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出了那些衣服,原來蔣天御並沒有把它們丟掉。
男人果然都是表裏不一的。
就連蔣天御也不例外。
我找出一套適合我穿的睡衣,打算晚上的時候穿給他看。
我在等待蔣天御下班回來的過程中,看了一會兒電視,雖然電視節目不太好看,但是看看綜藝還是不錯。
我比較喜歡看做菜的節目,沒有太鬧騰,而且那些做菜的畫面讓人大飽眼福,看着他們把一道道美味佳餚經過用心的烹飪製作出來,這是很成功的一件事。
起碼,我比較欣賞用心做事的人,而不是用嘴誇誇其談,信口開河。
說的漂亮不如干得實在。
我看的非常認真,幾乎把某些頻道的做菜節目都看完了。
臥室的門被推開,下班回來的蔣天御,一邊朝我走來,一邊脫掉西裝外套,我關了電視,盤腿坐在沙發上。
“回來的挺早,比正常下班時間提前了半個小時,蔣總裁很威武。”
我清澈的杏眸定定地凝望着他深邃如海的黑眸,討好的道。
蔣天御解開襯衫最上面兩顆釦子,露出性感的鎖骨,在他朝着我走來的時候,隱約可見。
“和韓芊蕪談妥了微電影的事,也按照你的劇本來。”蔣天御陰鬱的冷眸睨着我冷冷地道,“難道我去演男主角你心裏一點膈應都沒有嗎?”
我內心肯定是不喜歡他給韓芊蕪搭戲的。
可是,這是他的項目,關係到婚紗展能不能拔得頭籌,再說了,競爭對手可是姜桓,我憑什麼要讓他贏得勝利,蔣天御明明有機會穩操勝券,爲什麼要把頭獎拱手相讓,白白便宜了別人。
我們有誤會可以私底下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可是面對外人,必須要槍口一致對外,這纔是正確的態度。
“有,除了掀開婚紗那個聖潔的一吻之外,我不是沒給你們安排其他的親熱鏡頭嗎?哼……你是不要想了。”我湊近他面前親了一下他的薄脣,“蔣天御,這是你的事業,我們不可以拿來開玩笑。”
我握住他的大手,與他十指緊扣。
“你想啊,這次能說動韓芊蕪幫你拍微電影,說到底,她還不是你的過橋梯呢!對嗎?”
我的眼眸凝望着他的眼瞳,繼續安慰。
蔣天御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我拍攝的時候,你也必須到場,怎麼樣?”
我算是明白了,他這是給我下套呢!
事實上,微電影的男主角從我們商量劇本的那天起就已經是既定的事實,蔣天御完全沒有必須在今天又翻出來和我折騰一遍。
說穿了,他是完全故意的。
目的是想在微電影的拍攝期間,把我帶去現場。
“蔣天御,你這次拍攝微電影,爲的是炒作你和韓芊蕪的感情有多深厚,有多恩愛,讓全城的人有目共睹,欣賞你們這一段佳話,可是現在你要我出面去看你的拍攝,如果我們之間的事被記者捕風捉影,或是姜桓那邊放出消息,那麼這次的微電影選角,我認爲沒有必要挑選你和韓芊蕪。”
我試圖和蔣天御講道理,勸他改變不該存在的想法。
蔣天御完全不聽我的勸說,他緊繃着英俊的俊龐,擰着劍眉,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我知道你嫌棄我是已婚的,你和我在一起要顧及世俗的目光,行,那你別去了。”
他對着我說一些氣話,冷嘲熱諷的。
我聽着感到特別不舒服,可我轉念一想,蔣天御一向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他什麼時候在愛情的世界裏需要如此放低身段,如此委曲求全。
就好比以前,他想要做,那是絕對不會顧及我願不願意,想不想,舒不舒服,總之,他想了就在我身上發泄,他不想了,我才能稍稍好過些。
可現在完全不是,蔣天御會照顧我的情緒,也會照顧我的身體,更會注意我是否願意。
他的脾氣在改變,在爲我改變,這就是他對我們這段感情的犧牲和讓步。
“生什麼氣,我又沒說確定不去。”我開口。
蔣天御沒有說話,靜默的坐在一旁,陰鷙的冷眸惡狠狠地瞪着我。
我能夠想象,他這副姿態是什麼意思。
“親愛的,你拍攝那天我去給你獻花,怎麼樣?”我轉頭往蔣天御望去,兩隻手比了一個剪刀手的姿勢,“你看我萌嗎?我來當你的腦殘粉怎麼樣,偶像,你不要生氣了嘛!”
他冷眸深深地睨着我,和我豎在收頂上的剪刀手,其實我想比一個兔子耳朵而已,比較萌。
大手開始揉我的胸口,我完全懵在了那裏,沒有想到他會變得這麼激進,這麼粗狂。
“唔……蔣天御,晚上好嗎?”我離開他的薄脣,媚眼如絲的望着他視線灼熱的黑眸,“晚上,我給你一個驚喜。”
我又把自己推入了陷阱裏。
“可以。”他冷冷地道,大手不解氣的又揉了一下我的胸口,“我真想現在就弄死你。”
我聽到他的話,小臉火辣辣的在燒,他真的太放肆了。
“我餓了,先喫飯好嗎?”我靠在他的懷中不得動彈,嗓音嬌柔的說道。
我想大抵愛情就是這副模樣,喜歡一個人就是拿對方沒有辦法吧!
就好像我對蔣天御,不管他對我做什麼,我就是拿他沒有辦法。
“那喫飯之前還得換睡衣,真麻煩。”蔣天御冷冷地道。
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無非是幫我換衣服是一種對他的考驗。
我抽出被他握住的小手,笑着說道,“今天不用你幫我換衣服,我自己換。”
我昨天居然沒有想到,穿不了套頭的T恤衫,完全穿襯衫,前面是釦子的衣服,穿起來一點也不難。
“誰規定你自己換,我允許了嗎?”
蔣天御冷厲的嗓音響起,黑眸冷冷地睨着我。
“那你等等我。”我無奈的說道。
我趁着他沒有回神之際,人跑進了衣帽間,出來的時候手上捧着一件襯衣,一條牛仔短褲和胸貼。
我坐在沙發上,面朝蔣天御,擡眸凝望他幽冷如寒潭的黑眸,“你真的確定要幫我換?我覺得你肯定撐不住。”
我所謂的撐不住是怕他換完有反應。
“哪來那麼多的廢話,你住院期間的擦澡不都是我親自動手幫你嗎?也不見得我當場把你給強了。”他理直氣壯的說道,一臉霸道。
我沒有退縮,把衣服放在我與他之間的空位上,對我來說最壞的下場就是把晚上的好戲變成現在的,可是對他來說那就不一樣了。
晚上的話,我肯定會精心打扮一番,現在的話就是讓他喫飽,談不上美觀之類的。
蔣天御脫掉我的睡衣,幫我換上衣服,在換衣服的過程中沒有任何不規矩的動作,我以爲他多多少少會佔點便宜,沒有想到這次是真的說到做到。
“晚上要是不好玩的話,你就死定了。”他摟着我走出臥室,低頭靠近我耳邊低吼道。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溫熱的舌尖舔了一下我圓潤小巧的耳珠,他這毫無預兆惹得我差一點就摔在了地上。
蔣天御邪魅一笑,輕啄我的脣角,“真是敏感的小妖精。”
我被他逗的渾身發燙,臉頰熱辣。
我們來到餐廳,午餐我坐着喫,他動手喂,這樣的餵飯方式我已經習慣了,我喫完後,他一個人端着碗用餐。
“蔣天御,微電影你打算什麼時候開拍?”
我想問問他的具體行程。
他停下夾菜的動作,黑眸斜睨着我,“大概一週後。”
一週後。
那我確實可以出門了,到時候差不多線也可以拆了,只是洗澡的話仍然不能,傷口還需要進行消毒。
“你有問題嗎?”蔣天御端着碗,擰着劍眉問道。
我笑着搖搖頭,“不是,我只是在想怎麼去現場見你。”
我其實已經做好了準備,心裏大概也有了底數,他和韓芊蕪拍攝那天,我會以什麼樣的面貌過去。
一個既不會讓記者發現,又不會讓人捕風捉影。
蔣天御擱下端在手上的飯碗,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黑眸冷冷地睨着我,“你最好說到做到,要是那天你不出現的話,小心我回了離園讓你三天下不了牀。”
我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弱弱地道,“不敢不敢。”
他表情酷酷地端起飯碗,對我的服軟賣乖感到萬分滿意。
我確實不敢惹蔣天御,從來不敢。
“對了,我昨天晚上我看到陸致遠進了醫院,在走廊上還碰到了陸毅然。”他端着飯碗,黑眸睨着我,“你坐在車裏,難道沒有看到他進去醫院嗎?”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蔣天御都知道,他甚至還和陸毅然打了個照面。
我放在雙腿上的小手一瞬間變得冰涼。
太可怕了,我差一點又闖了禍。
萬幸我並沒有如實說出口,我在車裏看到了陸致遠下車,走進醫院求診。
我想,我在蔣天御的世界裏永遠都是那個被他操控的弱者。
永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