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倘若此生唯愛你 >85.你不但渣你還蠢
    何俊那張頹然的臉上瞳孔一緊,他看了看神色如常的顧誠,眼底隨之佈滿了恐懼猶疑,然後,何俊沉默了……

    他應該對顧誠的手段早有領教,不說,肯定是過不了顧誠這關的。

    其實事到如今對於我來說,知不知道這件事也沒什麼分別,反正事已至此,婚也離了孩子也沒了,房子幾經波折,幸好也是保下來了,想知道這些,只不過是爲了解開我心裏一個疑惑而已。

    但顧誠就不同了,他和沈諾間的明爭暗鬥已經越演越烈,如果沈諾進了董事會,聯合股東和他二叔一起給他使絆子,他往後的處境會十分艱難,甚至很有可難會被架空,這些事,我跟在顧誠身邊,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所以,如果這件事可以作爲沈諾的把柄抓在手裏,那麼顧誠對付沈諾父子,就要輕而易舉得多,這就跟打蛇打七寸一個道理,他二叔到時候自然也要有所忌憚,因爲我聽說,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要知道,那種人都把繼承人看得很重。

    那麼,就要看何俊手裏握的底牌是不是足夠大了……

    顧誠點了支菸,接着又說:“還有,我再提醒你一句,你現在是連警方都已經認定死亡的人,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何俊他媽哭喪着臉,她扯了扯何俊的衣袖,勸說到:“兒子,要不你就告訴他們吧!什麼大不了的事兒,能比保命要緊啊?聽我的,好漢不喫眼前虧,先過了這關再說。”

    何俊瞪了他媽一眼,更加眉頭緊皺。

    顧誠勾了勾薄脣,坦言,“你母親倒是比你識時務。”

    何俊聽着這些,雙手緊緊抓着車座邊緣,手指關節已然發白,看得出來此刻他心裏正天人交戰,良久,他一拳重重砸在前座椅背上,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好,我說!”

    他又看了看顧誠手裏的煙,“能不能給我一支?”

    顧誠看了小徐一眼,小徐點了支菸遞給何俊,他接過去,立即狠狠抽了一口,樣子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現在這個何俊,儼然已經跟我最初認識的何俊是兩個人了,當初他雖比不上顧誠這麼俊逸非凡,但好歹也是瀟灑自信的,現在的他落魄潦倒,有如喪家之犬,我心裏即憎惡又唏噓,人世無常,人心難測……

    煙抽到一半的時候,何俊開口了,他看了我一眼才說:“我是通過肖玲玲認識的沈諾,當時我還不知道她和沈諾的事,所以就跟她……”

    何俊說到這裏時又看了我一眼,顧誠見我臉色不太好,讓他,“直接說你和沈諾那件事。”

    何俊點點頭,“後來,沈諾負責的一處工程驗收不過關,叫我找人重新整改,結果施工的過程中,出了事故,死了三個人,沈諾將責任全部推

    給安全員,其實根本就是他自己貪污工程款,造成的工程質量問題,安全員知道情況找沈諾理論,然後他們就發生了爭執,沈諾失手之下將安全員推倒,那個安全員剛好倒在一塊釘板上,就……死了。”

    說到這,何俊一口氣將手裏那支菸抽完,呼了口氣又說:“當時我也在,我的行車記錄儀剛好把這一切記錄下來,本來我想走,沈諾我得罪不起,我也不想和命案沾邊,可他拿公司和肖玲玲的孩子威脅我,讓我幫他保密,否則他會讓我一無所有,後來他製造了安全員酒後失足的假象,這個過程也是他強迫我參與的,爲的就是讓我參與到這起命案中,替他守口如瓶,可我也留了個心眼,偷偷將行車記錄儀裏的視屏保存了下來。”

    何俊說着看向我,“後來公司連續出了幾件事只能關門,本來我也不想打你拆遷款的主意,我也是沒有辦法,沈諾跟我說,你和顧誠一心要整死我,當時由他牽線搭橋,我就認識了鄭市長,他竟然願意無條件幫我拿到你的拆遷款,那種情況我怎麼拒絕?所以後來,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何俊一心想出國,根本就是沈諾一手拾掇的,何俊想要錢又怕坐牢,冒領拆遷款可是要坐牢的,他只要拿了錢,遠走高飛是最好的選擇,而沈諾有把柄在他手裏,肯定也巴不得他走,也難怪何俊領拆遷款這麼順利,原來是有鄭市長一手促成,沈諾在中間,即討好了鄭市長,又清除了何俊這個潛在威脅,還真是一石二鳥的好辦法!

    想到這,我冷笑了聲,“何俊,你不但渣你還蠢!”

    這一次何俊沒有反駁我,他狠狠抓着自己的頭髮,語氣懊喪,“我在澳門身無分文之後,本來打算回來找肖玲玲,結果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我的,還有她和沈諾的事,還有她和我的事,根本就是一個局,麻的!我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我橫豎都要坐牢,告發沈諾他就要我的命,所以我最好的選擇,就是按照他的安排裝死,只不過他出爾反爾,承諾的錢一分都沒給我,最後我走投無路,只能讓我媽去找你……”

    聞言,我不禁憤然指責他,“你咎由自取,憑什麼找我?還嫌把我害得不夠嗎?我上輩子欠你嗎?何俊,你們母子真夠沒良心的!”

    何俊讓我說得啞口無言,他偏過頭去,估計是現在事情完全攤開,他也覺得無顏面對我吧?何俊他媽在一旁紅着臉縮了縮脖子,她瞥了眼我身旁的顧誠,沒敢吱聲。

    “據我所知,沈諾大部分錢都扔到期貨裏了,要不是我二叔,他現在自身難保,又哪有心思管你?”顧誠擡了擡眉毛說到。

    何俊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說:“他不管我可以,把我逼急了,我就把那段視屏交出去,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顧誠一隻手抱着手肘,另一手摸了摸額角,狀似好心的提議,“我倒是可以幫你,別的不能保證,至少你這條命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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