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牙,轉過身看向那原陽師伯,只見他吧嗒了一下嘴,然後對我說道:“你把這收拾乾淨,然後做個早飯,還有,後院棚子裏已經攢了不少衣服,你都去洗了吧。”
他說完,就伸了伸懶腰,起身進了自己的房間,我愣愣的站着,許久纔回過神來,如今寄人籬下的,也只能是乖乖的幫忙幹活。
索性,在自己家的時候已經做慣了這些家務,所以做起來很是順手,把桌子給抹感覺,我便收拾木椅上的雜誌,這都是昨天胖子買的。
結果收拾的時候,無意間撇了一眼,發現,這雜誌居然都是那些亂七八糟的雜誌,裏頭的女人都是一絲不苟的,擺着各種各樣撩人的動作,看的我臉上頓時是一紅,趕忙的將這雜誌給全部都摞了起來,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心中還覺得噁心。
想着這原陽道長再怎麼說也是一個道長,怎麼如此的猥瑣,無奈,自己還不知道要在這呆多長時間。
幫忙打掃洗衣做飯,都是小事兒,只要他能儘快的教會我,讓我開竅,那這些也是值得的了。
“砰砰砰,原陽師伯,早飯我已經準備好了。”熬好了小米粥,再從櫃子裏找出了一些榨菜罐頭之類的勉勉強強的弄了一個早餐。
“嗯。”這叫了半天才從房裏傳來了一聲低哼,十幾分鍾之後,他便出來了,打着哈欠直接走到了桌子邊上,撇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很是不滿。
“怎麼都是素的?”他揉了揉眼睛,看着我。
“師伯,廚房裏,沒有其他東西了。”我心中想着,就算是巧婦也難爲無米之炊啊。
他聽了便蹙眉,嘴裏嘀咕着:“看了就沒有胃口,不吃了。”
說完,目光朝着垃圾桶裏掃了一眼,頓時是臉色大變,衝着我就嚷嚷了起來:“這是你丟的?”
見我點頭,他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誰讓你碰這些東西的,這都是我的寶貝,以後沒有問過,就別瞎動。”
說着他一臉心疼的將那些雜誌全部都撿了起來,然後拿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我蹙眉,覺得這個原陽師伯實在是太不正經了,這特地給他做的飯菜他也不喫,我自己坐下吃了一些。
然後,就等待着,這個師伯可以出來教我點什麼。
可是,他進了房間之後,就沒有再出來,估摸着又去睡回籠覺了,中午,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我先去開了門,發現,站在外頭的是一個灰頭土臉的大叔,一臉的焦急,看見我卻先愣了一下,然後開口問道:“請問,原陽道長在麼?”
“在,您是?”我看着他,想着應該是這裏的村民。
“我家出事兒了,想請原陽道長過去看看。”這村民大叔說着,就朝着院子裏頭看:“請你無論如何幫我把原陽道長叫出來。”
“嗯,好,您先進來坐。”我見他很是着急,想着應該是出了什麼大事兒了,所以,趕忙請他進來坐。
大叔侷促的跟在我的身後,我拍了拍師伯的房門。
“幹什麼啊,餓了就自己弄點喫的。”屋裏傳來師伯那慵懶的聲音。
“師伯,有人找你。”我喊道。
“問問什麼事兒?”他似乎並不打算起身。
“原陽道長,我家閨女出事兒了,整天昏睡,也送醫院看過了,可就是看不好,我尋思着是不是被什麼髒東西給纏上了。”不等我問,那大叔就自己站起身來,對着屋裏的師伯說道。
“閨女?多大了,出嫁了麼?”師伯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啊?還沒有,纔剛滿十九歲。”大叔回答道。
“嘭!”的一聲,從屋內傳來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不出五秒,這師伯就出來了,並且,身上已經披上了像樣的道服,肩膀上被了一個布口袋,頭上戴了一頂帽子,看起來倒有那麼一點意思。
“走吧。”他對那大叔說。
“這費用?”那大叔看着師伯。
看大叔這一身樸素的打扮,只怕是價錢高了,也出不起。
師伯擺了擺手:“錢都是小事兒,我們修道之人,都是以行善積德爲己任的。”
師伯的這句話,倒是讓我對他刮目相看。
沒有想到,他這猥瑣的外表之下,居然還藏着這麼一顆無私的心。
“那真的多謝原陽道長了。”大叔連連俯身道謝,原陽道長便衝我招
了招手,將他肩膀上的布袋子朝我的方向一拋:“拿着。”
我哦了一聲,還是把門給關上了,然後跟着他上了車。
這三輪車,我昨天是坐過的,由於這山道上坑坑窪窪,石子又多,所以坐起來一顛一顛的十分難受。
索性,這下坡很快,沒一會兒功夫就到了村裏,村裏的中午,很是平靜,幾個五六歲的孩子蹲在樹底下玩着,還有一些大嬸就在一旁曬着棉被聊着天。
遠處還有幾個孩子,揹着書包回家,這一幕幕都讓我想起了自己的家鄉,自己小時候的生活。
“原陽道長請進。”大叔帶着我們到了一戶兩層的磚頭房前,這門是敞開的,立在門口我就已經隱約聽到了哭聲。
“別哭了,閨女還沒死,你哭什麼喪啊。”大叔衝着廳裏吼了一聲,就帶着我們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是大廳,大廳左側,走出一個頭發有些凌亂的大嬸,她已經是哭的淚眼婆娑了。
搖搖晃晃的就從屋裏出來了,看到師伯,二話不說,就給師伯下跪。
“原陽道長,您可無論如何都要救救我這閨女啊。”大嬸緊緊的拽着師伯的道袍說道。
師伯點了點頭:“你快起來,待我看了你家閨女之後再說。”
“好,好。”大嬸連連點頭,卻好似因爲身體有些虛脫,怎麼也站不起來,最後還是大叔將她給扶了起來。
“我閨女美芳,就在房裏。”大叔說着,就領着我和師伯到了一樓客廳後頭的屋裏,這房間窗戶封的是嚴嚴實實的,屋裏一股子的藥味兒,我一聞胃裏就一陣翻騰。
師伯完全沒有被這藥味兒給噁心着,而是,徑直走到了牀邊,然後直勾勾的盯着那美芳看着。
這美芳長相雖算不上驚豔,但是,也算是小家碧玉,溫婉動人,特別是面色蒼白的樣子,很是的惹人心疼。
師伯看着美芳發愣,我想想着師伯是不是在看美芳被什麼“髒東西”給纏上了。
“嗯。”只見師伯看了許久之後,猛的點了點頭。
“師伯,您看出來了?”我望着他,心中想着,這也太快了,之前胖子還要推算,他這看一眼居然就明白了。
“你這閨女長的真是水靈啊。”師伯突然說了一句完全無關緊要的話,讓我們都有些懵了。
“你這姑娘的生辰八字,先告訴我。”師伯問道。
大嬸點了點頭,二話沒說,就直接說出了女孩兒的八字來。
師伯凝了凝眉,摸着他那一小撮的山羊鬍子,搖晃了一下腦袋:“她這命格沒有問題,而且,還屬陽啊,按理來說是招惹不上什麼髒東西纔對啊。”
“這個我們也不曉得啊,應該是從一個月前開始的,我女兒就變成白天睡覺,怎麼叫也叫不醒,直到夜裏才起牀喫點東西。”大叔一臉焦急的說着:“我一開始看她也沒有什麼問題,想着是不是前段時間幫忙收包穀累着了,就由着她,可是這都一個多月了都不見好,人也越來越瘦了,醫生說她身體沒問題,什麼片子都照了也沒看出什麼。”
“原陽道長您看看,是不是被什麼鬼祟給纏上了?”大嬸迫不及待的問道。
師伯像模像樣的在屋內轉了一個圈,然後便說:“這個不好說啊,今晚,我就守在她的房裏,問問情況吧。”
“您守着?”嬸子和大叔相互對視了一眼。
我立在一旁,看着師伯,心中想着,這師伯是在打什麼如意算盤,這裏可是村莊,大都保守,他一個看起來好像過了半百了老頭子,要跟人黃花大閨女待在一個房間裏,指定大叔大嬸是不能答應的。
“原陽道長,要不然這樣,今夜,我和婆娘,跟你一起守着。”大叔說氣話來還挺含蓄的,不好拒絕師伯,就只能是順着師伯說。
“不行,你們沒有我這道行,萬一邪祟出來了,傷着你們怎麼辦?”師伯一本正經的說着,目光卻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孩兒隆起的胸口,還抿了抿他那微微有些乾裂的嘴脣。
“不如這樣,我陪着師伯一起守着吧。”我看着他一副猥瑣樣,也着實是放心不下,趕忙開口說道。
“對,對,對,這位小姑娘陪着也好。”嬸子連連點頭。
師伯立刻蹙眉,很是不悅的嚷嚷道:“你們既然都想守着,那就守吧,到時候被傷着了可別怪我!”
他說完,就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木椅上,讓大叔給他準備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