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修真往事 >第四十六章,煉法衣
    的做就行,道友開個價吧!”

    說完,劉三兒把準備好的放着四把重劍門重劍、礦石和其他無用法器的儲物袋送到了靳掌櫃手裏。

    靳掌櫃接過探查後,沉思了良久,沒有把儲物袋退回來,似笑非笑說:“真不少…道友還真是個妙人!不過這麼多材料,就算精煉也能做出兩件來,一攻一防可好?”

    “攻的是什麼?防的又是什麼?”劉三兒問。

    “青萍劍和紫光盾,依照眼下道友提供的材料,兩件都做成二階下品應該不成問題,還能帶有附加屬性。想再提高等階就難了,得加貴重材料,工費也會增加很多。”掌櫃笑答。

    實話說,青萍劍和紫光盾這兩件法器聽名字就興趣不大,劉三兒也志不在此,於是問:“若只做成一件法衣呢?”

    “法衣?那可是個大活!依照眼下的材料準備,至多能做出個一階中品,附加屬性有沒有也保證不了。除非…”掌櫃遲疑了下:“除非再熔鍊幾件法器進去,或許能做出件一階上品,但附加屬性有沒有仍保證不了。”

    我擦,法衣就這麼耗費材料?又想自己身上法器雖多,可合心意就那麼一件風屬性飛劍,於是除了那件,其他一股腦全拿出來,遞給了靳掌櫃。

    靳掌櫃看的是目驚口呆,想不到一個練氣四層修真者身上居然有這麼氣息雜亂的法器,再聯想眼前人身上淡淡的殺氣,豈會不知東西來路?豈能不宰上一筆?隨即要價八百一階中品,一個月後出貨。

    這劉三兒哪能等得了!討價還價一番,最終又加了八十塊,好說好歹的定下了五天的出貨期限。雙方又就煉製之事詳細定了契約,各自小心讀了幾遍,確保沒有遺漏,這才按照儀式簽訂了。

    劉三兒再付了五成靈石,才作罷離開。出來時已經黃昏了,定立契約又耗費了太多心力,無心再去其他商鋪,也沒有胃口喫食。

    鍊金樓在太昊坊的外緣,三面林木茂盛,遠遠看去風景如畫,不時有遊玩的修真者或獨自一人,或結伴進出林間,其中女修也不少,更有貌色俱佳者。

    閒着也是閒着,劉三兒隨即放棄了回旅店的想法,轉身進了叢林,一來可以放鬆下身心,二來看看能不能有個豔遇什麼的。

    ……

    烏雲蔽月,太昊外林,五針松下。

    臨死反撲的奮力掙扎,引起蛛網一陣劇烈波動,一度瀕臨死亡的瓢蟲僥悻掙脫,逃出生天。

    殘附的蛛絲困住了翅膀,瓢蟲只能從枝椏上墜落,死裏逃生,未及慶幸,等待它的是樹根處的蟻羣,在螞蟻瘋狂齧咬下,它終究難逃一死,瓢蟲絕望地擡起頭,那是它臨終前的最後注視。

    死前的最後一眼,所見畫面實在令人感慨唏噓。高高的樹枝上,他的同伴正默默低頭,安逸地目視着自己的死亡,專注且冷漠,卻未發現背後即將到來的殺機,對於身後緩緩逼近的畫眉鳥竟是懵然不知。

    樹根處,瓢蟲周身遭到啃食,渾身劇痛的它根本無力警告樹上的同伴,臨終闔眼的前一刻,意外地發現,畫眉鳥的身後還潛伏着一隻矛頭腹蛇,吊尾弓身,蛇信吞吐,死死盯着專注獵食的畫眉鳥。

    這是一個物競天擇的殘酷世界,笑中帶着苦澀,是瓢蟲臨終的最後表情。

    高達五丈的五針松,傲立於太昊坊邊的緣叢林中。

    一隻大翅金雕暫棲於五針松之巔,爪下枝葉處突然一陣騷動,只見一隻矛頭腹蛇緊咬住叼着瓢蟲的畫眉鳥,誰也不肯鬆口放了誰。

    金雕冷眼低首,目光中有着蔑視。區區長蟲,尚不配列名自己的食物名單。擡首望天,那纔是專屬於自己的無邊領域。

    金雕無比冷傲,它樂於享受位於食物鏈最頂端的孤單。

    在它之上,舍它其誰?

    不遠處的另一五針松的樹巔上,金雕愕然發現不知何時起多出了一道人類的身影,周身帶着它討厭懼怕的氣息,隨即驚走。

    剛撲騰幾下翅膀飛入空中,金雕駭然發現自己剛剛棲身的五針松樹下竟還有一個毫無氣息的存在,但本能告訴它,這個人類同樣危險,再不敢多停留一刻,灰溜溜的逃走了。

    突如其來的驚嚇,金雕急忙振翅飛離,巨翼引動氣流,樹巔之人不動如山,只有衣襬隨風獵獵作響。

    進食中的矛頭腹蛇禁不住樹身搖晃,一個失神,從枝椏上墜落,着地的劇烈撞擊,蛇口一鬆,畫眉揚翅而逃,重傷的瓢蟲則鑽入草叢。

    未久,略微恢復的腹蛇爬行離去,留下一地被壓死的螞蟻。

    星稀月明,月光穿過葉隙,在樹下灑落斑駁的光影,一地螞蟻的屍體旁,一對秀足俏立於樹底。

    劉三兒躺在五針松樹下,周身氣息內斂,似乎和周圍一切都融爲了一體。那隻連靈獸都算不上的金雕自然不入他眼,但附近剛剛多了的人和鬼,他還是很有興趣的。

    人是熟人,鬼卻是生鬼。

    人是個和尚,一身乳白色淄衣,體態肥滿,寶象莊嚴,練氣八層修爲。任憑風吹樹搖,他身形依然屹立如山,目光如淵似海,深邃難明。

    樹峯,和尚顯露孤傲,樹底,鬼氣森然。

    五丈高的樹身,似乎隔開了陰陽的距離。

    她長髮散亂紛飛,臉色蒼白如雪,掛着血淚的吊睛赤目,咬牙切齒的猙獰神情,有如嚐盡了人間所有的不幸與冤情,空有練氣九層頂峯修爲,卻對和尚無從下手。

    身着血色長衣,穿透發隙的目光盡是淒厲,未見屈膝蓄勢,她竟能形如鬼魅般地拔地而起,靈氣盪漾。

    濃密的枝葉未見阻礙,眨眼即至,紅衣女子瞬間躥上樹頂,身形乍動乍停。她來到和尚身前,充滿仇恨的赤目精光閃爍,和和尚幾乎貼住停立。

    “你這該死的男人,做了和尚就成好人了?憑什麼要我幫你?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飲你血,啃你骨,撕你心,扯你腸……想要我幫你?你——休——想!”

    吼聲有如刮金裂帛,異常難聽,然而卻未得到應有的迴應,和尚紋風不動,表情依舊淡漠。

    這種無動於衷,令女子相當不忿,停在半空的枯槁鬼手微微顫抖,周圍靈氣開始劇烈波盪,似乎有點隱忍不住,蠢蠢欲動。

    雙方四目相對許久,女子終究沒有動手,若不是心存情愫,她恨不得掐斷和尚的脖子,讓這個未來可能禍害無數人傢伙死在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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