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捉住我的手放在脣邊吻了吻,卻避而不答,“我去讓人給你準備點喫的,光輸營養液身體恢復的慢,等我一下。”
他剛站起來,身體晃了晃,居然一頭栽倒下去!
“阿言!”
我立刻想下牀扶他,門外聽到動靜的韓進闖了進來,一看見這個情況趕緊對外面說,“叫醫生!薄總暈倒了!”
跟着把薄言欽扶起來,安置在我旁邊的一張牀上,我這才注意到,原來這病房裏還有一張牀,但似乎是臨時加進來的,十分窄小。
醫生來後又是一番檢查,還給薄言欽打了一劑什麼,我看着他差不多檢查完了,趕忙問道,“醫生,他怎麼了?是因爲這幾天照顧沒有休息才暈倒的嗎?”
“這……”他似乎有些爲難,看向韓進詢問意見。
“你先出去吧。”
等醫生走後,韓進纔對我說,“本來言欽叮囑過這件事不讓我們告訴你,但我覺得隨便編個藉口,恐怕你也不會信,事實上那天我們去救你的路上發生了輕微車禍,他的後腦受到了撞擊,是輕微腦震盪……”
“車禍?”我對這個結果感到無比的意外。
他點點頭,淡淡的繼續說。
“本來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但言欽卻一直在你病牀前照顧,這四天總共睡了不足十個小時,車禍的傷和精神上的極度消耗,如果不是強大的意志力,恐怕早就倒下了,現在精神一鬆懈,人就變得極度脆弱,車禍的後遺症也就出來了,不過你放心,之前醫生也說過會有這種現象,只要休養一段日子就會沒事。”
聽他這麼說我才長長鬆了口氣,看着旁邊牀上緊閉雙眼沉沉昏睡的薄言欽,我的眼角有些潮溼,薄言欽,如果不愛我,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韓進,阿言應該也會住院幾天吧,你幫我準備點東西。”
中午十一點多,陸雙影提着保溫盒走進來,看到病牀上的薄言欽,眼裏露出心疼的情緒,打來熱水又想用毛巾給他擦擦臉,可能是考慮到薄言欽好不容易纔休息下,如果把他吵醒就不好了,所以又放棄了。
替他掖了掖被角這纔看向我,雖然陸雙影沒有受傷什麼的,可她的臉色卻不比薄言欽好到哪去,皮膚暗沉無光,眼袋都出來了,顯然這四天裏也在因爲別的事操勞着。
“真不知道你哪來的這麼大運氣,我還以爲你必死無疑了。”她說道,語氣極爲平淡。
想起她對我做的那些事,我的心裏也是一片寒涼,我沒想到,從開頭的背叛,有一天我們會變成彼此的死敵,究竟我們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你很失望。”我毫無感情的問。
“這還用說?都是蘇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是我把她高看了。”陸雙影打開保溫盒,裝了一碗去油
的雞湯遞給我。
又倒了一碗遞過來,這次我接下了,喝了一口,鮮而不膩,這一嚐到食物的味道,我的味蕾頓時就被打開,腹中忽然就覺得飢餓難耐。
她又不慌不忙給我裝了碗枸杞黑米粥,說,“喫吧,你如果養不好身體,最後受累的還是言哥,誰也勸不動他。”這話裏帶着濃濃的酸味和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我停下動作看向身邊病牀上昏睡的薄言欽,默默地喝下粥,又要了一碗,陸雙影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我要,她就給我。
到下午兩點的時候,讓我沒想到的是宋庭光,徐曼,陳修遠這三人居然一起來了,我驚訝的看着他們,徐曼不說話,宋庭光看了他一眼,淡淡解釋,“在醫院門口遇到的,就一起來了。”
陸雙影大約也知道他們倆的事,眼神中充滿玩味,又有些不屑,靜靜坐在薄言欽的牀邊冷眼看着這一切。
“唐雲,你好點沒?還記得是誰把你綁架的嗎?”徐曼在我旁邊坐下,拉起我滿是傷口的手指心疼的說。
宋庭光也走到薄言欽牀邊,問着陸雙影薄言欽的狀況。
我收回注意他的目光,衝徐曼安慰的笑說,“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綁架我的人……我真的不知道。”回憶起蘇巧在我身上用的手段,我還是情不自禁顫抖了一下。
見我提起這件事,顯然還有些心理陰影,徐曼趕忙道,“好了好了,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你這兒缺什麼嗎?不如我過來照顧你?”
“不用了,這裏有護工。”
萬幸徐曼信了,那陳修遠呢?
我看向他,發現他也在看着我,下意識我想躲開視線,可又硬生生忍住,坦然和他對視。
薄言欽應該是想瞞下這件事,畢竟他對蘇巧的顧忌我也是看在眼裏,若不然,那天找到我,以他的性格絕不會這麼輕易放了蘇巧,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我也不會傻傻的認爲報警會有什麼作用,如果我一意孤行,只怕還會引起蘇巧更強烈的報復。
終於陳修遠目光柔和下來,說道,“你出事那天給我打了很多電話,不過我的手機不知道怎麼地自己關機了,後來開機發現很多來電提示,心裏就有些不好的預感,給你打過去已經是關機狀態,你是什麼時候被綁架的?爲什麼那時候不停的打我電話?”
會有這麼巧嗎?陸雙影引我入局的手段很簡單,而關鍵問題還在於陳修遠,如果我打通了他的電話又如何?還是她早就知道我會打不通?想起我報警懶洋洋接電話的警察,明明答應會立刻出警救援,最後卻石沉大海,難道也是被買通的?
我的視線情不自禁落在和宋庭光低聲說話的陸雙影身上,大約是察覺到了我的注視,她偏了偏頭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像是在挑釁。
“唐雲?”見我半天不語,陳修遠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