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長久的陪伴,也許是初見時的一見傾心,總之她就是中了陸遲年的毒。
拼了命的去討好他,哪怕他不肯要。
她常常想爲什麼小說裏暗戀的人總能得到好的結局,而她卻不可以呢?
都不算暗戀了吧?她喜歡陸遲年,每個人都知道,陸遲年也清楚她的心意,可就是不肯回應。
“我爲什麼要跟你說這些?”江唸白自己都覺得自己好笑,“你好端端的,問這個幹什麼?”
想起當初他們對自己做的事,江唸白眼底的譏嘲翩然而至,“你放心,我現在不會跟過去一樣纏着他不放了,你們都可以完完全全的把心安回原位,我沒有要糾纏不清的意思,更不會再對他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傷害他。”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是什麼意思都不重要,時先生,我希望您就此打住,不要繼續跟我討論過去的話題,這對我來說,很殘忍。”
“我就算當初做過什麼不好的事,那都已經過去了,我也得到教訓了,如果你們都覺得不夠的話,那我也沒辦法。”
時景睿盯着她看了很久,似乎是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一點點蛛絲馬跡。
“你何必要把你包裹成刺蝟,我找你,真的只是想跟你道歉,以前的事,是我們對不住你。”他無奈道,“其實我很佩服你,能夠堅持這麼久。”
“陸遲年不喜歡你,是他的損失。”
“哦。”是嗎?她可記得以前他們說,被她這種人喜歡着,就是種恥辱。
不管是年少輕狂時不經大腦說出的話也好,還是發自肺腑的真心之言也罷,總之都過去了。
大概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江唸白,在當初被綁架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無意跟時景睿過多攀談,只是寥寥幾句話過後,她就起了身離開。
是她沒說清楚嗎?
她是不會纏着陸遲年了,可也不會再去喜歡第二個人。
用十年供養着一個人,如今要將他連根拔起,她也元氣大傷,可能沒有勇氣和精力去接受第二個人。
畢竟…陸遲年的烙印太深了。
深入骨髓的東西要徹底拋棄,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她當然沒有跟時景睿廢話,更不會跟他說這種事。
接了名片後,隨手塞到了衣服口袋裏,輕輕點頭。
她走後,時景睿仍舊坐在咖啡館沒動。
沉思良久,他才撥了電話出去。
對方接了後,他纔出聲,“幫我查查看這兩年江唸白在牢裏發生的事。”
他總覺得江唸白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朝氣,跟剛剛認識的時候判若兩人。
他嘲諷陸遲年遲早會後悔,嘲諷他不懂得珍惜。
可是……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後悔了呢?
或許在當初江唸白被孤立的時候,他開解江唸白幾句,或者什麼都不做,在她身邊陪着她,事情可能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來之前,他在心底排練了千百遍,想好了要怎麼跟江唸白打招呼,見面後該說些什麼。
可是一看到她,那些想好的詞就統統都忘光了。
江唸白根本就沒有忘記過去,她就是記得太清楚了,所以現在纔對他們有這麼大的戒備心和敵意。
時景睿哭笑不得,這就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吧?
天道輪迴,又何曾饒過誰?
他們虧欠江唸白的,總是要歸還的。
可是錢能還,情也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