的就是條漢子。倒是郭四眼睛亮了亮。

    “能給人當外室,那你娘不是很漂亮”

    此時郭四已經在一旁坐着了,張三花瞟了他一眼,他還傻傻地一臉期待地看着郭九重。

    張三花:總算是見着比自己還沒眼力見的了。

    “我娘啊。”郭九重的神色柔和下來,倒也沒覺得尷尬。他對他娘外室的身份一點也不覺得羞恥,她娘又沒有錯,要說錯,也是那個男人的錯。

    “漂亮談不上,卻是很溫柔的人。”

    “溫柔好,溫柔好。”郭四嬉皮笑臉起來,“小哥,我聽說你今年才二十是吧。”

    之所以用聽說,是因爲郭九重蓄着一臉絡腮鬍,單從外貌看不太出來具體的年齡,只能從聲音判斷並不是很大。

    郭九重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你娘年紀應該也不大,頂多四十。”郭四笑的越發燦爛,“兄弟,咱們商量個事唄。等這仗打完了,你幫我向你娘引薦一下唄。我今年三十七,無不良嗜好,就愛喝點小酒,你看我們還都姓郭,這不是緣分麼。”

    張三花在一旁聽得無語,叫着人家兄弟,卻操着當人家後爹的心。

    郭九重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搞不懂郭四怎麼想的,有些無措的看向張三花。

    張三花翻了個白眼。

    “先不說人家看不看得上你,人家肯定是好喫好喝地唄供着,你確定你養的起再有,你家裏人能同意”

    郭九重知道張三花什麼意思,有些尷尬地把頭偏過一邊。

    “我家就我一個。”郭四嘿嘿笑了兩聲,“你看這多好,連婆媳關係都不用處理。我還能多個便宜兒子。”

    你便宜兒子還在旁邊聽着呢。

    實在是搞不懂郭四怎麼想的,她要招贅已經是爲世人側目了,他到好,直接把主意打到人家外室身上去了。

    “你想管管你自己吧,半個殘廢還在想媳婦。”張三花刺了郭四一句,看着來來往往的士兵,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好好在這待着,一會那幾個人收拾好了也讓他們別亂走,我出去看看。”

    郭四被刺了也不覺得什麼,他已經習慣了張三花時不時來這麼一句,也比當初那副木呆呆的樣子好多了。

    想起當初,想起自己的夥伴,郭四的目光沉了沉,而後又對郭九重揚起了笑。

    “我說郭小哥,你把鬍子剃了讓我看看唄。”

    走在阿附城的街道上,張三花總覺得不太對,街道上太乾淨了,再加上昨日那些西荒人消失的古怪,張三花心裏隱隱不安。

    他們能突然消失,就能突然出現。

    因爲在麓城的經歷,張三花懷疑在阿附城裏也有密道,只是這阿附城她一點都不熟,就算有密道她也不知道在哪。隨意走進一家民居,門都沒栓,一推就開。

    沒栓是對的,被從裏面拴住了纔有問題。

    在屋子裏逛了一圈,那是真乾淨,就像搬了家一般,連針頭線腦都沒留一點,哪裏像倉皇出逃的樣子。放在屋裏的凳子還沒落上灰塵,張三花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坐,實在是看不出什麼不對,給人家掩上門出去了。

    又走了三家,都是一樣的情況。

    張三花心裏更不安了,這也太詭異了一些。

    當天夜裏相安無事,王將軍派了人向上京回稟情況,卻不敢妄動繼續往西荒深處推進。現在再往裏也只能掃掉一些小部落,還要冒着被兩城或者三城夾擊的危險,得不償失。說來也奇怪,阿附城既然能收到消息提前把人運走,爲何不向南北二城和王都請救兵

    因爲總覺度有詐,王將軍吩咐下面再巡邏的時候小心一些,千萬不要走單。但即便如此,第二天回報時發現還是少了一夥人。

    “是在哪裏消失的。”

    “這個,各處都有,都是跟着大部隊,不知什麼時候就消失了。下面有人在傳,怕是鬼魅”

    王將軍揮了揮手讓人下去,有些頭疼。鬼魅什麼他是不信的,他估計是哪裏藏了人,趁人不備偷襲得手。但更讓人擔心的是,如果他們找着機會對水源下毒,那可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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