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難道是七星的祕密被揭開了?”
僅僅是幾個日夜,中原大地的各處茶館飯莊都傳遍了消息,那些遊商小販每一個都在傳播那場消息,一個個嘴裏就跟自己親眼看到了似的:
“我跟你說啊,當時我就在人羣裏面,那時候那汗青編的九念如來剛被一個女書生殺了,當時那是羣情激奮啊,整個公開亭就差立馬打起來了。然後,,,你們猜怎麼着?”
道旁茶館,一道喇叭大的聲音正講解着那日發生的情況,此人正是十里八村嘴巴最大的張老四。講得興高采烈了,張老四還用手比劃起來:
“那些江湖人一個個帶着的刀子有這麼大,凶神惡煞地就要上去砍那女書生,然後忽然他們就全都動不了了,原來是牧神他老人家駕到了。
你們當時沒看到那過程啊,那叫一個神聖,連地上的草那時候都冒着金光,真的就是神仙下凡一樣!”
一口把桌上茶倒進喉嚨潤嗓子,張老四砸吧砸吧嘴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來:
“然後牧神他老人家就開始走上前去,擋在他前面的就跟被制住了似的讓出一條能走馬的道來。”
不過也有不相信的,尤其是一直跟張老四不對付的鄰村李老二,他覺得這些話都是張老四編出來的,隨即就開始針對這些話挑起骨頭起來:
“唉唉唉,你說那牧神一出面就把所有人都定住了,怎麼沒兩句他們又能動了?”
“白癡,既然是牧神他老人家定住的,那不是想解就解了!你以爲都跟你李二狗似的,上得下不得?”
李老二上樹不敢下來是張老四從小笑到大的事情,今天正好又拿出來笑了一次。而這次李老二雖然不忿,然而卻沒辦法反駁,只能怏怏地講茶水喝光走人了。
沒了打攪的,張老四也繼續開始了自己講段子的大業:
“就說當時天上祥雲無邊無際,那個無邊無際,老張我就站在外面賣着炊餅,當時就感覺有一股祥瑞福氣把整片地都撒遍了,就連我那炊餅都比往常香得多···”
此外,公開亭附近的醫館內,這幾日盡是患者滿堂。
“嗚嗚!”
“又是一個嘴巴合起來的,二毛,去待到後面讓你師孃動刀子。”
看清患者有何病症,大夫只招呼着徒弟帶人進屋。只是等到那人進了屋裏,才發現後院已經坐了一堆嘴上裹着嚴嚴實實紗布的人。
“又一個臭嘴的?來先用酒把嘴洗乾淨!”
聞聲望去,只見那大夫的妻子雖然面貌還算端正,身高居然八尺有餘,一身腱子肉手臂比人大腿還粗,拿着一把刀正在磨着。
“嗚嗚~~”
看到這副情景,這人當即就打算溜了,不過他沒看到其餘患者眼內的那一絲嘲諷。
實際上,還沒等他
邁出大門,那母夜叉的聲音就從他身後響起來了:
自己給自己下手,當然是不可能的,萬一割歪了豈不是下半輩子都是歪嘴。尤其是現在他嘴被縫上,幾天不能進食,在餓死之前怕是難再找到另一個有能力的大夫。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把嘴洗乾淨,老孃平日裏最討厭你們這些嘴臭的,這次可算是有人給你們個教訓!”
不過把嘴脣重新割開只是開始,凜牧當時已經把他們上下兩片嘴脣完全長到一起,現在割開傷口是真的傷口,會疼會流血,讓他們無論喫飯、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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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山,葉小釵之師半駝廢的居處。
非凡公子正與素還真一道,尋找着凜牧所言的盡日峯。
“沒想到素還真你面子夠大,之前還一直有這麼一個高人跟在身邊!”
幾番搜尋沒有結果,但半駝廢居處確實有人跡存在,二人稍一思量便知此時時辰不對,故而一邊等着,一邊相互鬥嘴取樂。
“哎,非凡公子這樣可是高看素某了,劣者何德何能,能得那牧神前輩如此厚愛,不過是前輩欲藉助劣者樹大招風之體質而已。”
漩渦雙眉微微舒展,素還真眸內隱有神光閃爍:
“不過這樹大招風之體質也有公子一半的功勞,故而劣者還應寫過公子纔對!”
“哈!素還真惹的麻煩,與非凡又有什麼干係,素賢人切莫說笑了。不過七星之主的名頭此時還在素賢人你身上,不知兩日後能不能自證清白?”
矢口否認,卻攔不住智者的猜測,幾番言語的試探,雖然話題再度引回素還真自身,但他也對非凡公子背後的動作有所猜測了:
“如此關心吾是否是七星之主,非凡公子你是真的一心爲公,還是有所暗謀呢?”
無論素還真內心是如何想的,時間總是不斷地過去,不一會兒就到了天光破曉之刻。就在此時,在初升的陽光照耀下,一座山影若隱若現,好像是從虛空中冒了出來。
“墨陽生,盡陽峯,夜盡陽生之時,這啞謎也忒簡單。”
語中似帶嘲諷,非凡公子也是對那些找不到地方的江湖客看不上眼,倒是素還真此時已得謙沖(腹黑)之要,出言反駁道:
“衆位壯士大致只是無暇等上一夜,也非是無有智慧之人,非凡公子切莫如此說了。”
“哈,素還真啊~~”
輕踏一步,非凡公子自負智才高絕,不欲與素還真口中“壯士”同列,起身便是先行一步,只留給素還真一個背影。
“咿~~公子還請等素某一步呀。”
嘴角微揚,素還真也緊隨其後,踏入盡日峯的範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