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走廊附近沒什麼人,但這裏離保安亭倒是挺近的,萬一這兩人真不懷好意,我也能即使尋求幫助。其實也不是我草木皆兵,而是最近經歷了太多危險,甚至幾次險些喪命,才令我的自保意識異常強烈,總之一句話,防人之心不可無。
夏依然扭頭望了望梁悅,似乎只要梁悅點頭,她就沒什麼異議。
梁悅面色平平,嘴上也什麼都沒說,直接就推着夏依然往走廊那邊走了。
走廊下,我找了條幹淨的長石凳坐下,開門見山的說:“有什麼事就說吧,但你如果是要我離開顧誠,對不起,我辦不到,他也不允許。”
聽了我的話,夏依然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手一緊,巴掌小臉一皺,眼看就是一副要生氣的模樣,可這時梁悅給她遞了個眼神,她吸了口氣,硬是把那口氣給憋了回去。
這才語氣很不好的說:“我來找你,不是關於顧誠,因爲你只是代替我一段時間,遲早你也會離開,所以,你也不要癡心妄想能一直留在他身邊,像你這種女人,他遲早會厭倦,我沒必要擔心什麼。”
她這話明着是打擊我,其實卻更像是安慰自己,我不禁冷冷勾了勾嘴角,問她:“那你到底找我什麼事?”
夏依然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沉默了陣兒,幽幽的道:“盧青青,你難道不覺得我們長得這麼像,連血型都完全一樣,有什麼蹊蹺嗎?”
她說完一臉探究的看着我,可我臉色平平的反問:“能有什麼蹊蹺?”
其實我知道她想表達什麼,可這點不僅我早就想過了,認識我們兩個的人,也早把這事琢磨了不下一遍,我從小在國內長大,他夏家在國外,我有家人且都視我爲心尖兒,所以,結論就是我們之間不可能有任何瓜葛,頂多是長了一張相似的臉。
她現在纔想到,也真是後知後覺。
果然,夏依然忍不住挑明:“你不覺得我們之間,說不定存在某種關係嗎?”
“不可能。”我直截了當的否定。
別說沒有這種可能,就算有,我也不想跟夏家扯上任何關係,我有最好的家人,我盧青青這輩子只有一個家!
夏依然咬了咬脣說:“你別否定得太早,不妨告訴你,我曾經有一個姐姐,但是據說生下來不久就得了一種怪病,後來四處尋醫都沒醫好,再後來,據說回國探親的時候弄丟了。”
“是弄丟了,還是故意丟掉了?”
我語含諷刺,要知道在以前,一個得了怪病的孩子被丟掉,真是再正常不過了,而且在我小時候就見過不止一次,尤其我們住的那一片都是工薪階層,看不起病的人實在太多了,有的是實在沒有辦法,希望丟出去遇到好心人,有的是直接丟棄,世態炎涼,生而不易。
bsp; 夏依然被我這麼一問,當即矢口否認,“你不要胡亂揣測,以我們家的情況,爲什麼要丟掉?就算有病又不是養不起!”
我聳了聳肩,仍然憑直覺繼續猜測,“爲什麼?面子?誰知道呢?以你們家的情況,肯花功夫的話,又不是找不回來,爲什麼不找?難道你就沒懷疑過?”
誰都不是傻子,真是她夏家的人,哪那麼容易丟掉?
這時,梁悅岔了一句,“好了,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還是繼續之前的,假如真想知道你們有沒有關係?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我反感的皺眉,“我爲什麼要查?”
夏依然高高在上般的說:“查一下對你沒有損失,假如你真是夏家人,對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聽她一副施捨的語氣,我冷笑一聲坦言,“即便真是這樣,你會有這麼好心?”
夏依然因爲這話眼神躲閃,隨後顧左右而言,“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去想這麼多,多少人想和夏家扯上關係,還沒這個機會呢!”
“哦?是嗎?”我笑臉盈盈的說,但是一轉眼,臉色瞬間冷了下去,“不過,我不稀罕!”
夏依然明顯有些喫驚,她估計沒想到我這種升斗小民,對攀上夏家,有機會入主豪門絲毫興趣都沒有,她自然也明白不了我心裏是怎麼想的,這就跟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是一個道理。
我怎麼可能懷疑自己最珍視的東西,更加不可能去做什麼鬼檢查,我姓盧,這點永遠不會改變,也不可能改變!
這會兒,梁悅正覆在夏依然耳邊小聲嘀咕,不知道她又在給夏依然出什麼主意,而夏依然,錯把狐狸當好友,估計遲早會被這個梁悅給賣了。
“好了,你要說的事說完了嗎?說完我就不奉陪了。”我直截了當的說,接着就站起身準備離開。
“你等一下!”夏依然叫住我。
“還有什麼事?”我擺明了已經很不耐煩。
夏依然卻神神祕祕的說:“我給你看樣東西。”
我將信將疑的看着她,這時,梁悅打開夏依然輪椅後面的袋子,低頭搗鼓了一陣兒,握着手伸向我,“吶。”
我怕她遞什麼不好的東西給我,所以眼神猶疑的在她和夏依然之間來回審視了一遍,沒發現有什麼異樣的表情,這才伸出手。
誰知我伸出手的同時,梁悅卻突然反手抓住我,另一隻手上拿着一個尖銳的東西,快速在我手指上紮了一下,我還沒覺得有多痛,鮮紅的血液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一切發生的太快,起初我還愣了愣,看到鮮血冒出的同時瞬間回過神,隨即想用另一隻手把她推開,可梁悅卻死死捏住我的手,並且手上的力道還很大,我推不開她,就拼命往後掙。
她有些不耐煩的左右看看,然後低聲警告我,“你再敢亂動一下,我就給你扎艾滋病攜帶者用過的注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