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修真往事 >第七十六章,太昊坊刺殺事件後續
    馭獸齋羣山裏一個毫不起眼的山峯封頂上,矗立着一座毫不起眼的四合院落。

    院落外,一隻虎皮鸚鵡正站在門口梧桐樹上,嘰嘰喳喳的口吐人言。它在對兩個正駕馭飛劍升空離去的男子說着再見、後會有期、有空再來玩、下次來就不要帶禮物了之類的客套話。

    兩男子則不住的回禮絲毫不敢怠慢。他們腳下的飛劍也只是一點點倒退着遠離虎皮鸚鵡,並不敢一下子轉身離開。

    雙方你來我往的客套了差不多一刻鐘,虎皮鸚鵡不耐煩了,脖子上毛羽漸立,聲音比先前擡高了倍許不止,尖叫道:“擦擦擦,兩個愚蠢的大梁門小輩,你倆到底有完沒完?爲送走你倆,老子把學了十五年的送別話都全部反覆說三遍了,真他媽煩人,趕——緊——滾!”

    這聲音尖厲不說,還帶着虎皮鸚鵡本身的五階古獸威壓,與築基中期修真者所身具的靈壓相當,又是毫無徵兆的突然爆發,立時將對面踩在飛劍上的兩人轟出十幾丈遠,年輕的那個還在空中翻了兩個跟斗。

    兩人正是從大梁門趕過來的梁思過和貝師兄。他們在馭獸齋築基庶務管事崔鸚鸚的住所給大佛寺慧定賠禮道歉後,又分別給兩築基各奉上一儲物袋的禮物,發現兩築基似有事要談,就交換了眼神知趣的告辭了。

    崔鸚鸚便令自己的伴獸虎皮鸚鵡出來相送,梁思過和貝師兄一時摸不準這伴獸的脾氣,磨磨蹭蹭的居然激怒了對方,這下哪敢再做停留,雙雙駕馭飛劍逃也似的去和在護山大陣外等候的程藝等人匯合去了。

    好在已經搞定了慧定,給那個崔鸚鸚也留下了不錯的印象。他兩人雖被扁毛畜生喝退,但對方可是有堪比築基修爲的五階伴獸,能出來相送已經是給了大梁門莫大的面子。於是,他倆心情都挺不錯,甚至在出馭獸齋護山大陣前還互相安慰勉勵了一番。

    梁思過和貝師兄並不知道,他倆前腳剛出屋子,裏面已經被一道隔音絕識的法陣籠罩,崔鸚鸚和慧定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論起了他們。

    崔鸚鸚是一名看上去三十多歲、長相中上、打扮豔麗的婦人,黑眼珠很小,不停轉着,看上去極爲靈動,築基中期修爲。她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笑眯眯對下首的慧定說:“道兄,剛剛那兩個大梁門的小輩哪裏得罪你了,居然讓他們大老遠跑到馭獸齋這來賠罪。”

    慧定和尚看上去年約五十,築基後期修爲,留着少有的八字鬍鬚,高挑身材,但渾身精肉雖少,看起來卻結實異常,皮膚黑的發亮,笑起來一嘴的雪白碎牙。他也端起茶牛飲了一口,又發出一聲出家人很少見的怪叫,笑說:“哈哈…兩個傢伙死心眼而已,之前我路過大梁門境內,本來是想見見梁中原的,所以才提前知會了一聲,沒想到那廝自稱煉藥到了緊要關口脫不開身,派他兒子過來了。你想我什麼修爲,什麼身份,是他梁思過一個小小練氣士說見就能見到的嗎?”

    崔鸚鸚聽了笑而不語。

    慧定又道:“本來見那梁中原只是順道而爲,想看看那廝的近況如何了,見不到也就算了。我們大佛寺身爲佛門大宗,怎會跟依附在無塵宗身上的爬蟲一般見識呢。但他們居然又巴巴的跑過來送禮,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嘔?爬蟲的事情道兄也感興趣?”崔鸚鸚知道對方在等自己表露疑惑,所以不失時機的做出了不解姿態。

    慧定等得就是這個,“啪”一下自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道:“這說明大梁門的內部鬥爭已經相當激烈了,進一步說明梁中原的身體問題不小,傳聞的大梁門內部兩派繼承人爭奪恐怕已經到緊要關口了。”

    “哦,這與你我何干?”

    “無關,他們鬥死鬥活等梁中原那廝一死也就過了擎天的五代保護了,以他們目前的實力,自保都困難。我二人剛剛拿了他家的好處,也只不過欠下一樁因果,到時若上門來求支持,口頭上幫襯一下即可,萬無出手的必要。”

    “哦,那這與大佛寺和馭獸齋何干?”

    “也沒有關係,大佛寺與大梁門並不毗鄰,他們爭鬥的激烈,頂多口福酒漲價,我佛門中人不提倡飲酒,嘿嘿……”

    和尚真的不喝酒嗎?騙鬼去吧,崔鸚鸚臉上露出些許鄙夷。但她對和尚的好印象不是一天兩天了,和尚的話反而越發讓她覺得此人風趣。

    “大梁門繼承者的爭奪結果如何,甚至梁中原死後立馬被人滅了,也都是無塵宗內部的事情,貴齋雖與他們相鄰,但因爲貴齋的頭頂罩着的是天虛觀,也絲毫撈不到好處的。”

    “嗯…可我可聽說有不少人覬覦大梁門靈地已久,準備等梁中原死後就發動襲擊將之佔有呢,道兄知道是哪些人嗎?”

    “嘿嘿…我也曾聽到些風聲,但都是些查無實據的謠言,不足爲信。”講到這裏,慧定和尚話鋒一轉,神祕道:“不過…不管誰想將大梁門取而代之,對我們來說都是件好事!”

    “怎麼說?”崔鸚鸚驚奇。

    慧定道:“剛剛那兩個大梁門的送禮過來之前,我們不是說到我去太昊坊暗查我佛門僧人五人無故隕落的那事嗎?”

    “對,道兄還說這事查起來麻煩,袍哥會一方和無塵宗一方在場的人靈魂牌全部碎裂,都死光了,大體看上去像同歸於盡了。”

    “嘿嘿…哪有那般簡單,我過去的時候太昊坊一方居然百般抵賴,根本不承認我佛門僧人和袍哥會的人去過太昊坊,還拿出了近兩年太昊坊兩入門法陣完整的出入記錄,他媽的,當我三歲小孩嗎。記錄這種東西做起來太容易了,只要金丹修爲以上的施法即可,不過浪費點時間、法力罷了。”

    “人在他們那出的事,他們自然要推諉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並不完全相信,當時還是分別找了拜日教、無塵宗和太清齋的管事,他們的回答居然驚人的一致,且毫字不差!”

    “這…無塵宗和拜日教兩家都是和你們大佛寺一般的四級大宗,實力更稍強與大佛寺,統一口徑有點小題大做了吧?”

    “可不是嘛,不僅他們統一了口徑,連出事地點香泉班的回答也和他們一樣,香泉班

    是儒修樓外樓名下的產業,同樣是四級門派啊,實力同樣不若與我們大佛寺。樓外樓、無塵宗和拜日教三家隨便一家掂出來我們大佛寺都要忌憚三分,三家完全沒必要合起夥來統一口徑,就算加上那個現在仍舊不知深淺藏在暗處的鬼面袍哥會也不足以令他們三家如此行事的。我後來又多方打聽見到了十幾個參加當晚品酒會的人,他們居然全如失憶了一般想不起那幾天的所有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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