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連撥打了七八個,卻一直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徐妍心整個人都要炸了。
“顧靳言那個混蛋,卑鄙!”
顧軒城雙手抱肩,站在一旁默默地看了一會兒戲,直到聽得徐妍心開罵了,這才悠悠地道:“他這人就這樣,想做什麼從來都是不擇手段。我要是你,就不跟他硬碰硬,這樣不會有什麼好處的。”
徐妍心狠狠瞪了顧軒城一眼,道:“不硬碰硬,那要怎麼樣?難道坐以待斃嗎?”
“話當然不是這麼說了,這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很多事情也並不是只有A和B這兩個選擇,它還有CDEFG,甚至選擇後者更容易達成心願。”顧軒城淡淡地道。
徐妍心眼睛一亮,整個人冷靜下來,看向顧軒城道:“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當然。”顧軒城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道:“好說歹說,你畢竟是給他生了個孩子,而且不出我意外的話,你給他的應該是處子之身吧。這損失,不可謂之不大。如果就這麼負氣一走了之,豈不是太委屈自個兒了。”
徐妍心望着顧軒城,靜靜等候着他的下文。
顧軒城本來以爲徐妍心會反駁,沒有想到她竟然聽得很認真,於是興致更加高漲,當下將身體往前傾,靠近徐妍心道:“我要是你,就乖乖聽他安排,順帶再提點要求,比方說找他要一個億。”
兩人聊得火熱,全然沒有注意到已經抵達機場大廳的顧靳言,直到顧靳言自己忍耐不住,主動開口,以王者姿態蔑視道:“一個億很多嗎,只要你乖,十個億,我都能給你。”
“呦呦呦,土豪來了!”顧軒城擠眉弄眼地笑了起來。
徐妍心迎上顧靳言的目光,語調夾雜着濃厚的諷刺,“怎樣才叫乖乖聽話?是不是你想喫我的肉,我還要主動把自己骨頭渣子都給剁碎?”
“剁骨頭這種血腥可怕的事就不必了,洗乾淨躺着就好。”顧靳言揚起一側嘴角似笑非笑地道。
以前顧靳言也會時不時污一把,徐妍心通常都是又羞又喜。
但今時不同往日,此刻,面對顧靳言的污,尤其是當着顧軒城的面,徐妍心只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臉色更加低沉,語氣也越發凝重,“顧靳言,Z國已經改革開放了,D清早就滅亡了,現在人人平等,你顧靳言雖然有錢有勢,但是一無所有的我也有自己的人權。麻煩你尊重下我!”
“想要讓我尊重你,就不要半夜三更還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別忘了,你跟我現在還沒有離婚呢!”顧靳言臉色沉沉,一手拿起徐妍心的行李,一手牽起她的手大步往外走。
徐妍心手裏抱着孩子,也不敢使勁掙脫,竟就這樣被顧靳言拉着往外走了,她忙回頭看向顧軒城,想向他求助,顧軒城卻擡起手對她搖了搖,做出告別的手勢。
“叛徒!”徐妍心低聲罵道。
顧靳言冷冷一笑,道:“徐妍心,我原本以爲你是個聰明人,現在看來,你還真是蠢得夠可以。你以爲攀上顧軒城,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了嗎?”
“你想把我怎麼樣?”徐妍心站定腳步,看着顧靳言的眼睛問道。
,都是冰冷的質問。
顧靳言一時之間竟不忍心再跟她互懟,見她單手抱着孩子辛苦,索性從她手裏接過孩子,大步往前走。
如今孩子跟行李都在顧靳言的手裏,徐妍心雖然兩手得到解放,整個人徹底自由了,但是卻也不敢任性地掉頭就走。
乖乖地跟着他上了車,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氣氛詭異,讓人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眼看着已經走完了兩條街,徐妍心終於忍不住了,擡高聲音道:“顧靳言,我希望你能夠拎得清商場跟生活。現在坐在你旁邊的人,不是你商業上的競爭對手,需要你三十六計去對付,她只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女人,你有什麼就說什麼,別玩故弄玄虛這套,行嗎?”
“再等兩天,我帶你回燕臺市。”顧靳言看着徐妍心的眼睛,鄭重地道。
徐妍心涼涼一笑,反問道:“是不是到了燕臺市,我提什麼要求,你都會滿足我?”
顧靳言微勾脣角,低聲道:“我可以給你一個億。”
徐妍心失笑:“顧大總裁還真是財大氣粗,普通人窮其十代,都未必能夠掙到一個億的財富,顧大總裁卻隨隨便便就可以給人。了不起,真了不起,真讓人佩服!”
“徐妍心,說要好好說話的人,是你,現在冷嘲熱諷的人,也是你。你覺得,我們之間存在有效溝通嗎?”顧靳言眉頭深深擰起。
徐妍心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顧靳言沉聲道:“我雖然不缺錢,但是卻也不喜揮霍。給你一個億,是因爲我想讓你跟孩子過得好一點。”
“不用了,我早就說過了,我的孩子,我自然會養,顧大總裁就別操心了。”徐妍心語氣冷淡地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真的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兩人又雙雙陷入了沉默。
顧靳言將車開到了另外一家八星級酒店,爲了防止徐妍心跑路,直接抱着孩子去了服務檯開房。
到了房間後,顧靳言掃視了一下房間,沉聲道:“你先洗澡好好休息,我一會去樓下給你們買些東西上來。”
“不用了。”徐妍心幾乎下意識開口拒絕。
她現在對他,牴觸得很。
顧靳言態度強硬地道:“你現在還是我的老婆,有必要接受我的付出。”
他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徐妍心趕緊快步上前將門反鎖。
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來,徐妍心忙壓下心頭的思緒,將孩子抱起輕輕搖晃,柔聲哄道:“寶寶乖,寶寶不哭啊,媽媽在這裏呢。”
孩子的哭聲依然沒有停,兩隻手高高舉起,在半空中胡亂抓着。
想來,是餓了。
可是因爲孩子早產,徐妍心並沒有奶水,出來的又着急,也忘了去買奶粉。徐妍心這纔想起,孩子從到了她手上之後,就一直沒有喫任何東西,她爲自己的的粗心大意感到自責,忙去倒了溫水過來喂孩子。
孩子喝了兩口,更大聲地哭了起來,徐妍心急得不行,正束手無策的時候,門鈴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