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露最近在幹什麼啊?她還上學嗎?”林夭然順着徐佳佳的話問。

    徐佳佳一聽林夭然這麼問,眼睛頓時就亮了,她要的就是林夭然問,然後她才能把自己最近得到的消息說給林夭然。

    “她不上了,你不知道,她把趙峯捅了,私了的,別看她天天清高的不得了,家裏可窮了,打腫臉充胖子,私了要拿十萬塊錢,她家哪裏拿得出十萬塊錢,趙峯說了沒有十萬就讓肖露喫牢飯,肖露她爸都快被她氣死了,放話說,不管她了,肖露就……”

    徐佳佳突然降低了音量在林夭然耳邊說:“她沒有錢,然後就去賣……”

    林夭然猛的擡頭,簽字筆在習題冊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筆跡,那力道生生劃爛了兩頁紙。

    徐佳佳幾乎要按捺不住心裏的激動,迫不及待的說:“這事都傳遍了,她傍上了那個場子的二把手,那人也爽快,直接給了她十萬塊錢,她和趙峯的事就這麼了結了,但是……”

    徐佳佳的聲音又低了幾分,幾乎是耳語,她說:“但是那位……”

    徐佳佳話還沒說完,上課鈴響了,老師踩着鈴聲進教室,兩人的談話只能終止。

    這一堂課,林夭然腦子裏一直都是徐佳佳剛剛沒說完的話,自從上次事件之後,雖然她是借了司辰風的光,但是徐佳佳那麼雞賊的一個人,一定把自己劃爲不好惹的那一類人,所以,她不會無緣無故跟自己說些沒用的東西。

    ……所以,魏林濤、肖露、趙峯和這次綁架事件一定有關係。

    而且,徐佳佳絕對知道什麼。

    她稍稍偏頭看了徐佳佳一眼,徐佳佳本來正在聽課,看到林夭然轉頭,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一個可以稱之爲甜美的笑。

    怎麼看怎麼詭異。

    司辰風住院,魏林濤失蹤,趙峯被嚴辦,這一件件事看似沒有必然關係,林夭然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一下課,林夭然就給魏林濤打電話,這次不再是關機,第一次電話通了,沒人接,她再打,就成了空號。

    那一瞬間,林夭然像是一腳踩空,跌下懸崖。

    一下課,林夭然就追問徐佳佳,她到底要說什麼。

    徐佳佳故作嚴肅的說:“肖露傍的那個人,是圈子裏出了名的會玩女人,肖露跟他能有什麼好下場,而且,肖露這個人雖然賤,但是自身條件還是不錯的,她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爲什麼要選他我就不清楚了。只不過,有一次我看到她和一個女孩子神神祕祕的說什麼,這個女孩子,也和趙峯有過接觸。”

    林夭然臉色稍稍變了些。

    徐佳佳好奇的說:“如果說這個女孩是兩人的共同熟人,也說的過去,畢竟咱們這地方也算大,相互之間認識也正常,只是,我看他們倆和那女孩子說話的時候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像是要聽那女孩子吩咐一樣,你說奇怪不奇怪?”

    “你親眼見的?”林夭然蹙眉問道。

    “當然了!”徐佳佳義正言辭的說:“而且我看他們接頭的時候可神祕了,跟地下黨一樣。”

    “既然神祕,你又是怎麼看到的?”林夭然又問。

    對於林夭然的不信任,徐佳佳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林夭然越懷疑,表示這件事她越上心,她說的是事實,至於這背後的隱情究竟是什麼,那個女孩子是什麼身份,這

    件事又會牽扯到誰,她絲毫不關心,因爲她的任務就是讓林夭然意識到那個女孩子的存在而已!

    “我跟蹤過肖露一段時間。”徐佳佳面色如常,好像說的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一樣,她說:“我怕肖露報復,所以,就格外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就看到了那個女孩子,當時比較好奇,也比較害怕,怕那個女孩子是肖露找來對付我的,所以就看的很仔細,然後有一天我放學,在一家小喫店門口看到趙峯和那女孩子一起,本來我也不覺得有什麼的,但是,我昨天又看到那個女孩子了,就在學校門口!”

    “你有她的照片嗎?”

    徐佳佳搖頭:“沒有,那女孩子身邊跟着的有人,我不敢拍,但是如果讓我看到她,我一定能認出來!”

    林夭然心裏有一個猜測,但是沒有百分之百確定前,她是不會說的。

    她對徐佳佳說了聲謝謝,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位子上。

    放學的時候,林夭然像每天一樣,向許楓問起司辰風現在的情況。

    許楓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回答她,而是先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說:“司少今天出院了。”

    林夭然愣了下,不是還要十天才能出院的嗎?

    許楓繼續說:“而且阮小姐來了,司少晚上要帶阮小姐出去喫,你作業如果不多的話,就讓我帶你一塊過去。”

    這一句話,林夭然聽在耳朵裏,心裏疼的像針扎一樣,這分明是……變着法的在劃清界線。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說:“我還是不去了,老師都在趕進度,作業特別多。”

    司辰風住院不讓她知道,其實就是不想讓她去探視。

    出院了,也不想見到她,所以阮黎來了。

    黑暗中,林夭然的手無意識的發抖,如同墜入冰窖一般全身冰冷。

    因爲存在林夭然可能會出去喫這一個可能性,所以,晚飯並沒有準備,林夭然強顏歡笑,沒有讓許楓給她點外賣也沒有讓做飯阿姨回來專門給她做飯,自己煮了碗清湯掛麪將就吃了。

    吃了飯,收拾了廚房,林夭然就沒再出房間,一直在做作業,高中的練習題那是怎麼也做不完的,單項練習、綜合訓練、專題突破……總之只要你想做,只要你有時間,永遠都有做不完的題。

    十點半的時候,她聽到車子進院,怔怔的坐了一分鐘,還是打消了下去打個招呼的念頭。

    只是,事實證明,生活總是不讓她如意,總要給她找點刺激纔行。

    阮黎咚咚的敲門,聲音甜脆悅耳,像個得了糖果的孩童:“妖妖,妖妖,我給你帶了好喫的提子酥,快出來嚐嚐……”

    林夭然雙眼異常酸澀,她隔着門,對阮黎說:“謝謝你啊,不過我已經睡啦,明天再喫吧……”

    門外,阮黎禮貌的哦了一聲,聲音裏帶着無限失望,她說:“那我給你放冰箱裏啦,你明天記得喫,晚安哦。”

    林夭然知道阮黎在演戲,若是在平常她一定會全力配合她的演出,但是今天不行,今天的她疲憊的無以復加,難過的四體冰涼。

    而林夭然的不配合,對於阮黎而言,更加完美,她更是懶得跟林夭然這種人演戲,這樣子剛剛好,省的礙她的眼。

    她看了眼手裏的提子酥,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算你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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