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都還沒有調查清楚,就回村裏?”我看着白流年,心中沒有底。
“我想,那吳老應該已經回去了,而且,再這麼調查下去,只怕,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還沒有弄清楚,你們村就成了一個死人村了。”白流年嚴肅的說。
他說的雖然有道理,只是二姨姥如果回來了,看不到我們只怕到時候,也會着急上火。
所以,我勸說白流年,等二姨姥回來了,再跟二姨姥商量一下,白流年沉默良久,最後退了一步,明天出發!
不過,晚上,我就接到了二姨姥的電話,她在市醫院昏倒了,醫生說她是舊疾發作,所以非要留她在醫院休息兩天穩定病情。
我趕忙也勸說二姨姥好好休息,還讓白流年在一旁跟着安撫二姨姥,告訴二姨姥我們會乖乖的在鎮上等她,讓她別費心。
二姨姥一開始還有些猶豫,白流年被我勸着叫了好幾聲奶奶,哄的二姨姥很開心,最後她妥協了。
掛斷電話之後,白流年便一把抱住了我:“現在沒有後顧之憂了,來,夫人,我們好好親熱親熱。”
“幹什麼啊你,我還要回家一趟,你在這等我吧。”我想走之前,回家裏看看姐姐。
昨天見姐姐臉色不對,雖然她說自己沒事兒,但是,我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兒。
而且,也不知道,父親的事兒被發現了沒有,如果被發現了,現在家裏估計是“世界大戰”了吧。
“我跟你一起去。”白流年毫不猶豫的說。
“你去只會惹我媽不高興,算了吧,你就在房裏休息,這個門卡給你,你應該知道怎麼用了對吧。”我將兜裏的門卡取了出來,交給白流年。
他接過門卡點了點頭:“那,你早點回來。”
“嗯。”我說完,看向馬路對面的小飯館,給白流年打包了飯菜過來,自己這纔打了出租車直奔家裏。
說實話,那個家,除了姐姐之外,其他人對於我來說,就只是一個稱呼。
到了家門口,還未從出租車上下來,我便看到了姐姐,和一個男生在說着什麼,從那男生的背影來看,應該就是馮陽。
他與姐姐在後門處拉拉扯扯,我從車上下來,趕忙上前,看看到底是怎麼了。
“小犀,你回來了。”姐姐一把甩開馮陽的手。
我點了點頭:“嗯,馮陽哥,你也來了。”
馮陽紅着眼,看着姐姐,姐姐則是故意將目光落到我的身上,伸出手將我拉進了門,然後二話不說,直接就把門給關上了。
“姐,你和馮陽哥怎麼了?”一看姐姐的表情,想必是跟馮陽鬧彆扭了。
姐姐沒有應聲,眼眶一紅,突然就捂住了嘴,然後直衝洗手間就開始拼命的嘔吐了起來。
我趕忙過去給姐姐拍着後背,姐姐一邊吐一邊朝着我擺手,示意我她沒事兒。
她的嘔吐持續了近十分鐘,我扶着她去客廳,給她倒水漱口。
母親,這時候,從樓上下來了,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朝着我身後看看,開口問道:“你二姨姥呢。”
“二姨姥去市裏了。”我說着把水遞給了姐姐。
母親撇了一眼姐姐,然後便坐下:“晚飯做了麼?”
姐姐面色發白,沒有應聲。
“我去做。”我趕忙轉身去廚房裏做飯,母親則坐在一旁不斷的數落姐姐,說姐姐回來這麼久了,也該想想找份工作,不能每天在家裏白喫白住,還說二姐夫說了,讓姐姐去他的小廠子裏上班。
“我不去。”姐姐淡淡的回了一句。
母親一聽,白了一眼姐姐:“那你想怎麼樣,天天在家喫白食?既然你不想工作,那就找個人嫁了,等二姨回來了,我幫你?”
“你害我害的還不夠麼!”姐姐突然歇斯底里的衝着母親吼了一聲,然後便跑了。
我放下手中的米,趕忙去追。
“真是作孽啊,養了一個不孝女。”母親在後頭大罵着。
姐姐進了自己的房間,我也趕忙跟了進去,她趴在桌上,嚶嚶的啜泣着。
我伸手放在她那微微顫抖的肩膀上,想安撫姐姐,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她突然擡起頭,迅速的拭去臉上的淚痕,轉身就去衣櫃裏開始收拾衣服,應該是想要離開這個家。
“姐姐,你別衝動,你收拾了行李又能去哪兒呢?”我也曾迫切的想要離開這個家,但是,現實總是很無奈的,我們根本就無處可去。
“我存了六
百塊錢,找個差點的出租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姐姐說着就去抽屜裏拿出了六百塊錢。
“我已經決定了。”姐姐說完,臉色又是一變,按着自己的胸口,一陣陣的反胃,最後拉過房裏的垃圾桶,又幹嘔了起來。
看到姐姐嘔吐的樣子,我倒是想到了母親,母親懷孕不也是這麼吐的麼?
“姐姐,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這話,我也只是隨口一問。
可是姐姐卻激動的,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然後迅速的將門房給關上了。
她的雙目死死的盯着我,然後十分嚴肅的對我說道:“小犀,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能答應姐姐麼?”
“姐,你真的?是誰的?”我望着姐姐。
姐姐抿着嘴,沒有吭聲。
“難道是趙昆的?”我想着,如果是馮陽哥的,那麼姐姐應該也不會把馮陽哥拒之門外。
“不,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自己最近變得有些不一樣,所以,偷了媽的測孕紙試了一下,沒想到真的是懷孕了。”姐姐說到這,眼淚就撲簌簌的往下掉。
“姐,你,你,你彆着急,你好好想想,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已經沒有了主意。
“小犀,你可以陪我去一趟醫院麼?”姐姐望着我,嘴脣微微抿着。
她一定是早就發覺自己身體的異常,但是,就連一個可以陪着她去檢查的人都沒有。
“好!”我一口答應了。
“那現在就去。”姐姐緊緊的抓着我的手。
“嗯。”我衝着姐姐點頭,她將錢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裏,拉着我就出門了。
醫院離我們家不算遠,現在這個點,醫生們正換班,姐姐在大廳裏等了一會兒,纔等到了醫生檢查。
那醫生也是讓姐姐去驗尿,姐姐說之前用試紙驗過了,對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是醫院,你要是來這就得正規的驗一次。”
姐姐只能是點頭,我則是在外頭的長椅上等她,那醫生女醫生搖晃着腦袋,嘴裏有大聲的說着:“現在的女孩子,就是這麼不自愛,只顧着爽,一個個太不像話了。”
我蹙眉看着她,她則是拿着手機擺弄了起來,半個小時之後,姐姐回來了,手中多了一張單子,上面化驗的結果確實是懷孕了。
姐姐拿着單子又進了那醫生的辦公室,我也馬上跟了進去。
醫生拿過那單子一看,然後擡頭問姐姐:“要麼?”
“我,我不想要。”姐姐毫不猶豫的說。
“那就做了把,是想手術,還是藥流。”女醫生擡起頭看着姐姐問道。
“哪一個便宜?”姐姐摸了摸口袋裏的錢。
“當然是藥流了,不過很有可能受二茬罪,當然了,給你們這些人一點教訓也好。”那醫生蹙眉看着姐姐。
姐姐面色慘白,沉默了很久問道:“那,現在就能藥流麼?”
“嗯,做之前,還是現做個B,超萬一是宮外孕什麼的,就不好辦了。”那醫生說着就站了起來,示意姐姐跟着她去對面的房間裏。
我扶着姐姐,跟在那醫生的身後,姐姐渾身都在微微顫抖,嘴脣白的可怕。
“姐,我陪着你,不怕。”我緊緊的抓着姐姐的手。
姐姐衝着我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然後便躺在了一張牀上,那醫生開始擠透明狀的粘液在姐姐的肚皮上,然後再用一個儀器在姐姐的肚子上移動。
我看到一旁的小屏幕上立刻就出現了畫面。
“怪了?這是什麼東西?”那醫生眯着眼仔細的看着畫面上的東西,然後手中的儀器在姐姐的肚子上轉動着。
“啊,這?”那醫生的手顫抖了,一下,然後看向姐姐:“你這肚子裏,怎麼好像有一個大雞蛋呢?”
“啊?大雞蛋?”姐姐也是茫然無比的看着那醫生:“醫生會不會弄錯了,你再仔細的看一看。
那醫生照在那雞蛋形狀的東西上,然後指着屏幕對姐姐說:“你自己看看,你的子宮裏,就只有這個,這個外型就像一個雞蛋,不過,很有可能是什麼腫瘤,還是趕緊做詳細的檢查你這個年紀,爲了保險起見,最好還是讓你的監護人過來。”
姐姐怔住了,我也呆若木雞,腦子裏一閃而過的,是那蛇精的恐怖模樣。
蛇精,之前,還特地支開姐姐,姐姐在趙昆的家裏,蛇精也沒有傷害姐姐,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問題,如今,醫生說姐姐的子宮裏,有個“雞蛋”,我立馬想到蛇不就是卵生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