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暴君,本宮要休夫 >第一百四十章 死人妖
    “姬漓,這河面一封便是三天,官道上的馬車也都給攆了出來,路都給封了,難不成你想在這船上呆上三天三夜?!”

    姬漓眯了眯狹長的眼眸,清冷的嗓音似調侃道:“寧公子想上岸看看自己在石林的‘鳳來閣’吧。”

    這寧公子的眼角細微的抽動了下:“呵呵,你說笑了。”

    林惜文瞧着有些疑惑,這兩個人照感覺來說應該關係不錯,甚至很好纔對,可爲何說起話來,這麼不對盤。

    不過調侃歸調侃,一行人還是下了船朝石林縣城走去。

    寧公子身邊花團錦簇,一羣鶯鶯燕燕圍繞,走起路來果然精神奕奕。

    而林惜文則是扶着姬漓,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扯了傷口又裂開。

    寧公子睨了林惜文一眼,嗤笑道:“這麼一點小傷竟然過了這麼久還不好,這樣的人也要回都城那種亂地方,不覺得有些可笑嗎!”

    林惜文勾起脣角,朝這寧公子溫柔一笑,緩緩道:“寧公子,我想向你請教一件事情。”

    寧公子挑了挑眉:“什麼事?!”

    林惜文平淡道:“我和姬漓一起說你‘死人妖’的那天,其實你離開我房間回去之後,一直再照鏡子吧。”

    “……”

    林惜文如願的看到‘人妖’寧公子的得意洋洋嘩啦一聲碎了一地,滿臉的詫異和僵硬。

    耳邊,傳來姬漓低沉的笑聲。

    林惜文心中剛泛起的那股‘沒有對手,十分寂寞’的自得心情頓時粉碎,可馬上,她便再次平衡起來,他可以忽略不計……

    當晚,他們便在石林的‘鳳來閣’歇下。

    臨睡前,姬漓坐在林惜文的牀邊,修長的手指繞過她耳際的黑髮,淡道:“別同他過於糾纏。”

    “怎麼?”林惜文問:“他同你不是一夥的?”

    姬漓目光幽幽的看着她:“你覺得他和我是一夥的?”

    “像,又不像。”林惜文老實回道。

    姬漓的眼中有光亮閃過,俊美的臉龐勾起清淡的笑容:“這寧公子,便是大週五十餘家‘鳳來閣’的幕後老闆,也是一個愛美成癡之人。他號稱他的‘鳳來閣’彙集天下各種美色,第一次你同他見面也知道他挺中意你這種型,所以,要小心了。”

    林惜文眨了眨了眼:“我一直以爲他這‘鳳來閣’是靠着你才能橫行大周的。”

    “嗯?”姬漓的眼中浮現淡笑。

    林惜文簡短有力的做了評論:“看得出來,寧公子鬥不過你,他雖不怕你,可在你面前,他討不了好。”

    姬漓的眸子漸漸眯起,最後撫了撫雲初初的額,說道:“睡吧。”

    林惜文看着他表情的變化,心情舒暢,一夜好眠。

    ……

    第二天清晨,當林惜文推開窗戶,從‘鳳來閣’的閣樓俯瞰石林的時候,滿目的鮮紅,幾欲刺痛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

    在巴黎的時候,曾有朋友問過她:“惜文,你覺得什麼顏色最能代表中國?”

    林惜文回答:“紅。”

    紅,這種顏色,可華麗、雍容、大氣、雅緻、瑰麗。也可單調、刺目、香.豔、俗氣,惡俗。

    就如同中國,海納百川,包容所有。

    可就是這種單調而華麗的顏色被運用到極致的時候,滿目的香.豔,刺目的喜色。

    眼下,石林的街道上,每個門店的招牌都用鮮紅的綢子裝飾起來,滿街紅色的登樓,紅色的貼畫,紅色的對聯,還有滿面紅光的人們。

    可這刺目的紅,又是奪出了誰的淚?!

    宇文珏……他面朝都城的那三個響頭,每一聲,每一下都響在雲初初的心頭。

    這裏,只不過是小小的縣城,宇文睿怎麼可能死!

    他若真死了,怎麼可能能讓他的國土之下在他屍骨未寒的時候高紅滿掛。

    那他的那三個頭,到底是給自己的皇兄叩首服喪,還是……告別!

    今日的宇文珏,到底作何感想。

    “惜文。”

    不知什麼時候,姬漓推門走進,用他的額頭蹭了蹭她的,長密的睫毛掃過她流下的淚:“宮裏有消息,宇文珏回都城了,可去了太廟。”

    林惜文笑笑:“這樣最好。”

    三天的封路因爲宇文珏回到都城也就取消了,可既然下了船,姬漓他們還是決定休息三天再行出發。

    林惜文這三天卻是哪兒也沒有去,就窩在房裏,垂眼,思索。

    姬漓說宇文珏在太廟,可他省略了重兵把手。

    宇文睿爲何突然要至宇文珏於死地?

    現在,既然宇文珏已經自己送上門他爲何又不殺?

    宇文睿到底知道了什麼?又懷疑了什麼?

    可宇文珏,從未有過反叛之心,

    這一切,又是因爲什麼!

    她若回到蘭陵,怎樣才能讓宇文睿……放了宇文珏?!

    林惜文揉了揉發疼的額角,百年之蟲死而不僵,回到都城……先回到都城,纔會有希望。

    畢竟,不想宇文珏死的人不止有她。

    三日後,他們上船離開。

    林惜文已經不用攙扶也能自行走動了,雙腳堅實的踏在地面上果然覺得心情舒暢許多,已經久違了,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其實,按照中醫傳統典籍中的說法,這人啊必須接上地氣,接不上地氣人就無法接受天地之精華,從而會變得精神委靡不振。這長期出海的海員,脾氣暴躁易怒,就是因爲船隻總在侮上漂泊,足不沾地的原因。

    最後,上船之時,林惜文回首,看着一眼這座平凡的城鎮和來來往往的鄉民。原來,身爲滄海一粟,已經是一種幸福。

    上了船,那寧公子依然和他的那羣鶯鶯燕燕坐在船尾處,低沉的琴音高山流水,委婉的歌聲繞梁三日,甜美的笑聲銀鈴清脆,還真是道聲聲不絕於耳的動聽音符。引得兩岸的漁民都伸長了脖子眺望船上是怎樣一副場景。

    只是船行沒過多長時間……這寧公子便捨棄了若干佳麗,敲響了林惜文的房門。

    推門而入後,寧公子自然是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客套話後,與林惜文和姬漓共用起了一個房間。

    林惜文坐的地方最靠近窗口,眼神停留在平靜而寬闊的江面上。姬漓則慵懶的倚在軟榻上,眼眸微垂。

    那寧公子進來後自顧自的坐在凳子上,四平八穩的與姬漓你來我往的,聊的也挺和諧。

    林惜文隨手拿起桌上的一隻梨,咬了一口,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兩人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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