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的時候,她打了個電話給裴師師,問她要不要回來喫晚飯。
裴師師說在醫院裏換藥,要晚點回來,讓她給她留飯。
“胭脂下來了,來,快過來坐。”
人還沒走進飯廳,孫秀就站起來,熱情的迎接她。
黃鼠狼給雞拜年,胭脂只想到這句話。
不過,她還是走了進去。
孫秀急忙上前爲胭脂拉開椅子,胭脂卻是駁了她的面子,繞到另一邊坐下。
孫秀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卻沒有要生氣的跡象,她坐下後,臉上又掛起了笑。
“小爵呢?他不下來喫嗎?”
一反常態,很真誠的關心起了夜北爵。
胭脂靠在飯桌上,手託下巴看着她,“二嬸,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我就是擔心他經常不喫晚飯餓壞了身體。”
孫秀這個人,做什麼事都藏不住自己的本性,裝好人裝得並不成功。
胭脂清楚她是什麼人,所以也不拆穿她。
她拿了碗要盛湯,孫秀卻急忙接過去,“我來,你坐着就好。”
胭脂沒和她爭,既然人家要獻殷勤,那就讓她好好的獻個夠。
孫秀盛好了湯,把碗放到胭脂面前,一邊觀察胭脂的表情,一邊說:“你和小爵,什麼時候打算要孩子呀?”
明顯的試探,胭脂也不會聽不出來。
“我還小,暫時不考慮。”
她喝了口湯,淡淡的回。
“十八歲也不小了,這年頭的姑娘生孩子都生得早,不是有句話叫早生孩子早享福嗎?而且孩子又不用你自己帶,沒負擔的。”
可在幾天前偷聽到了胭脂和夜柯的對話後,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不僅盯她盯得緊,就連傭人都不放過。
沒人的時候,她就會追着傭人問,她和夜北爵現在的關係怎麼樣,有沒有吵架之類的。
雖然胭脂沒聽到也沒看到,但總有人透出風聲。
而且當時她故意說那番話,也是爲了讓孫秀有危機感。
三十億,夠她喫幾輩子的了,就算她得不到,也絕對不會讓別人得到。
所以孫秀現在改變主意了,不但不會拆散她和夜北爵,反而還希望她能留下。
一個女人喫喫喝喝美美容,一年到頭能花幾個錢?
和三十億比起來,她用的又算得了什麼?
“是沒負擔,但是身材要走樣啊,要是我生了孩子變胖了變醜了,我老公找別的女人怎麼辦?要是別的女人是貪圖他的錢財,騙他錢怎麼辦?”
胭脂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那樣子,怎麼看怎麼認真。
孫秀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說:“也是,當年我生完錦心也發胖了,過了好幾年才把體重減下去。”
胭脂點點頭,端起碗喝了口湯,又問她:“那我還生孩子麼,二嬸?”
“還是不要生了,以後再說吧!”
“好。”
頭一次,兩個敵對的人“還算愉快”的相處了十多分鐘,直到夜北爵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