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妖精成長日記 >197 生氣傷身
    許楓回國後,司辰風足足忙了一個周,直到這週末,林夭然纔再次和他碰上面。

    五月,正午的陽光已經有些炙熱,林夭然正坐在餐廳喫她自己剛剛做好的蛋炒飯,還配了一碗蔬菜湯。

    一般週末的時候,都是她自己做飯,除非特殊情況。

    她也沒想到司辰風會在這個時間回來,看到他的時候,正叼着勺子喝湯……

    她忙站起來,把嘴巴里的湯嚥下,一臉窘迫的看着司辰風。

    司辰風看了眼她喫的午飯,又看了看時間,眼神一凜:“怎麼現在才喫飯?”

    近一週的時間,再大的怒氣也都在這一分一秒中被撫平,可林夭然從來都知道,它只是被撫平只是不再尖銳卻並不是不存在。

    司辰風看他的眼神變了,這是她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震耳發聵。

    “我看書看的忘了時間,”林夭然解釋道。

    她悄悄擡眼看向司辰風,看到他此時的臉色,一顆心七上八下分外不安,因爲她看不懂了,司辰風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淡,可是那雙眸子卻蘊着她看不懂的神色。

    “別吃了。”司辰風說。

    林夭然愣了愣,說:“好。”

    她本來想說哦的,但是這個哦字滾在齒間又滾了回去。她不知道司辰風是何意,心裏有些難過,現在連在他面前喫飯,都讓他生氣了嗎?

    司辰風又打了個電話,掛了電話後,冷冷道:“沒人提醒你就知道喫飯嗎?”

    林夭然看着棉質拖鞋鞋面上的紋路,又被他這一聲莫名其妙的責備說的心頭酸脹,她沒有再擡頭,不是她不敢面對司辰風,而是不想再看到他的冷漠,她低着頭說:“今天是意外,我只是忘了,因爲早飯喫的多,就沒覺得餓……”

    外面響起車子發動的聲音,司辰風說:“走。”

    林夭然不知道是要去哪裏,也沒勇氣問,就跟司辰風身後,直到跟着司辰風上車,車子開出司家大宅,林夭然也不知道這是去哪,司機是一個她不認識的男子,她有些奇怪,爲什麼不是許楓或者周延,可是她又不敢問。

    司辰風就在一旁坐着,明明那麼近,可就是因爲那麼一件事,他們之間橫亙着她都說不清道不明的障礙,無形無物,空洞的讓她想哭。

    事後,許楓在一天送她上學的時候跟她說過一句話,他說:“司少生氣是應該的。”

    她當然知道是應該的,她說了謊,他不生氣纔怪。可是,她都解釋了前因後果,她並不是有意的,她只是不想他生氣!

    爲此她懊惱了好久,她不想讓司辰風生氣,所以才說了謊,結果謊言被拆穿,司辰風更生氣了,無論她怎麼做,都是司辰風一定會生氣。

    這幾天她一直想知道,當天司辰風是怎麼那麼準時趕到的,又是怎麼知道她說謊的,可她一直沒有和周延碰面,給周延打過電話,周延也沒有接,她又不能跟許楓說太多,便一直壓在心裏。

    那麼多事全壓在心裏,就算她心裏有一臺粉碎機也無法排解那麼多煩憂。

    車子停下,她又跟着司辰風下車,然後上樓,直到坐下,她才知道司辰風是帶她來了一家餐廳。

    服務生出去後,包間裏安靜的讓林夭然無所適從,她想跟司辰風解釋,可是那天已經解釋過了,還解釋的那麼徹底,再解釋,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說來說去還是那些話,翻來覆去的說,這一刻林夭然突然非常嫌棄自己,嫌棄自己笨,不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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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林夭然盯着桌面,可以說除了呼吸和眨眼睛,動也不動一下。直到服務生把菜全部放到她面前,一份焗蝸牛、一份龍蝦、一份餐湯、一塊慕斯蛋糕,林夭然心裏的酸澀終於徹底爆發,熔漿一般把她整顆心臟淹沒,窒息灼痛,快要無法呼吸。

    她看着面前的菜,全是她愛喫的,可是卻沒有動手。

    因爲一直低着頭,所以她沒看到司辰風從坐下後臉上就帶着難掩的疲憊。

    司辰風等了一會兒,看林夭然還不動,擡手捏了捏眉心,說:“快點喫,喫完回去。”

    司辰風的命令,林夭然哪敢不聽,她拿起餐具,卻始終沒有力氣下手。

    在司辰風眉頭皺起的前一刻,林夭然開口了,她聲音很輕,卻又帶着逾千金的重量,她說:“司少,你還生我的氣嗎?”

    她甚至不敢看司辰風,不敢看他的臉色,不敢看他冷到極致的雙眸。

    司辰風眼睛眯了眯,說:“我說生,你就不吃了?”

    語氣裏的冷淡可謂是明顯極了,林夭然握着餐具的手不自覺的發抖。

    她說:“喫。”

    她頓了頓,嚥下那漫到咽喉的酸楚,再次開口:“生氣傷身,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就是……彆氣了。”

    最後一句差點走音,還好她忍住了。

    司辰風沒再說話,林夭然低頭喫飯,都是她愛喫的,可嚥下去卻嘗不出是什麼味道,硬要說什麼味道,又酸又澀又苦。

    其實她在家已經吃了吃了七八分飽,又因爲心情不好,根本就喫不下,可是她心裏難受的很,不做點什麼再這麼幹坐着,她真的會瘋的。

    她不緊不慢的喫飯,每個動作都格外小心,也格外輕,可每一分空氣對於她而言異常沉重。

    吃了好一會兒,她纔再次開口:“司少……您不喫嗎?”

    她一個人喫,跟喫斷頭飯一樣,實在是太可怕了。

    司辰風淡淡道:“不喫。”

    林夭然又說:“您喝點湯吧,這個湯很好喝的。”

    其實她想說,這湯我沒碰過,但是又覺得自己這樣說不太合適,便換成了這個湯很好喝。

    司辰風眉宇間的疲憊不做絲毫掩藏,甚至連挑眉這樣的動作都懶得做,只是說:“喫你的。”

    林夭然不再說話,繼續低頭硬喫,她已經飽了,可是,菜還剩了那麼多,只能忍着胃裏的不適繼續喫。

    司辰風一開始沒覺得,只是,時間一長,他就發現不對勁了,林夭然什麼時候胃口這麼大了?

    他蹙眉看着她把蛋糕喫下去,又看她去喝湯……

    不對勁。

    絕對不對勁。

    “喫飽了嗎?”司辰風問。

    林夭然那湯勺的手一頓,想了想說:“飽了。”

    司辰風聲音冷硬了幾分:“飽了還喫?”

    林夭然輕輕放下手裏的餐具,說:“我喫完,你是不是就不生氣了?”

    如果宮朔在場的話,一定會被氣死的,他親手教出來的,居然不會哄男人開心,這不是在拆他的招牌嗎。

    在場的司辰風也是被狠狠堵了一下,堵的他眉眼都冷了幾分。

    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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