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招魂 >第四百零五章 跟在身後的老和尚
    本來沒人在注意那老頭,是他忽然發出了“桀...桀”的恐怖笑聲,我們才扭頭看去,發現那哭中帶笑的面具就罩在他臉上。

    季雲祥衝他大喝道:“老四,你笑什麼?”

    他蹲在地上扭頭看來,就是像是一隻蹲在樹梢的貓頭鷹那般詭異,手電光射在他臉上,我們才發現那面具上,龜裂着的紋路全都消失了,那張臉好像是活的,薄薄一張人皮覆面似的,甚至連笑容牽動的幾道皺紋都纖毫可見。

    我敢說,所有人都覺得他出事了。

    可他卻將面具摘了下來,扔進盒子裏隨口說道:“沒笑呀,哼哼了兩聲,這面具裏面挺粗糙的,刺得臉皮癢。”

    我們鬆口氣,便又顧不上他了,扎堆探討該着此時的情況。

    那五人還不知下落,所幸的是無論季雲祥還是侯師叔都是見多了生死離別的,冷靜之後便不提分頭尋找的話,而我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要麼就地紮營等待天亮,要麼找個方向繼續趕路,哪怕一頭扎進那些骷髏夫婦的老窩也在所不惜,打上一場,總比困死在這裏強。

    最後商定的結果就是天亮再說,倘若下山,我也好找爺爺問問情況,他可沒有提過這裏有嬰兒塔,但上山下山一條路,他們來了不止一次,沒理由看不到的。

    沒有扎帳篷的必要了,點燃篝火,圍在一起輪班休息,老道士們整夜睜眼,但直到天亮,一縷陽光從樹林縫隙中射下來,都沒有再發生任何事端。

    樹林裏依舊沉寂,被毀去的嬰兒塔還是那般模樣,我們默不作聲的收拾東西,將挖出來的三個木盒子帶上,辨別了方向,向山下走去。

    又是一整天的趕路,夕陽西下,看到山腳處元葛村的幾件破屋子,我們的心也徹底落回肚裏,看來山裏的鬼還是怕陽光的,所謂的攔路神也無法在白天困住我們的腳步。

    輕鬆許多,可對視幾眼也發現了彼此眼中的無奈。

    近五十人的精英小隊,雄心勃勃的進山尋找第十棺,僅僅過了兩天一夜卻灰溜溜的滾了回來了,還莫名其妙的少了五個人,萬幸的是人數最多的考古隊反而沒有減員。

    考古隊生火做飯,我試探着與爺爺聯繫但上次來電的手機卻關機了,不過爺爺應該在我們後面盯着尾巴,他們未必遇到了攔路神,即便遇到了,我們能平安歸來,他們也不會有危險,一兩天之內應該會與我聯絡。

    爲了避免侯師叔操之過急,我主動坦白了爺爺的事,讓他耐心等待,侯師叔也沒有多說,點點頭便閉目養神了,有他壓着季家,季雲祥也生不起事端,我閒的無事,便與方航在元葛村裏閒逛。

    一處老村子,幾間破瓦房,長滿野草的土路上,我叼着一根草閒庭信步的走着,心情還算不錯,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輪不到我去操心,也沒有操心的本事,但幾步之後卻發現方航憂心忡忡,眉頭擰成個川字,我問他是不是有心事?

    方航看看左右,神祕兮兮的說:“季家的老頭已經中標了。”

    我說,季雲祥?

    他搖頭道:“戴面具那個,不知道你是否記得,考古隊的強光手電射在他臉上,正常人都會睜不開眼,可他卻瞪着大眼睛看咱們,難道他不覺得刺眼?”

    我笑道:“那面具的眼睛是實的,沒有眼洞,手電光射不進去!”

    方航說,就是這樣才覺得可疑嘛!

    下山的路上,方航就在琢磨着個問題,如果帶上面具就看不到了,季家老頭聽到季雲祥的問詢,應該摘下面具回話,而不是做個扭頭張望的動作,有時候,這些下意識的小動作最能證明問題了。

    我打趣道:“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找個人懷疑一會?”

    方航也笑了,伸個懶腰,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隨口閒聊起來:“給你講個故事吧,有個富翁買了最先進的保險櫃存放自己的財產,那是號稱沒人能打開的保險櫃,但他還是不放心,在保險櫃裏放了兩條眼鏡蛇,後來神偷撬開了他的保險櫃,卻被毒蛇給咬死了!”

    我問他,然後呢?

    他說,已經講完了。

    這是冷笑話嘛?!

    被我盯得渾身不自在,方航解釋道:“你沒明白我的意思,你想想,富翁爲什麼不在大保險櫃裏再放個小保險櫃?因爲大保險櫃開了,小保險櫃也就不保險了,對吧,死物與活物相連,一環套一環纔是最保險的,或許他存放在保險櫃裏的珠寶都沾滿了毒藥,等於他設下了三重機關,可咱們遇到的嬰兒塔,塔裏有古怪的面具,還有莫名其妙的攔路神,以及樹林裏出現的骷髏新娘,如果這些都是張元吉留下守護第十關的鬼物,你不覺得擺放有些問題?”

    方航說,張元吉不應該橫着擺,應該豎着擺的。

    比如說我去一戶人家偷東西,最外層的院裏有家丁看守,二進院設置了弓弩機關,藏

    着寶貝的密室裏有炸彈毒藥之類的,層層守護,層層阻攔,這是正常人類的思維。

    可實際上卻是最外層的院裏就站滿了家丁,擺滿了弓弩,桌上還放着毒藥炸彈等我自尋死路,這就不合邏輯了。

    還沒找到第十棺,攔路神,面具,骷髏新娘就全冒出來了,方航覺得有些問題,應該先用攔路神阻擋,破了攔路神再遇到骷髏新娘,面具不知道有什麼用處但肯定是沾之就沒好事的邪門玩意,這些東西不應該一股腦的同時出現。

    方航說:“要麼是張元吉精神失常了,要麼...這三樣,其實是一樣!咱們只要破掉一個,另外兩樣也就全都消失了,我不知道這是什麼邪門術法,一時半會也找不到破解的方式,就等着季家的老頭髮瘋呢,看看戴過面具的人會有什麼後果!”

    我問他,如果猜錯了呢?

    方航兇狠的笑了笑,說道:“那就甩了所有累贅,只要最精銳的幾人衝進山裏,見塔毀塔,見新娘就殺,殺他個天昏地暗。”

    我一拍大腿,附和道:“早他媽該這樣了,就是被侯師叔拖了後腿。”

    正說着話,季雲祥便從村裏緩步走來,看樣子是來找我們的,我和方航起身等待,看他要做些什麼!

    近前後,季雲祥拱拱手,笑道:“勞煩兩位小兄弟起身相迎,真是罪過,坐吧坐吧,老朽有幾句話想和你們聊聊。”

    我讓他有事就說。

    季雲祥跳了塊石頭坐下,敲打着自己的腿,說道:“王震小友吶...”

    一聽這話我就覺得不對,王副會長都不叫了,看來這老頭來者不善。

    他繼續道:“咱們入山受挫,耽擱的時間越久,你們小道協的兩位弟子和我家小金子便越危險,久聞你爺爺是位高人,但此時高人不現身,也只能靠咱們這些俗人努力了,老朽有個主意,或許可以對付山裏的鬼物,不知你是否願意配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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