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兇咒:與屍同行 >第六十七章所剩無幾
    師伯見我在看着那照片,立刻伸手將那只有小小的照片放到了自己的上衣兜裏,我趕忙將手中的麪條給放到了他的桌上。

    他看着那麪條,眼神卻是十分空洞的,嘴裏只是說了一句,不想喫,就伸手準備去拿桌上那瓶已經喝了一半的米酒。

    我先他一步,將那米酒給奪了過來,藏到了身後。

    “師伯,您還是喫點東西吧,您要是病懨懨的,沒準,那莫陰主就真的不讓你去了。”我也就隨意的試一試,想用那莫九娘來壓一壓師伯。

    不過,這效果倒是立竿見影。

    只見師伯思索了一會兒,緊接着就點了點頭,端起我做的麪條就稀里嘩啦的吃了起來,並且,短短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就把一大碗的面喫完了。

    他一抹嘴,把大碗遞給了我,然後就躺下睡覺。

    我看着這喫的一滴湯都沒有剩下的大碗,有些恍惚,再看向已經閉上眼睡覺的師伯,頓時覺得,他是終於找到那個能治得了他的女人了。

    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兒,我將碗筷拿下了樓,白流年還在那用乾淨的毛巾擦拭着佛仗,說是沒準可以派上用場。

    只不過,第二天這青門就派人傳來了消息,那就是不準帶法器。

    這一次不是爲了鍛鍊我們,而是,帶着法器山上或許很容易就被那羣邪師發現,所以,我們這一次也要跟之前一樣,只能帶些沒有畫上咒眼的符紙而已。

    這麼一來,難度就加大了許多。

    白流年開始猶豫,不想讓我去參加,不過,想着虛於那次差點殺了白流年,我就放心不下。

    無論如何都要跟着白流年一起前往,青門也派人來給我們三人量了身材尺寸,迅速的定做了一整套的羽絨服。

    這三天,店裏異常的安靜,胖子也不出房門,師伯除了喫就是睡,量了身之後,他就更是昏天黑地的睡,說是養精蓄銳。

    只是,三日之期一晃即逝,我和白流年一早就準備好,在樓下等候了,師伯也是精神抖擻。

    胖子倒是沒有跟前幾次一樣早早起來給我們做喫的,甚至,等到莫九孃的車到了店門外頭,這胖子也沒有出現。

    這實在是有些怪異,我本想上樓跟胖子說一聲,我們要出發了,不過師伯說還是不說的好。

    省的被胖子發現端倪,到時候吵着鬧着要跟我們一起去就不好收場了。

    “你們都準備好了?”莫九娘依舊是穿着黑色旗袍,坐在越野車上,看她笑靨如花的樣子,我有些恍惚,覺得我們這不是去抓虛於,而是去郊遊。

    “上車啊,都愣着做什麼?”她說完,還衝着師伯拋了一個媚眼,拍了拍副駕駛的位置,示意師伯坐在她的身旁。

    師伯嚥了咽口水,迅速的打開了車門坐在了車後座。

    我和白流年也上了車,莫九娘微微眯着眼眸,側過臉來,看着師伯。

    “莫陰主,可以開車了。”師伯說完,立刻就裝作睏倦的樣子,朝着車後座一靠,就閉上眼眸“睡覺”了。

    莫九孃的面色一沉,那眼中分明就有怒意,不過,並未立即爆發,而是發動了車子,我身旁的師伯,這才吐出了一口氣。

    這車,一路朝着高速上開,在收費站前面,我看到了另一輛越野車,上頭有蒙天逸,阿奴,還有薛玲瓏和無名。

    開車的則是昨天去接我們的那個司機,這位司機大叔,依舊是陰沉着一張臉,眼神中帶着一種莫名的殺氣。

    “莫陰主,全部就只有這些人麼?”師伯開口問道。

    莫九娘凝眉,回過頭盯着師伯。

    師伯立即改口:“九娘,這次,真的全部就只有這些新兵蛋子麼?”

    莫九娘聽到師伯稱呼她爲九娘,臉上那陰沉的表情立刻就有所好轉,並且,嘴角還微微盪漾起了一抹笑容。

    “在函谷山腳下,已經有暗部的人在那候着了,我怎麼捨得讓你這麼白白去送死?”說完,又衝着師伯眨巴了一下眼眸。

    師伯聽了之後,好像倒吸了一口涼氣,身體往後縮了縮。

    蒙天逸看到我們在這輛車上,一個勁兒的衝着我們招手,似乎還想換車,不過前面開車的那位大叔,倒是沒有什麼耐心,立刻加快了車速。

    這去函谷山,一共是四天三夜的路程,我們一路上都不能停歇,必須馬不停蹄的趕過去,因爲,在那邊的暗部好似已經損兵折將所剩無幾了。

    我們除了下車方便之外,幾乎一整天都在車上,就這樣四天的奔波,到函谷山下的村莊時,也已經是第四天的夜裏了。

    這個村莊叫谷平村,暗部出動數十人,到函谷尋找虛於的下落,不過前幾天收到的消息是人員折損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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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我們的車在村門口停下,現在晚上七點不到,不過這個村子裏卻是昏暗一片,沒有一盞亮燈。

    莫九娘從車上下來,就立即在村門口發出了信號彈,等待着暗部的人前來跟我們匯合。

    “哎呀,這是什麼鬼地方?”蒙天逸從車上下來,雙手朝着自己的胳膊上搓揉着。

    現在是九月,也算是最熱的月份了,可是,車子開到這谷平村之後,氣溫明顯的就變得寒冷了起來。

    那一言不發的“司機”,讓我們先穿上外套。

    我們大家在村口等了近乎半個小時,才隱隱約約聽到了又細碎的腳步聲,朝着我們這邊過來。

    “莫陰主!”

    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傳來,莫九娘立刻朝着那人走了過去。

    那是一個穿着厚棉衣的男人,只是,他的面色如白紙,劉海就好像是被水沖洗過,緊緊的貼在腦門上,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不對勁兒。

    “雷肖,你怎麼了?”莫九娘伸手扶住了眼前這個男人。

    這男人咳嗽了幾聲,搖晃了一下頭:“我沒事,不過,莫陰主,此次,屠大副佐來了麼?”雷肖一邊問,一邊朝着我們身後看。

    結果,他的目光在我們這些人的身上掃過之後,就又看向了車內,最後露出了極爲絕望的眼神。

    “屠副佐是不是還在後面?”雷肖的聲音有些顫抖。

    莫九娘抿了抿嘴:“此次,就由我還有韓志,帶這些新人,一起支援你們。”

    “呵呵呵,呵呵呵。”雷肖突然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絕望至極。

    “新人?新人?呵呵呵!我給陸陰主的信函裏應該寫的很清楚,這裏的情況危急,我們一共來了三十二名隊員,在寫信求救時只剩下十二名了。”雷肖的情緒很激動:“我需要的是救援,不是讓這些新人來送死!”

    “雷肖,你放心,這些人,都是千里挑一的,我們一定會抓到虛於。”莫九娘倒是說的信誓旦旦。

    只不過,這個雷肖好似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對於莫九娘說的這些話,只是報以一個冷冷的笑容。

    他的嘴裏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大家就一起死吧。”

    “雷肖!你好歹也是青門選拔出來的好苗子,如今怎麼說出瞭如此消極的話?”莫九娘凝眉,不過看雷肖目前的狀態,也不想跟他計較,只是對雷肖說了一句:“你現在就帶我們去看看傷員吧。”

    雷肖看了一眼莫九娘,還有我們,張開他那乾裂的嘴,對我們大家說了一句:“你們要是選擇進去,那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雷肖!”莫九娘提高了音調,喊了一聲。

    雷肖沒有迴應莫九娘,轉身就朝着村裏走去。

    我們的車就靠邊停着,拿着羽絨服和一些必需品小跑着跟上了雷肖。

    這個雷肖,一路都是疾步朝前走的,完全沒有要停下步子等我們的意思。

    我們進了村,就發現,這裏死一般的寂靜,一座座磚房緊緊挨着,看這裏有這麼多房子,應該也住着不少人才對,可是偏偏就像是個無人村莊一般。

    雷肖帶着我們一路走到了村尾的一間磚瓦房裏,從裏頭迎面走出了一個戴口罩的女孩兒,那女孩兒看到我們這麼多人嚇了一大跳。

    “別怕,小柳,這些是我的朋友。”雷肖對於這個女孩兒倒是還不錯,語調也溫和了許多。

    那女孩兒依舊害怕,躲在雷肖的身後,一雙大大的眸子,望着我們。

    我將她打量了一番,她也就紫玉那個年紀,雖然身上穿了很多的衣服,但是,依舊是瑟瑟發抖。

    不過這村裏的氣溫也還算可以,最多也就只是初冬的水平,她這也太怕冷了。

    雷肖帶着我們到了裏頭的房間裏,牀上橫躺着四個人,那四人都蜷縮成了一團一動不動,屋裏有一股濃重的嘔吐物發臭的氣味兒,讓人一聞,也覺得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

    薛玲瓏下意識的就朝着旁邊挪了好幾步,騰出位置,讓我們往前湊。

    莫九娘卻面不改色的走了進了房間裏,我也想跟着進去看看,白流年卻伸出手攔住了我,估計也覺得有危險。

    莫九娘掀開一個牀上的被子朝着裏頭的人看了一眼,便不由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然後轉過身問雷肖,其餘的人在哪兒。

    “全部都在這了,這就是現在剩下的所有人,那些邪師發現了我們,應該是對我們下了降頭!”雷肖說着,眼眶微微泛紅:“青門之中,屠副佐是下降的高手,也能解降,我特地跟陸陰主說明,讓屠副佐過來。”

    雷肖說到這,頓了頓,嘴角自嘲的向上揚起:“是我太自不量力,我們的命,何其卑賤,陸陰主又怎麼會放在眼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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