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姐說到這深深嘆了口氣,我從她眼中看到對過往的萬分遺憾,也聯想到若是有一天自己放棄顧誠,可能會比她還要遺憾,肯定也不會再爲任何人心動,可能天長日久,會對某個人產生好感,但若要像對顧誠一樣,愛得這般濃烈,絕對再無可能。
“晴姐,我都知道了,謝謝你。”
她這麼爲我着想,其實一句謝謝根本不能表達我對她的感激,可我除了這,卻不知還能說些什麼?
晴姐臉上露出一絲欣慰,又撕開一待溼紙巾遞給我,“我希望你是真明白了,不要等失去的時候才醒悟過來,現在計較猶豫的都是虛的,和自己愛的人能在一起,纔是實實在在的,何況你們現在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又有了孩子,你就更應該主動去爭取了,難道什麼都不做就失去了,你不會不甘心嗎?”
“我……”確實不甘,但要爭取顧誠這個男人,談何容易?
晴姐拍拍我肩膀,“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神色恍惚的點點頭,之後在心裏想了很多很多,或許我真該爲了自己這份愛,去不顧一切的爭取一回……
輸完液,又在醫院觀察了一段時間,臨近中午的時候,醫生來通知暫時沒有什麼問題,可以回家去靜養了。
我徹底放下心來,能這麼快出院,也免得晴姐兩頭跑。
但我沒想到,我和晴姐走在醫院一樓大廳的時候,倒是和梁悅碰了個正着,她抱着一個盒子,裏面有幾本書和一些私人物品,看來她這是真的準備離開這家醫院。
要說梁悅這個女人,也是挺有傲氣的,只可惜心思不純。
上次顧誠手術需要我輸血,但我後來覺得有些蹊蹺,就讓小徐向當時那個護士打聽了,我的血拿進去根本就沒用,整場手術就已經結束了,醫生的解釋是病人情況危及,我的血是備用,這個醫生自然就是梁悅,她明知我懷孕外加身體虛弱,這麼做真有必要,還是存着別的心思,恐怕有心之人都能看出來。
像她這種人,有那麼高超的醫術,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麼快就出院了?”梁悅仰起下巴幽幽看着我,不等我回應就又說:“什麼時候再來,告訴顧誠,別再讓我通知醫生準備急救牀了。”
聞言我和晴姐對視一眼,明白她這話是咒我,但我一沒發火,二沒爭辯,反倒是平平靜靜的說:“來肯定是要來的,生孩子誰不進醫院啊?不過既然你已經離開這家醫院了,以後自然不會勞煩你。”
“你!”梁悅惱羞成怒的瞪着我,一張漂亮臉蛋顯出幾分猙獰,隨即她恨恨的說:“算你厲害!”然後便抱着她那箱東西,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晴姐看着梁悅離開的背影提醒我,“青青,梁悅這個人不好得罪,你要留心着點。”
晴姐的擔心肯定有一定道理,再說,原本我對梁悅就有所顧忌,現在更多了一分防備。
回到晴姐家,她把我打發到花園躺椅上待着,自己就進了廚房,說什麼都不讓我動一下,還說是顧誠交代的,讓她務必把我照顧好。
喫過中飯,晴姐接到一通電話要出去,走時這不許那不許的交代了一大堆,又叮囑我好好休息,我連連答應着,她這才放心的出了門。
晴姐走後,我在花園裏溜達消食,這時,門鈴卻響了起來。
我只當晴姐忘了帶鑰匙,不然這個點不早不晚還有誰會來?加上從花園到正門有一段距離,擔心她等急了,所以我到門口時,都沒看是誰就直接把門打開了。
可當我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時,我一面後悔自己粗心,一面想把門再關上。
這時,夏依然坐在輪椅上已經開口,她冷冷的說:“盧青青,我們談談吧。”聽語氣,我沒有拒絕的餘地。
而在她身後的梁悅,不等我點頭,已經推着她徑直往裏走。
我隨即伸手攔住她們,故意用下巴指着梁悅,“你和我談,跟她有什麼關係?”
我總覺得這兩人來,有些不懷好意,爲什麼晴姐一走她們就來了,晴姐說她這個地方,顧誠沒帶別人來過,這個別人顯然也包括夏依然,可她現在又是怎麼找來的?這麼一分析,我不禁更加犯疑……
可夏依然神色平平的說:“梁悅是顧誠特別安排給我的醫生,同時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身體隨時都可能出現各種狀況,有她陪着有什麼奇怪的?”
看來我以前猜的真沒錯,梁悅和夏依然的關係確實是閨密,只是她們之間的友情含有多少水分,這就很難說了。
想到這,我不客氣的說:“要談可以,但這是別人家,我無權放你們進來。”
夏依然擡臉不屑的看着我,“別以爲我不知道,這是顧誠小姨家,以我和顧誠的關係,你能來,我爲什麼不能來?”
她這話明顯就是胡攪蠻纏,但也讓我覺得她更加可疑,所以我沉了一口氣說:“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晴姐,問問她可不可以讓你進去?”
我轉身抓起玄關處的電話,剛準備撥出去,梁悅卻按住我的手:“那就出去談吧,用不着弄得這麼麻煩。”
她說着給夏依然遞了個眼色,夏依然神情一變,說:“那就走吧,反正以我和阿誠的關係,這裏早晚都能來。”
話說到這份上,我已經沒可能躲得掉這兩人的糾纏,加上我暫時也不好明着跟夏依然撕破臉,又一想,這是白天,量她們也做不出什麼太過分的事,所以點頭應承:“好,等我拿點東西。”
我轉身進屋拿上晴姐留在家裏的備用鑰匙,又特別留了個心眼,給顧誠和晴姐都發了一則短信,這才披了件外套,把門關上,和她們一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