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兇咒:與屍同行 >第五十七章寧負如來不負卿
    我的心中頓時有些慌了,擡起頭看着白流年,詢問他水蛭是不是快要死了,白流年看着那水蛭搖了搖頭。

    “你看,它的顏色又變了。”白流年指了指那水蛭,水蛭身上原本是發黑,現在開始變紅,只是,身體依舊在抽搐,並且,不同以往,身體鼓鼓的,許久都沒有變小。

    還一直“吱吱,吱吱”的叫個沒完,我抱着玻璃瓶子,仔細的觀察着。

    一直到胖子上來,讓我們下去喫晚飯的時候,這水蛭纔不鬧騰了,不過趴在玻璃瓶裏頭就好像已經嚥氣了一般。

    白流年拍了拍我的肩膀,幫我將紗布包好,從白流年的臉上我沒有看到什麼喜悅之色,我想這臉大抵是沒有什麼變化。

    “你們快些,一會兒菜涼了。”胖子說了一句就下樓了。

    我並沒有什麼胃口,只是因爲不想讓白流年擔心,所以裝作沒事人一樣乖乖下樓喫飯。

    胖子依舊是準備的豐盛至極,還說今天中午蒙天逸就來過,不過見我們都不在就又回去了。

    “嗯。”我點着頭,默默的喫着碗裏的米飯。

    胖子以爲我是沒有調查到邪師,有些失望,還安撫我,說是這件事,他不會放棄,就算挖地三尺,也會把那羣邪師給揪出來。

    胖子擺出一副大不了魚死網破的樣子,這讓我很慶幸,自己今天沒有說實話,因爲,就他現在的狀態,若是告訴他那孩子就在陽冥街裏,說不定他現在就會殺過去。

    師伯抿了一口小酒,看着胖子:“小范兒啊,你可得收斂了,否則,青門有什麼重要的任務,也不會想到你,虛於那事兒,只怕也輪不着你了。”

    “放屁!那個畜生,害了我身邊這麼多人,我不光要抓他,還要親手殺了他。”胖子第一次對着師伯的態度如此強硬。

    師伯舉起酒瓶,將裏頭的酒全部都一飲而盡了。

    嘴角帶着一抹落寞並且孤獨的笑:“你的心情我理解,我們原陽一族直接被滅族了!我爲什麼離開青門?還不是因爲當年他們不肯給我手刃仇人的機會?這麼多年,我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抓虛於,那是一個人無法完成的,我都這把年紀了,沉住氣,就得跟那邪師比命長,只要我不死,就一定又機會抓住他。”

    師伯的表情十分嚴肅,胖子看着師伯,微微點頭。

    只是,他內心的痛苦依舊每日加劇,看着一桌的飯菜,他沒有胃口,也從櫃子裏頭拿了一瓶酒,就失魂落魄的上了樓。

    師伯嘆了一口氣,一頓飯不歡而散,我也放下了筷子,收拾了一下飯桌,就到櫃檯前頭給紫玉打電話。

    連續打了兩個纔打通的,不過,不是紫玉接的,而是母親接的。

    聽母親的聲音,她的身體應該是養的差不多了。

    還難得的問了一下我的情況,叮嚀我要多注意身體。

    只是,這話說完之後,又有些吞吞吐吐的,一再追問,她才說,這兩個月,我沒有給家裏寄錢,家裏有些喫緊,紫玉補習的錢,還有李姐的工資,她想一想就頭疼。

    其實,我很清楚,紫玉補習的費用,包括喫飯的錢,胖子每個月都給,而且只多不少,至於李姐的工資,我出來的時候就預付了半年的,不存在什麼喫緊的問題。

    不過,她倒是第一次這麼低聲下氣的跟我說話,不管是不是因爲之前的誓言,我也不希望再撕破臉,畢竟,紫玉如今是養在家裏的。

    “明天就給你匯款,你能讓紫玉聽電話麼?”我問道。

    母親一聽我要匯款,高興的很,立馬的就去幫我叫紫玉了。

    “小犀姐姐!”電話那頭傳來了紫玉輕快的聲音。

    “紫玉,你最近怎麼樣?過的還好麼?”我趕忙問道。

    “好呀,我們班剛剛開學,老師組織了要去露營呢。”紫玉興奮的說着。

    從她的聲音裏,我真的沒有聽出什麼異樣來,也完全沒有覺得,紫玉有什麼古怪,可是姐姐之前說,紫玉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

    “紫玉,你在學校裏交新朋友了麼?”我小心翼翼的問。

    “有啊,班裏的王琳和楊曉燕現在還在家裏跟我一起準備明天要穿的衣服呢!”紫玉說完,我就聽到了電話那頭,果然有小女孩兒嘻嘻哈哈的聲音。

    “那有沒有人欺負你?”我繼續問道。

    “誰敢啊,天逸哥在講臺上揮了拳頭,他們都不敢惹我的。”紫玉說着,就打斷了我的問話:“小犀姐姐,我還要準備露營用的東西,就不跟你說了。”

    紫玉掛斷了電話,聽着電話那頭的嘟嘟聲,我也只能是無奈的掛斷了電話。

    我想紫玉

    應該沒事兒,並且,還融入的不錯,至少,比我當年強多了,還交到了好朋友。

    “小犀,上樓休息吧。”白流年見我呆站着,就開口對我說道。

    “嗯。”我應了一聲,跟着白流年就上了樓。

    時間不算晚,白流年卻躺在牀上,似乎準備休息了。

    我看了一眼水蛭,它依舊不動,有些鬱悶的坐在牀沿邊上,白流年側過身,從身後一把攬住了我的腰際。

    這讓我的身體猛的一顫,側過臉看向白流年。

    “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他那長長的睫毛低垂着:“今天在陽冥街差點把你弄丟了,這個你還是戴着吧。”

    白流年說着,便攤開了手,將那一顆佛珠遞給了我。

    看着着佛珠,我便抿嘴一笑,可當我伸手去拿那佛珠的時候,手上卻如同觸電一般,疼的立刻將手給縮了回來。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覺得如此疼痛,低頭看着那玉扳指,玉扳指還有些發燙,“燒”的我手指頭奇疼無比。

    “這玉扳指和佛珠一正一邪,只怕不把這玉扳指取下來,這佛珠你便?”白流年坐起身來,將我的手輕輕拉起,盯着那玉扳指看了又看。

    最後好似隱隱約約想起了什麼,用力的搖晃了一下腦袋。

    “怎麼了?”我望着他。

    “沒事,就是覺得這玉扳指眼熟的很。”白流年說罷,只能將那佛珠收起,擁着我躺在了牀上。

    那原本冰冷的目光開始變得柔和,只是被白流年這麼一直盯着看,我倒是有些難爲情,臉頰都有些微燙了。

    趕忙轉過臉去,想要避開他的目光。

    “現在已經九月了。”白流年突然說道。

    “啊?”我不解的看着他。

    “再過幾月便又要過年了。”他說完,嘴角揚起了一抹壞笑:“你說在如今十八就算成年了不是麼?”

    “你好歹是個和尚。”聽到他這麼說,我的臉頰又變得滾燙不已。

    白流年倒是笑的越發燦爛了:“我是法師,雖修行佛法多年,但,若非選一個,那麼我便寧負如來不負卿!”

    說完,就猝不及防的將我朝着他的懷中一攬,那細碎的吻,不斷的落在我的臉頰,和脖頸上。

    想着自己臉上那一大塊的黑塊,我立刻將白流年給推開了。

    “睡吧,我困了。”我說罷,趕忙拉了拉被子,側過身心跳的飛快。

    經過跟白流年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我連命都願意給他,並不在乎什麼年齡,只是,因爲自己這副模樣,打從內心深處覺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白流年。

    和那千裳影一比,我根本就只是一隻醜小鴨而已。

    白流年也學着我的樣子側過身,從我的身後緊緊的將我抱住,嘴裏還柔聲說着:“會好的,我保證。”

    我抿着嘴沒有說話,只是覺得眼角有些酸澀,閉上眼沒多久,我就聽到了白流年那均勻的呼吸聲,於是轉過身去看他,發現他似乎已經睡着了。

    擁着我,睡的十分安穩,我伸手輕輕的放在他的臉頰,因爲這次的選拔賽,他的臉上還有身上都留下了不少的傷痕,我心疼的撫摸着,也擁住了他。

    “小犀,男人的自制力是有限的。”白流年的睫毛突然顫抖了一下,一隻手從我的腰間,緩緩往上移。

    我趕忙鬆開了白流年,他卻霸道的將我擁入懷中,在我的額頭上一吻。

    原本,靠在白流年的懷中,我會有種安穩的感覺,可是這一夜,哪怕是在他的懷裏,我依舊是噩夢不斷。

    那種窒息的感覺,不斷的糾纏着我,讓我在夢中好似死了一次又一次,可是,當白流年將瑟瑟發抖的我喚醒的時候,我依舊是跟昨天一樣,到底夢到了什麼一點兒都記不住了,只是覺得自己在夢裏好像被一遍遍的弄死。

    而且,還隱隱約約的記得那把紅色的鑰匙。

    “白流年,能把那鑰匙給我看看麼?”我從始至終都還未見過那把傳說中可以打開閻世子妃棺槨的鑰匙,不知道,跟我夢中的那一把是不是一樣的。

    白流年點了點頭,從衣服的內兜裏將那鑰匙給取了出來。

    一看到這鑰匙,我就愣住了,緊接着便覺得腦袋生疼無比。

    “怎麼了小犀?”白流年見我如此反應嚇了一跳,趕忙蹲下身望着我。

    我坐在牀邊搖了搖頭:“沒事,沒事。”

    可心卻一點一點往下沉,那夢在我的腦海中似乎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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