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看樣子是來搗亂的。
“今天的畫展有記者在場,請你們拍下他也拍下我,同時做一個報道,跟蹤一下,我的某個系列作品裏究竟抄/襲了哪個畫手,難得今天所有的嘉賓都在場,我們應該當着他們的面,把事情以公平公正公開的形式呈現。”
我拿着話筒,雙眼逼視站在不遠處的鬧/事者。
柳依依暗暗地對我豎起大拇指,她應該是誇我膽量過人吧!
事實上,我並不是不畏懼那些人的目光,只是,事出必有因,既然他心想對我找不痛快,那麼我又何必與他客氣呢?
“你別得意,我會找出證據來的。”
鬧/事者衝着我不客氣的嚷嚷道。
我沒有害怕他的威脅,我把話筒交給司儀,從包包裏掏出手機。
臺下的嘉賓對着我的行爲竊竊私語,他們在說什麼我管不着,我現在只想做一件事。
不相干的鬧/事者就不該存在,而且,這個人是誰派來的,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我撥通了電話,開的是免提,110中心已經接通了電話。
記者似乎來了心情,他們都喜歡捕捉新聞,一旦這場畫展搞出什麼動靜來,最大的受益者是我,是柳依依,是哪些贊助商。
自然,整件事的發展又會變得大大不同。
“電話我已經打完了,而你的模樣記者也拍下來了,是公了還是私了,我勸你最好和你幕後的老闆通知一下,當然,讓她出面來解決問題也是可以的,我無任歡迎,不過,我會保留對你追究誹謗的權利,你坐等收律師信。”
我冷冷地道,雙眼瞪着那個不速之客。
他是婧瀾丟出來投石問路的“小石頭”而已,我非常明白他的心思,唯一的不可取之處就是不該在我的畫展上鬧騰。
柳依依好不容易給我舉辦的畫展,儘管我心裏沒有太大的想法,當初也沒有得到過她的知會,可既然舉辦了,就沒有道理不好好地嚴正以待,我不想浪費她對我的栽培之心。
鬧/事者的出現,給這原本靜下來聽我講話的畫展有了很大的印象,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的效果。
沒多久警察趕到,鬧/事者被強行帶走。
“蘇如,你別得意,等着聽天收吧!”
鬧/事者扯開大嗓門高喊道。
我沒有任何的心情起伏,站在臺上依然握着話筒,經過他這麼一鬧,我現在的心情反而變得輕鬆多了。
“不招人嫉妒是庸才。”我握着話筒衝臺下的衆多嘉賓笑了笑,“我本來對自己的作品沒有太大的信心,只是有幸遇上柳依依副主/席這伯樂,她瞞着我偷偷開了一個畫展,現在我對自己信心十足。”
我向柳依依看去,對着她微微鞠躬表示感謝栽培之恩。
在我最辛苦的時期,萬幸遇上柳依依,要不然,我很難想象,那段難熬的日子裏,應該靠什麼去堅挺?
記者對我進行拍照,甚至有人買走了一些作品,有出版社找柳依依談我的著作版權,打算刊印畫冊,會找相關的作家跟進,以漫畫言/情的方式打入市場。
我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街上的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車輛,形形色色的人羣。
蔣天御在溫婉的推動下,坐在輪椅上朝着我的方向前進。
他現在可真有膽子,坐在輪椅上的事也不怕婧瀾知道。
那個女人如果要對他實行報復手段,憑他目前坐在輪椅上的姿態,分分鐘會陷入危險境地。
“有今天的成就,你開心嗎?”
蔣天御冷冷地反問道。
溫婉此時離開了蔣天御,去了其他的位置,穿梭在人羣中,東看看西瞧瞧,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我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身影上,真的很意外,蔣天御會找一個活潑的女孩子當結婚對象。
我回神,淡淡地道,“這算什麼成就?對我來說,最大的成就是小晟和宓宓,畫畫只是工作而已。”
“那麼,你在海天一線時給我們畫的畫,畫我的那些單人畫像也是工作?”
他的黑眸望着我,視線咄咄逼人。
蔣天御用海天一線的事作爲威逼利誘的話題,我無言以對。
“那不是工作,我給你們畫的畫是出於……”
我一點就脫口而出掉入他的陷阱之中。
這男人十分的狡猾。
我給他們畫畫那是出於一種愛,一種喜歡。
“你給我們畫畫是出於什麼?”
蔣天御挑幽冷的目光睨着我,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
我沒有逃避,大方的回答,“我給你們畫畫是出於空閒,舉手之勞而已。”
我相信,我這個回答他會感到很滿意。
我並沒有忽略蔣天御看我的眼神,陰鷙,惡狠狠地,就好像一支淬了毒的冷箭,會將我整個人穿透。
的話,結果我沒有上當,他不生氣纔怪。
蔣天御這人對我一向沒什麼耐性。
他正要開口溫婉走近我們面前,“御,我看到一幅圖很漂亮。”
她俯下身,臉龐親暱的貼近蔣天御的俊龐,我挪開視線,眼睛停留在不遠處的方向。
什麼時候開始,我有點不習慣別的女人太靠近蔣天御。
可是我明白,這已經成爲了既定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買下來。”
他語氣豪爽的說道。
我靜靜地聽着他們倆秀恩愛,心裏面有很多想法,可是嘴上不能表達出來。
溫婉當着我的面,親暱的用雙臂圈住蔣天御的脖子。
“真的嗎?御,你對我太好了。”
她驚呼道,開心的像個小女孩。
我從溫婉的表情不難發現,她這一臉滿足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我離開他們面前,碰巧柳依依過來找我,不算落荒而逃。
我在柳依依的陪同下,認識了幾個圈子裏的大人物,和一些未來可能需要用到關係的一些羣體性領導者。
我發現,許久沒有出門上班工作,人與人之間的交流能力,並沒有因此而退減。
到午餐時間,柳依依讓我陪着幾位計較有能力的領導一塊兒進餐,席間,蔣天御也在場。
他們不知道我和蔣天御的關係,只覺得溫婉和他捱得近,又喚他作“御”,很自然,大家的印象裏,她纔是那個當事者。
很可惜,我給他生過的孩子,這羣人要是知曉,恐怕會非常驚訝。
我沒有心情向誰透露我與蔣天御之間的點點滴滴,這並不是什麼有趣的事兒。
有人向我敬酒。
“她不能喝,胃不好,我來喝。”
蔣天御冷冷地道。
那人見蔣天御替我擋酒,看我的眼神自然就不同了。
“蘇小姐,我有兩張省級美術展覽館的入場券,不知道你可有興趣一共前往參觀。”
席間有人向我發出約會邀請。
我承認這些都是非常正大光明的事,可是一個男人約一個女人,再正面的事情也會被想成不正當,不正面。
“她要在家帶孩子,沒空。”
蔣天御冷冷地道。
我沒有說話,全程就是低頭喫着菜,柳依依在一旁賠笑臉,蔣天御拼命搗亂,溫婉時常用眼神秒殺我。
我自認很無辜。
一頓午餐喫的我心裏特別難受。
全拜蔣天御所賜,他真讓我膈應。
我和柳依依道了歉,並且說明諸如此類的事不會再發生。
她倒是很瞭解蔣天御的脾性,說什麼,他要是不搗亂那就不是他了。
結束了和柳依依見面的事之後,我率先打車回到蔣家。
蔣天御有溫婉照顧着,我沒什麼可擔心的。
我回到蔣家,沒見育嬰專家坐下樓下,這時間正好是兩個寶寶午睡的時候,傭人告訴我,他們都在樓上休息。
我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樓,推開兩間房的門,看到兩個寶寶跟着各自的育嬰專家睡的很安穩。
我又悄悄地關上房門,輕手輕腳的回到了對面的臥室。
我換掉衣服,正在脫上衣的時候,臥室的門被推開。
我聽到輪椅滾動的聲響,快速套上衣服,蔣天御的雙手轉動着輪椅,人已經逼近我面前,我還沒注意,他伸出手攥住我的手腕,下一秒我跌坐在他的雙腿上。
“你放開我……”
我怒了。
我聞到他身上淡淡地酒氣,不算濃郁可我能聞得出來。
“怎麼,換做是別的男人碰你,你就願意了?”
他精瘦的雙臂箍住我的腰身,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有這麼說過,放開我。”我掙扎起來,只想從他雙腿上下來。
我特別討厭蔣天御總是污衊我。
“就不放你下去。”
他冷冷地道。
我張嘴正要罵他,後腦勺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扣住,他英俊的五官逼近我面前,在我眼前放大,我的脣被他的薄脣封個嚴嚴實實。
我感受到蔣天御的舌霸道的在我的口腔內壁橫掃,他的舌長驅直入,爲所欲爲,吻由淺至深,我忘記了要推開他,要拒絕。
這深深地一個吻,好像要灼傷我和他的靈魂,這吻裏伴着淡淡地酒香,令我和他雙雙沉醉。
蔣天御,如果我和你要下地獄接受懲罰的話,我願意心甘情願的陪着你。
只可惜,要我開口再次說愛你,這應該永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