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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爬出水面時,卻見已被收去了儲物袋的和尚正低頭坐在一石凳上,嘴裏嚼着什麼。
和尚聽到水聲,自然知道是劉三兒來了,三兩口把東西嚥下,噎得表情有些猙獰,然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衝劉三兒一笑,道:“這裏還不錯吧?”
“的確…”劉三兒沉吟着,一臉好奇的注意起四周來。
仍舊是個溶洞,近似橢圓,但面積卻足有十來畝大小,是劉三兒所見到的溶洞中最大的。周圍和頂部的洞壁上鑲嵌着不下百枚的鴿卵大小夜明珠,雖不至於把洞內照得恍若白晝,但也足以使人正常視物。巖縫中微風流動,不至於將人悶壞,又有一個可一眼看到盡頭的小型石洞在水潭邊上,遠處一方的洞壁上還有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圖畫,一時也懶得去看。地面上擺着人工鑿刻的石桌石凳石牀,甚至連木箱都有。
箱子兩大一小,大的能裝下一個成年男人,小的也可以放下十幾二十幾本的書來。
和尚指了指其中一隻大箱子,吞吞吐吐道:“那個…這一箱都是喫的,道友自便!”
點頭表示知曉,肚子早就餓極。劉三兒也不客氣,走過去將箱蓋一打開,翻了翻,頓時傻眼了,再看向和尚時,鄙視之情已躍然臉上。
和尚有些尷尬,老臉微紅。
這箱子里居然全是燻肉肉乾,滿滿一箱已經喫下去了小半,正常人沒個十天半個月的根本做不到。再聯想到和尚之前的舉動,哪不知道其之前嘴裏嚼的什麼。
“和尚,你破戒了?”劉三兒抓起一條肉乾整個放進嘴裏,嚼爛嚥下,感覺肚子好受了不少,這才一邊又拿出塊燻肉,一邊似笑非笑的看向和尚。
和尚的臉更紅了,乾咳兩聲:“咳咳!俗話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對了,另外兩箱,一箱除了那個什麼…還裝了點好酒,小箱子裏裝了幾本好書,道友需要的話都可自便!”
“功法呢,也在那箱子書裏?”大口啃着燻肉,劉三兒卻不含糊。肉他現在在喫,酒可以隨後再喝,功法卻必須馬上拿到。這裏看來已是和尚的老巢,他若再不逼問,就真是傻子了。
和尚搖了搖頭,隨即變的嚴肅起來,卻指了指一方洞壁,正是劉三兒之前便注意到有文字和圖畫的那方:“那裏便是,道友好自爲之!”
言罷,和尚便要回了自家儲物袋,也不檢查自顧自的走進了水潭邊的小型石洞裏,應該是要正式閉關療傷了。
儲物袋劉三兒早就查看過,三萬多兩的銀子,靈石少的可憐,只有幾十枚一階中品。法器也只有一件,是一條二階中品禪杖,其餘都是些香燭紙錢之類的佛門常用之物,倒是當晚追殺和尚和他的一幫人口中的“東西”,不知被藏在了哪裏。
太丟人了,幸好和尚沒看到,不然還不知要被嘲諷成什麼樣子,就算不嘲諷,以後也有把柄被對方攥着,還是這樣的把柄。
趕忙到水邊把整個衣服弄溼,以掩蓋囧相,劉三兒心中已詛咒了和尚不下百次。書是合上了,但內容卻刻在了腦子裏,真是悔不當初。難怪老頭子默認弟子看其他書,唯獨對這類書籍零容忍,還經常派三師兄到他住處明裏暗裏的摸底。
既然影像揮之不去,那就轉移下注意力吧。劉三兒立馬想到了保命功法,快步走向那面刻了許多文字和圖畫的洞壁。
洞壁上大概有四五十副圖畫,有些已有破損,但整體不影響查看。每一幅都簡單勾勒,但功力竟不下合歡老人,幾筆便生動異常呼之欲出,下面配有幾句深奧難懂的詩一樣的文字,兩邊則用另一種刀工雕刻了完全不同的小字加以闡發註釋。
劉三兒粗略地瀏覽了一遍,幾乎一句也沒看懂,但是那些圖畫清晰明瞭,表明這是一部沒有名字的劍譜,凡俗武功劍譜。
雖然有些失望,隨後,劉三兒還是花了三天時間把劍譜大致看懂了,覺得它既可怕又可笑,差點放棄了去找和尚麻煩。
劍譜爲首處就寫着幾句故弄玄虛般的話:“欲令人死,先由己死,形若枯槁,心如死灰,坐忘我形,殺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
全是生死之類的話,劉三兒本就對凡俗武功不甚瞭解,這時更看不明白,邊的上的小字解釋也是雲苫霧罩,盡是“死來死去”的內容。
圖畫倒是簡單,一柄劍刺向某個人的心口,中劍者大都面目猙獰,如地獄裏跑出來的惡鬼。
每幅畫都是同樣的內容:劍刺向心口,僅有的區別是劍的角度不同。
這算什麼劍譜?穿心劍法?劉三兒覺得這根本是一部騙人的武功、某人搞出的惡作劇,真有這樣的劍法,破解起來十分簡單,只要帶一個堅固的護心鏡就行了,刀槍不入,劍法再高明也沒有痛苦猙獰。
和尚那句“好自爲之”什麼意思?莫非這凡俗武功真有些鬼門道?還是速成的那種。本來保命,現在卻給了一部招招殺人的功法,殺人即爲保命?若想保命,先發制人?還說可以速成,難道是要多殺人便可速成?
疑問太多,但這會兒不便打擾和尚。先練練再說吧,爲算爲了忘掉那些東西。想到這裏,劉三隨即取出了得自白衣男子的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