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樣子是好，還是不好啊？”莫迷含笑問道。
徐妍心微微一笑道：“你覺得好，就是好。”
兩人正說話間，杜城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莫迷趕緊站起身，激動得臉都紅撲撲的，熱情地介紹道：“這是徐妍心，我的好姐妹，這是杜城，我……我朋友。”
徐妍心也跟着起身，對着杜城禮貌性地微笑。
杜城打量了徐妍心一番，反問道：“顧夫人不認得我了嗎？”
徐妍心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莫迷趕緊拉着杜城入座，解圍道：“我好姐妹剛生完孩子，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呢，你怎麼就開始問人認不認得你了，你又不是臉印在人民幣上。好了好了，喫飯吧。”
杜城嘴角彎起，輕笑道：“顧夫人這會不是該在婚紗攝影館嗎？”
這天有些沒法聊下去了。
徐妍心對着莫迷歉意一笑，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倆慢慢喫好。”
莫迷拉住徐妍心的手，輕輕搖晃着，請求道：“好妍心，留下來一起喫飯吧。”
杜城笑道：“莫迷你是不知道顧總有多看重你的好姐妹，多少次會議開到一半都爲她離場了。讓她走吧，多點時間陪陪顧總。”
莫迷見杜城這般說，只得戀戀不捨地鬆開徐妍心的手，併發出下一次邀約，“妍心，等你有空了再給我打電話哦，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
徐妍心點了點頭，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杜城。
出了餐廳，徐妍心並未再去婚紗攝影館，而是打車回到了外婆的住處。
徐外婆正在家裏蒸饅頭，看見徐妍心回來，笑得很慈祥，拉着徐妍心的手去開家裏的冰箱，道：“我估算着你這幾天也是時候回來了，所以給你做了柚子糖，你喫喫看。”
柚子糖，是以柚子皮加糖漿熬製而成，甜蜜回甘。
是徐妍心小時候最愛喫的零食。
她一口氣吃了好幾口，只覺得心裏滿滿的幸福。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還有外婆。
真好。
“你跟靳言，是不是鬧什麼矛盾了啊？”徐外婆輕聲問道。
徐妍心手中動作一頓，遲疑了一會兒問道：“外婆爲什麼這麼說？”
“你就直接回答是，還是不是了。”徐外婆在徐妍心身畔坐下，擡手替徐妍心將垂落在臉頰上的長髮攏到耳後。
既然徐外婆都已經主動提起，徐妍心知道是瞞不過她的，當下便如實道：“孩子早產，並不是意外，而是因爲顧靳言的初戀。”
“顧靳言的初戀？”徐外婆整個人頓時緊張起來，“什麼初戀不初戀的，這不是都已經分手了嗎？已經分手了的女人，就該有分手的姿態，又重回頭幾個意思？”
“還有，你剛纔說什麼，孩子的早產，不是意外？難道靳言初戀動手打了你？”
“外婆你別激動。”徐妍心伸手搭在
徐外婆的肩膀上，低聲道：“那天靳言去見他親生父母了，我一個人在酒店房間落了單，他初戀便直接進了房間，將我推倒在地，導致我早產。”
“還好我孫女跟增外孫女都福大命大，否則的話，她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賠的！”
說到這裏，徐外婆突然想到事情的重點，當下語氣凝重地道：“靳言他……知道這些事嗎？”
徐妍心苦笑一聲道：“以他的手段，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併不難。或許，他只是不願意相信罷了。畢竟，那是他的初戀。”
說到後頭，徐妍心的語氣漸漸低沉了下去。
“你能忍，我不能忍。初戀了不起啊，初戀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走，我帶你去顧家討個說法！這事，妍心啊，我跟你說，不能忍的啊！”徐外婆說着拉起徐妍心就要往外走。
徐妍心自然不肯，這樣跟着外婆鬧過去，跟潑婦又有什麼差別，到時只怕有心人要拿她沒有家教來大做文章了。
“外婆，別去！我已經跟靳言約好了，今天晚上十點，我們三個人一起坐下談談。”徐妍心看着徐外婆的眼睛道。
徐外婆將眼睛一瞪，“三個人坐下談什麼？還有什麼好談的，像這種女人，就該報警，讓警察把她抓起來，在黑屋子裏關一輩子！”
“外婆，靳言他曾經很愛她。”徐妍心希望徐外婆不要辱罵張嘉怡。
雖然，她也不喜歡他。
“傻孩子，你也說那是曾經。曾經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尤其是感情，隔了這麼多年了，哪裏還有什麼感情。倒是你，你是老爺子看中的孫媳婦，顧靳言跟你也是昭告世人的正派婚姻。你怕什麼？”
是呀，她怕什麼？
有這麼多護身符在，她該雄赳赳纔是。
可真相是，她的確是怕了。
她怕自己太高估了自己在顧家的地位，也許對於顧家的人來說，只要對方能夠給顧家傳宗接代就好，而對於顧靳言來說，那個人只要是張嘉怡就好。
徐外婆輕輕拍打着徐妍心的背部，眼裏淚花翻滾，哽咽着道：“都是外婆不好，都是外婆不好，外婆從一開始就不該答應你嫁給顧家。讓你受委屈了，外婆真的是心都就揪作一團了。”
“外婆千萬別這麼說，所有的決定，都是我自己做的。”徐妍心認真地道。
徐外婆看着徐妍心的眼睛，道：“晚上十點的飯局，我也要去。”
徐妍心自然不肯，“外婆您就別去瞎湊熱鬧了，在家裏好好看看劇喫喫水果就好。放心吧，我現在都已經是當媽的人了，我能夠獨當一面的。”
時間過得很快。
不多時，就已經九點半。
徐妍心趕緊跟徐外婆告別。
顧靳言的餐廳短信還沒有發來。
徐妍心主動給顧靳言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顧靳言冰冷的嗓音從那頭傳來：“你在哪，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