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爲別人是因爲流言的事情,鄙視她,所以不找她,根本就不知道,其實之前的那些都是魏林濤幫她找的。
剛開始流言只是在學生之間傳,然後沒幾天,老師們就都知道了,班主任還找林夭然談話。
林夭然被班主任叫出去的時候,全班同學都像看什麼稀有動物一樣盯着她看。
林夭然以爲自己會習慣,但是這一刻,心裏沒由來的煩躁。
司辰風還沒有出院,而且,依舊不和她聯繫,她從許楓的言談舉止中可以看出來。
林夭然站在班主任面前,眼神淡淡的看着她。
“你的事情我最近也聽說了,”班主任皺着眉頭一臉頭疼的樣子:“你能跟老師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嗎?”
沒有上來就直接給她定罪,林夭然被陰霾遍佈的內心終於射進了一抹陽光,雖然這陽光強度和力度都算不上強烈,但是對於此時的林夭然而言無異於救命稻草。
“我沒有被包養。”林夭然看着班主任的眼睛,說。
班主任點了點頭,臉色還是很嚴肅凝重,她說:“那經常來接你上學放學的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林夭然心口梗着一口戾氣,非常想發泄出來,但是對上班主任嚴肅卻又帶着但有的目光,那戾氣瞬間消散了大半,她輕聲說:“我家破產了,我爸爸失蹤,我現在借住在我爸爸以前的一個朋友家,因爲債主多,我爸爸以前的朋友怕我被報復所以讓司機天天接送我。”
她沒有說實話。
但是,她不覺得羞恥。
許楓現在每天把她送到學校門口確實是怕她再出事,與事實不符的就是司辰風的身份而已。
班主任聽她這麼說先是一愣,然後又問:“你媽媽呢?”
“去世了。”林夭然說的時候表情非常冷淡,看上去讓人心寒的冷淡,彷彿說的是一個不想關的陌生人,她說:“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去去世了,我爸爸把我帶大的。”
說到爸爸的時候,林夭然眼睛紅了。
從小沒有感受過母愛,不明白媽媽在她生命裏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論感情確實不深。對此,班主任也是能理解的,尤其是家裏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
林夭然看班主任挺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以爲她是不相信,就說:“老師如果不相信的話,等下放學我可以帶司機過來跟您見一面,您可以問問他。”
班主任雖然半輩子都在學校裏度過,但是看人的能力還是有點的,林夭然除了座駕升了無數個檔次,但是隻是看這個人,還真的一點都不像是被包養。
既然不是,班主任也好跟教導主任交代,至少學校可以對這幾天的流言做一個處理,不能影響了學校風氣。
又問了一些學習和生活上的問題,班主任讓她有困難隨時找老師之後,才讓她回去。
林夭然回到班裏,同學們都像是約好了一樣齊刷刷的擡頭看着她。林夭然像沒事人一樣,完全忽視這些帶着有色眼鏡的目光,徑直回座位。
當天下午,學校就在宣傳欄貼了通知,警告最近學校裏流言亂飛的現象,嚴肅批評這種捕風捉影中傷同學的不正之風,並讓各位老師嚴加管理。
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是所有人
更加絕的是,不止班主任,就連任課老師在班裏都嚴肅批評學生們的人云亦云。
流言起,到被肅清,效率之快,讓林夭然都覺得詫異。
大家都道林夭然還真有本事,校長都親口說話了,卻沒人知道,那是因爲許楓親自找了校長說這件事。
如果真的被包養,校長還佔着理,關鍵不是啊,完全是子虛烏有。
校長差點給跪了。
這下本來因爲期末考試引起的關注,到豪車接送,再到這件事,林夭然在學生中的神祕程度直線上升,走在校園裏,別人對她的打量都少了幾分輕視,多了幾分凝重,或者說……好奇。
在所有人都選擇和林夭然保持距離的時候,徐佳佳又打破常規,主動和林夭然套近乎,雖然林夭然並不喜歡她,她還依然這麼做。
“前段時間你請了一天病假,現在身體好了嗎?我看你這幾天精神不是特別好,沒事吧?”
如果不是清楚徐佳佳和林夭然過節的人,聽到徐佳佳這麼說,只怕會以爲這倆人是什麼很好的朋友。
林夭然並不想搭理徐佳佳,敷衍道:“只是拉肚子,現在已經好了。”
徐佳佳人精一個,哪裏會看不出林夭然的敷衍,她繼續說:“啊,那就好,我都擔心的不行呢。”
論厚臉皮,林夭然還沒見過誰比徐佳佳更勝一籌的。
當然,很多年後,林夭然覺得自己年輕的時候,實在是太天真太幼稚太沒見識了!
林夭然隨口嗯了一聲,眼睛一直在習題冊上,她覺得電磁場似乎有點難。
徐佳佳在旁邊繼續叨叨咕咕說了好一會兒,看林夭然一直不鹹不淡的接話,沒有絲毫要和她好好說話的樣子,心裏早就翻了天了,只不過一直壓着沒表現出來。
“你還有事嗎?”林夭然實在不想繼續聽她虛僞的話,只想好好做題。
徐佳佳正滔滔不絕,擡頭就撞見林夭然清澈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猛然間有些晃神,但是,徐佳佳是誰,就算地球爆炸宇宙毀滅都不能動搖她那顆烏漆墨黑的心!
“就是,我昨天碰到肖露了,”徐佳佳佯裝非常爲難的看着林夭然,扭扭捏捏的說:“她向我打聽魏林濤的事,你說這我哪知道啊,我和魏林濤又不熟。”
徐佳佳見林夭然臉色變了,馬上轉口說:“而且,我還肖露現在也算不上朋友啊,別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又憑什麼要告訴她,你說是吧?”
徐佳佳原本以爲林夭然會冷冷的說不知道或者不搭理,沒想到……
“她找魏林濤什麼事?”林夭然破天荒的問。
這下換徐佳佳傻了。
“啊?哦……”她說:“不知道,我問了,她不說,我就走了。”
林夭然漆黑的眼珠黑白愈加分明,像是涇渭分明的陰陽,肖露這麼急着找魏林濤幹什麼?她有什麼事?
肖露那麼驕傲自負的一個女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是不可能再和一個和她已經徹底翻臉的女人說話的,更不用說是這種已經是求人的事。她求誰,都不可能求徐佳佳!
林夭然推測的很對,肖露確實很急。
徐佳佳看林夭然沒說話,馬上又說:“而且,她現在都已經又找了個男朋友,還老問魏林濤幹什麼,魏林濤又不喜歡她,還老纏着人家,真是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