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爲什麼,我下意識就覺得,他們談話是在有意揹着我,而且話題內容是關於我和孩子,可當我舉着輸液瓶從牀上下來,站在隔斷處想聽聽仔細的時候,外面傳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以及腳步聲。
聽聞,我忙舉着輸液瓶返回牀上,可剛走到牀邊,背後卻響起顧誠的聲音:“你在做什麼”
我渾身一僵,眼珠子快速轉了轉,很快在腦中編了句瞎話,緊接着轉過身說:“那個,我想上衛生間。”
因爲有藍醫生在場,我還有意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顧誠只狐疑的掃了我兩眼,然後便上前接過我手中的輸液瓶,嘴上埋怨着:“想去衛生間就不知道叫人”
“我自己可以的。”我淡淡的道,扭頭恰好看到藍醫生笑意深沉的看着我們。
他說:“那就這樣吧,我讓鄒助理留在這裏,醫院還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顧誠點點頭,舉着輸液瓶往衛生間方向走,我叫住他:“等等。”又轉向藍醫生:“我爲什麼突然暈倒”
藍醫生先是和顧誠交換了個眼神,這纔回答我:“放心吧,沒什麼問題,只不過是你情緒太激動造成的,你現在處於懷孕期間,以後要注意控制情緒。”
雖然他言之鑿鑿,但我顯然不會相信,所以我聽完立即追問:“那剛纔我怎麼聽到你們在說什麼頭部血塊”
藍醫生表情明顯一頓,顯然對我的問題有些猝不及防,他有些支支吾吾,“這個”
而顧誠卻在一旁問我:“你剛纔在偷聽我們說話”
我對上他咄咄逼人的眼神,隨即輕飄飄的說:“我醒過來剛好聽到而已,怎麼有什麼事是不能讓我知道的麼”
我同樣眼神凌厲,一時間,氣氛在我和他之間變得緊張。
藍醫生插話進來,他解釋說:“顧太太,你可能誤會了,我們剛纔只是在討論一個相熟的病人而已,跟你真的沒有任何關係。”
顧誠接過他的話,“那個人是我和藍楓的同學,出了車禍,盧青青,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神經質”
我神經質呵呵,那還不是因爲他一直以來,製造的一個個假象和謊言,還有這該死的禁錮我想我遲早會瘋的
我冷冷扯了扯嘴角,沒再追問下去,隨即從他手裏奪過輸液瓶,徑直往衛生間走去。
倒不是對他們的說辭信以爲真,相反的,他越解釋,我越覺得可疑,只不過想從顧誠嘴裏探出點什麼,簡直難比登天,再說有那個藍楓在場,我若是一再追問,只會鬧得大家都難看。
而顧誠看我獨自進了衛生間,也沒攔我,而是轉向藍楓,“我送
你出去吧。”
藍楓也沒有推辭,這在我看來,兩個人一定是有什麼貓膩的,肯定是要出去交換一些說辭,可我總不能跟出去,再者,我的活動範圍僅限這一層,又能跟到哪兒
我心裏疑竇叢生,總覺得和顧誠相處的時間越多,越覺得很多事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可這些都是我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我什麼都做不了。
我從衛生間出來,看見顧誠坐在牀邊,他擡起下巴指了指牀頭櫃,我扭頭看看,我的手機和包擺在上面,所以他這是不再限制我和外界的聯繫了
我將輸液瓶掛好,然後拿起手機,試着撥出一個號碼,確認能打出去之後,我轉而問他:“你這是準備放過我了”
顧誠擰了擰眉才緩緩道:“考慮到你的情緒,這些東西暫時給你,還有你的朋友王曉薇,她今天上午已經出院了,你要是覺得無聊,我可以讓人把她接過來陪你。”
聞言我皺起眉,沒好氣的道:“所以你還是準備將我關在這兒”
“只要不出大門,以後這宅子隨便你活動。”顧誠說完幽幽看了我一眼,分明是有幾分警告的意思。
我放下手機,在他面前毫無顧忌的躺上牀,口中涼涼的道:“那我還真是要感謝你,關了我這麼久,終於肯把籠子給我放大一些了。”
顧誠聽完探過身來,伸手一把掐住我下巴,目光陰翳的道:“盧青青,我有沒有提醒過你,和我說話要注意語氣,否則”
我坦然對上他的眼神,“否則怎麼樣除了自由,難道還想要了我的命嗎你要是感興趣就拿去吧,反正我現在活着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聽言,顧誠突然俯身伆在我脣上,一切毫無徵兆,我甚至忘了反抗和躲閃,他狂放的舌已經鑽入我口中,勾纏着我的,淡淡清冽的男性氣息瞬間佈滿口腔,我的意識瞬間就有些混亂,等反應過來想將他推開時,他已經按着我的手臂,讓我整個人動彈不得。
多日沒有親密接觸,他似乎和我同樣有種難言的激動,很快,他粗重的鼻息和我混亂的呼吸交疊在一起,讓這個快速加深的吻更爲曖昧。
但這時我的手機卻突然響了一聲,我瞬間回過神,一面偏頭躲避,一面氣憤的道:“你放開我”
他深諳的目光落在我紅腫的脣上,熱切的脣隨之再度覆了上來,我“唔唔”的躲閃,甚至緊閉雙脣,然而他卻極富耐心的一點點侵蝕,直至打開我的防備,與我重新糾纏在一起
我很快有了感覺,但氣悶羞憤的情緒,同樣在胸中不可抑制的滋生,因此我報復性的狠狠咬了他一口,牙齒刺穿柔軟的脣瓣之後,血腥味隨之在口腔中瀰漫開來,他整個人一僵,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爲激烈的狂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