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個時候,他完全沒有看出陳老師有什麼異樣,現在想想,他還害怕的很。
“丫頭,要是沒什麼事兒,你就趕緊回家待着吧,別在外頭亂晃啊。”劉村醫叮囑我。
我趕忙將懷中的黑子給抱了出來,把過來的目的告訴了劉村醫,劉村醫先是一愣,然後便說,他不是獸醫,動物的病他壓根就看不了。
“那怎麼辦,黑子它無精打采的,我怕它出事兒。”我撫摸着黑子。
劉村醫見我一臉的緊張和擔憂,便只能是先幫忙給黑子察看了一下,按照劉村醫說的,黑子的骨頭什麼的肯定是沒有斷,不過其它的,他就不知道了。
“對了,這黑貓我看着眼熟的很,是不是你二姨姥的那一隻啊。”劉村醫看了黑子半天,纔想起。
見我點頭,劉村醫便嘆了一口氣。
說這黑子儼然已經是一隻老貓了,它現在這麼安靜,很有可能就是壽數到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所以,也不需要看什麼獸醫回去好喫好喝的供着,說不定哪一天就死了。
“黑子不會死的,它昨天還好好的。”我一聽,眼眶頓時就紅了。
劉村醫見我哭了,也難受,開口安撫道:“丫頭,你別難過,這生老病死都是正常的,人會老死,動物當然也會,這是我們都沒有辦法改變的,所以你啊?”
“嘭嘭嘭,劉村醫,你快出來。”
劉村醫的話還未說完,外頭就傳來急促的拍門聲,他跟我都是一愣,緊接着,劉村醫便略帶緊張的問道:“誰啊?”
“是我,村長!”
外頭的聲音很是洪亮,我也聽出來了,是村長趙大富的聲音。
這趙大富,人如其名,前幾年因爲養豬富起來了,不過爲人卻是出了名的摳,平時也就會在開全村大會的時候拿着喇叭裝腔作勢,一般是不會走訪村民家裏的。
一聽是村長,這劉村醫趕忙就去開門,門一打開,就看到村長還有村裏的七八個叔伯,在門口外頭站着。
“村長,您怎麼來了?來來來,大家快進來喝杯茶。”劉村醫趕忙請大家進來。
但是,村長卻衝着他擺了擺手:“還喝什麼茶,村裏出大事兒了你不知道啊,快,快走。”
“去,去哪兒啊?”劉村醫一臉的茫然。
“昨晚那高人帶着鐵柱他們去墓山上挖了一個大坑出來,那坑裏有東西,你去看看。”村長激動的說。
“啊,有什麼東西,該不會是邪祟吧,我,我,我不去。”劉村醫有些害怕的縮着身體,拼命的搖晃着腦袋。
而我,卻是好奇的跟了過去,詢問道:“挖到了什麼?”
“你個小孩子家家問什麼,快回家去。”村長呵斥了我一聲,然後就如拎小雞一般的拎着劉村醫就朝着墓山的方向去了。
我立在劉村醫的家門口,猶豫了一會兒也悄悄的跟了上去想看個究竟,只是他們的走路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我幾乎就要跟不上了。
“嗒嗒嗒,嗒嗒嗒。”
纔剛剛進了墓山,我就被那些叔伯甩的遠遠的,前面都是樹,很快就有些迷失的感覺,完全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並且,身後好像傳來了腳步聲。
“劉村醫!村長!”我開口喊了幾句,可沒有人迴應我。
我有些害怕,懷中的黑子已經開始昏睡。
“小犀,小犀。”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雖然已經是精疲力盡但,還是硬着頭皮朝前跑,直到肩膀處被一隻手給緊緊的抓住。
“啊!”我大叫着,一手護着黑子,一手抓起地上的石頭就用力朝着身後“東西”砸去。
索性對方避開了,大叫了一聲:“小犀,我是黑娃。”
“黑娃?”我愣愣的朝着那人看去,可不是麼,對方正是黑娃。
只是,這黑娃的腦門上都是汗,看到我便問:“小犀,你怎麼一個人上山了?”
“我,我,我是跟着村長他們上來的,不是說在山上挖到東西了麼。”我解釋着。
黑娃不由得搖了搖頭:“你一個人最好別亂走。”
“那你怎麼上來了?”我有些不服氣反問黑娃。
“我是來送飯的,我媽一會兒也會上來。”黑娃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他手上的籃子,裏頭都是飯菜看起來還挺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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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幫你。”我說着就伸出了手。
可黑娃說我氣色不好,死活不讓我幫忙,也就只好作罷。
就連,我跟黑娃來了他們都沒有發現。
“這要真的是,那可就是值錢的傢伙,怎麼能隨隨便便的給一個外人?”說話的是劉秀麗繼父的親弟弟趙虎。
這傢伙在村裏絕對是個狠角色,沒有誰敢惹他,因爲他跟他哥哥一樣,渾身是勁兒,並且之前也一直幫着他哥哥殺豬。
誰要是敢跟他嚷嚷,他就提着殺豬刀,上誰家去跟人家叫囂拼命,也正因爲如此,快四十的人了,也娶不到媳婦兒。
“可是,吳大師說了,這東西邪,不能留在村裏,所以,還是讓大師大拿走吧。”開口勸說的是鐵柱叔。
雖然,鐵柱叔說話的語氣已經是極爲的溫和,可謂是好言相勸,可是哪怕是這樣,還是激怒了趙虎。
“什麼狗屁邪氣,老子就是不信,這東西你們特麼的不敢要,老子要了。”說罷,那趙虎就直接跳進了坑裏。
我一怔,連忙側身擠入人羣之中去看,這纔看到原來這大坑之中居然有一大個圓形的“肉球”。
“那竹葉青之所以能修成人形就是因爲吃了這邪太歲,如果,你想要,那就給你吧,只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邪太歲本身的邪氣太重很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你是要不起的。”吳柳站一塊大石頭上,面無表情的說着。
趙虎聽了,便不由得發出了冷笑:“少在這胡說八道,你唬的了他們唬不了老子,這玩意兒老子要定了。”
“等等,趙虎,這好歹也是我們大家一起發現的,劉村醫你倒是說句話,這是不是肉靈芝啊。
劉村醫蹲下身,看了許久,纔有些不確定的說了一句:“應該是吧,其實,肉靈芝也就是太歲的另一種說法。”
“那就是肉靈芝,哎呀,這東西確實是值錢的。”村長看着那太歲,一臉貪婪的模樣。
看來,他應該是跟趙虎的想法是一樣的,想要把這肉靈芝給留下。
“既然你們非要留着,那麼這法事也無需再做了。”吳柳說着,直接就從大石頭上跳了下來。
鐵柱叔趕忙去拉着他,勸說村長把這太歲交給吳柳處置。
可村長似乎已經聽不進去了,非但不接話茬,還開口對村民們說:“這之前我看過一則新聞,說是有人挖了一塊太歲,你們猜猜最後賣了多少錢?”
村長的話提起了大家的興趣,紛紛看向村長。
“一百萬!”村長激動的提高了音調說道。
大家聽了都嗔目結舌,就連鐵柱叔都愣住了,一百萬,這村裏也沒有誰見過這麼多的錢,這村長這麼一說,又有誰不動心呢。
一個個都開始議論,說如果就在場的這些人分一分,那麼每人都能拿好幾萬,這麼一討論,吳柳,這個之前他們還口口聲聲喊着吳大師的人,也就變成了一個透明人了。
“罷了,萬般皆是命。”吳柳說着就朝着我走了過來。
我有些訝異,因爲,從頭到尾我可都沒有吱聲,他沒有眼睛,居然也知道我在這。
“走吧,這地方,不是你該來的。”吳柳說着,就拉過了我的手腕。
鐵柱叔還算是理性的,讓吳柳先別走,大家再好好的談一談,可明眼人都看的出這事兒已經沒得商量了,更何況是吳柳,他雖然瞎了,但是心裏卻是跟明鏡一般。
我想能給我姥姥做師父的人,那一定也是不簡單的人。
“走吧,你也餓了吧。”吳柳拉着我,朝着山下走去。
黑娃本想跟着我一起下山,那些叔伯拽住了他,現在就好像是表明立場,誰跟吳柳走了,那就是站在吳柳那邊的。
跟着吳柳從山上下來,吳柳一言不發,我擡起頭看着他問:“老爺爺,你說那是邪太歲,那拿了那東西會怎麼樣?”
“小東西,以後別叫什麼老爺爺,膈應!就叫我吳老吧,行里人都這麼叫我。”吳柳捋了捋他的鬍子,對我說。
“吳老,好,以後我就這麼叫你,那你說,他們拿了邪太歲會怎麼樣?”我迫不及待的再次追問,就怕這吳柳把話題給扯遠了,因爲如果換做是姥姥,她可是不願意告訴我有關於這方面的事兒的。
所以,哪怕我是陰命,也並未學過什麼一招半式防身的法術,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也極少聽說,姥姥只有被我糾纏的沒有辦法了,才勉強說一些大家都知道的,比如鬼打牆,再比如鬼火之類的事兒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