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天晚了。你先休息,明天一早會有護工過來,照顧你這幾天的飲食起居。”左少卿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入房間,笑得十分溫和,也十分疏離。
“哎喲,我這腦子。”傅青玉一拍腦門,“我竟然忘記叫阿姨過來了。”
這邊公寓沒有人照顧跟李鈺回學校住宿又有什麼區別。
李鈺十分大度地說,“沒關係,只要明天有人過來幫我後背換一下藥就行。其實要不是傷在後背,我自己也可以換藥的,也不用麻煩你們。”
傅青玉更內疚了,“你可是救了少卿的命,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李鈺又說了些客氣話,大抵都是沒有關係,自己能搞定之類的話。她話語裏顯得獨立而寬容,讓傅青玉又內疚又欣賞。
左少卿送傅青玉回傅宅的一路上,傅青玉都在感慨着,“沒想到李鈺看起來嬌滴滴的,竟然這麼獨立。是不是左小右這種類型的都是這樣的。”
左少卿沒有接話,也只有傅青玉沒有聽出來,李鈺在一次次提起傷的是後背是提醒左少卿她是爲救他而傷。爲的,就是讓他們增加內疚感。
一個救了別人的命而沒有得到任何回報的人,當事人該對她是何等的虧欠。就像傅青玉現在這樣。長吁短嘆,總覺得不管做什麼都彌補不了。
真正幫了人不求回報的。這些年左小右資助了多少孩子,夜睿建了多少孤兒院,世人又有誰知道。
左少卿難得見傅青玉這樣愧疚的樣子,不由詫異,原來傅青玉看似大喇喇的外表下,竟然這樣容易產生人情壓力。
“傻瓜!”左少卿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笑,“她救的是我的命,你又不欠她,何必這樣。將來我自會還她。”
真要還她一命,做起來還不簡單。製造一起事故,隨便就將這事填了。只不過對方既然來了,他自然不能讓她空手而回。
那些人既然已經開始往這邊塞人,填了一個李鈺還會有王鈺張鈺,不如趁現在就一鍋端了。
傅青玉低着頭,有些悶,“我既然喜歡你,應該把你的事當成自己的事。她救了你的命就等於救我的命。怠慢了救命恩人,可不道義。”
這話聽着頗爲受用,左少卿笑了笑,脣角的笑意比任何時候都要明媚,都要陽光。可惜傅青玉垂頭內疚,並不能看到此時的光景。
左少卿道,“你哪裏有怠慢她,明天你去學校的時候給她帶個禮物。”
“禮物哈。”傅青玉眼睛一亮,“左小右今天讓我給老太太拿了個回禮。我問老太太要了,明天給她送過去。”
這個太好了,一來賠禮填補內疚,二來價格不低送恩人最好不過。
李鈺可以自用,將來短錢了也可以賣了。
“那套珠寶可值六千萬。”左少卿道。
“就是值六千萬才送的,救了你的命耶,我恨不得給她一個億。”傅青玉轉過身跪在坐椅子下往後排看,在找那隻左小右給的袋子,“咦,怎麼不見了。”
左少卿放緩了車速,拉住她的胳膊,“下了車再找不遲,何況她救的是我的命,禮物該是我來買。我那也留一套鑽石項鍊。”
“那可不行,你是我的,必須我送。”傅青玉回坐好,有些不甘心,“難道我沒拿麼。”
能走的時候匆忙忘記拿了。我回家看看就是了。”
“好吧。”
左少卿看着她一臉沮喪的模樣,淡淡提醒,“剛剛在家的時候,你親我了。”
傅青玉心裏咯噔一下,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她側目看他,見他臉上神色不明,看不出喜怒。有些忐忑,隨後立刻舔着臉笑,“嘿嘿,誰叫你這麼秀色可餐。我一時沒把持住。”
“玫瑰可沒送夠數。”左少卿的聲音仍是淡的,似在提醒她她不守信用。
傅青玉立刻就將內疚感拋到腦後,據理力爭,“吶,我說送足玫瑰咱們就結婚,可沒說不能親你。”
“你沒問過我就親了。”
“左小右也沒問過夜睿就親了。”
“他們是夫妻。”
傅青玉立刻就矮下了氣焰,“我肯定會跟你結婚的,肯定會對你負責憑的,提前親一下又會怎麼樣。”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她心裏多少還是忐忑的。她怕左少卿生氣,畢竟被揩油的心情是不太會高興的。不過就算他會生氣,她也是賺到了。
她當時雖然是因爲激動親上去的,過後也假裝沒親過似的若無其事,可是那滑滑暖暖的感受她可是記憶猶新。
嘿嘿嘿……傅青玉低着頭,掩去自己臉上那猥瑣的笑意。
車在傅家門前停住,傅青玉飛也似地就要逃走。剛一轉身就被左少卿拽住了胳膊,“做什麼?”
當然是跑,難道等着看你生氣,警告自己不許靠近麼。
傅青玉不敢看他的臉,當衆被人輕薄,他肯定很生氣。這個時候傅青玉有些後悔,應該像以前一樣先在私下裏佔點小便宜,不應該在在衆目睽睽之下。
左少卿要不像她,臉皮薄。
“還記得親我哪了麼?”左少卿問。
“當然記得。”傅青玉有些得意,“我連第一次摸你哪根手指都記得。”
說完就直想抽自己的臉,這有什麼可炫耀的,有什麼可炫耀的。少卿一定當自己是色魔。
她忙道,“其實我並不記得我第一次是摸了你的左手。”
說完又想抽自己,腦子這種東西她爲什麼就是用得不好。
左少卿問,“今晚親了哪裏?”
傅青玉的臉有些挎,“你先保證不跟我絕交,我就說。”
“唔。”這算是答應了。
傅青玉又看看他的臉,沒有什麼高興不高興的樣子。指了指他左耳耳根,“這裏。”她豎起一枚手指,“就一下而已。”
“過來。”左少卿看着她退開一步,做勢要逃,衝她勾了勾脣。
傅青玉覺得自己被勾了魂,默默地挪到他身邊,呆呆地看着他,心裏直打鼓。特別怕給自己狠抽一頓,當時怎麼就沒有控制住。
揩油這種事,怎麼能當衆做。
左少卿擡頭拍了拍她的腦袋,像拍一隻挎臉的貓。他修長的手指撩起她左側耳根的頭髮,垂頭親了過去。
只溫溫地碰觸,傅青玉卻彷彿渾身觸了電般,頓時呆若木雞。她呆呆地看着左少卿,還不及說話,就見他溫溫地開了口,“親了我,自然是要還回來的。”
【作者題外話】:今天微博有番外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