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除了陸衍,客店的所有住客都在樓下喫午飯。

    老闆娘在旁邊和別人嘮嗑,說起陸衍。

    “陸醫生啊,啥都好,就是這個脾氣太大了。平時對人愛答不理的,好像誰都欠他錢似的。”

    “人家醫術了得,高傲一些也是應該的。再說了,他這次來我們村子是做善事的。你看這兩個月,村子裏多少人得怪病啊,連城裏大醫院裏的醫生都束手無策,人家陸醫生來,一碗水就能讓人藥到病除!”

    “就是,簡直是神醫啊……”

    說起這個怪病,其實也不是什麼要人命的絕症。

    只是得了這個病的人,反覆發燒發熱,渾身乏力,影響正常生活。

    村子裏有人去過城裏醫院檢查,住了院,又開藥回家喫,可病情還是得不到控制,一直沒有好轉。

    就在大家絕望之際,陸衍出現,三天不到治好了將近百人。

    他不收診金,藥費,也不願與人交流。

    有人說他清高,也有人說他古怪,不過即使這樣,大家也對他很尊重。

    胭脂趁夜北爵接聽電話的時候,上樓去敲陸衍的門,“陸醫生,到飯點了,下樓一起喫飯吧。”

    沒有人迴應。

    “陸醫生……”

    咔的一聲,房門突然被打開。

    出現在胭脂眼前的,是一張冷漠木然的俊臉。

    陸衍看她一眼,淡漠開口:“讓讓。”

    胭脂後退幾步,讓到一邊。

    陸衍關上門,徑直邁開腳步,朝樓下走去。

    胭脂跟在他後面,試圖和他交談,可他實在太漠然,始終一言不發。

    下樓後,他隨便找了個位置坐,讓老闆娘拿了幾瓶啤酒,一盤素菜,一盤花生米。

    老闆娘端了一盤牛肉放到他桌上,說:“牛肉不收你錢,送的。”

    陸衍咬開啤酒蓋,仰頭喝了一口酒。

    “拿開。”

    將酒瓶放到桌上,他拿起筷子,夾了一顆花生米遞進嘴裏。

    優雅的咀嚼,臉上的表情是一層不變的冷漠。

    明明是在和老闆娘說話,卻沒有看她一眼。

    “陸醫生,你別是瞧不起吧?”

    老闆娘碰了一鼻子灰,心情還真的是有點難以言喻。

    想把牛肉端走,可又覺得面子掛不住,於是只能強顏歡笑。

    陸衍不理她,繼續喝酒喫菜。

    裴師師見狀,朝老闆娘招手,“他不要我們要,老闆娘,端過來……”

    啪!

    夜北爵擡手,用筷子打她的手。

    “舅舅!”

    裴師師喫痛,收回手揉着,一臉不快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啥?”

    老闆娘有些懵,看了眼裴師師,又看向夜北爵,“你們兩個,是啥關係?”

    看起來,年齡都差不多,居然叫他舅舅?

    胭脂安安靜靜的喫飯,不參與當中。

    不過聽到老闆娘這麼問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笑了。

    見她在笑,裴師師踢她一腳,“笑什麼笑,小心噎死你。”

    啪!

    又捱了一記打。

    “沒大沒小。”

    夜北爵的目光像刀子一樣銳利,聲音更是冰冷而危險。

    胭脂往嘴裏扒了口飯,邊喫邊笑,還不忘附和道:“就是,沒大沒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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