訛人啊。

    “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可知道我是誰?你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九千歲‘吧唧’拍了下膳桌,渾身憤怒的熱血沸騰的,恨不能現在撂了身份嚇唬嚇唬這小皇帝,原以爲自己震懾性的說辭能暫且壓住她。

    誰知離玉樹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橫眉豎眼的瞪着他:“什麼?你是太歲?我看你就是個麥穗。”

    “豈有此理!”九千歲語噎,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不知如何反駁。

    離玉樹見自己佔了上風,打算趁熱打鐵,‘啪’的一拍桌子,一隻腳踩在木椅椅杆上,朝他勾勾手指,大拇指和食指前後搓了搓:“趕緊付銀子。”

    “你這是訛詐!我要到官府告你去。”九千歲底氣不足的說。

    “行啊。”離玉樹反倒不怕了,她拍了拍小手:“正好我要跟官老爺說說你這顆麥穗兒吃了飯卻不給錢,還試圖威脅我,讓大家都看看你是個什麼德行的人。”

    九千歲哼哼了兩聲,那雙妖冶的眸子泛着瀲灩的流光,自信的氣息從腳心升到頭頂,他抻起自己的衣襬,傲然道:“也好,也好,到了官府我就說你敲詐我,然後還放狗咬我。”

    “行,我就跟官老爺說正是因爲你不給錢還試圖逃跑,被我家狗追上了纔不小心撕碎了你的衣裳,狗又不是人,怎麼?你還想跟狗一般見識啊。”離玉樹昂着脖子:“沒準官老爺一聽還給我家狗頒發一個忠心護主的名頭匾額呢。”

    “你你你……”九千歲伸出玉白的手指顫抖的指着她:“氣煞本座。”

    “手指頭挺好看,剁下來當胡蘿蔔嚼。”離玉樹玩起了黑店套路:“告訴你,這店背後的金主見着我都得叫我一聲樹爺,你一個小麥穗還敢在我大樹面前嗚嗚喳喳的。”

    “拿來。”離玉樹朝後面一擺手。

    店小二呈上來一把刀,離玉樹‘咔嚓’將鋒利的刀刃剁在膳桌上,她寧願白瞎了這麼個膳桌也得把銀子讓這個小麥穗吐出來:“要麼留錢,要麼留手,要麼……讓我家狗狗把你的命根子咬下來。”

    那流浪狗也是個狗仗人勢的,呲着牙朝九千歲叫喚。

    九千歲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褲襠,猛吞口水,轉頭朝跟在他身後的小廝小聲道:“給她……給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犯不着現在丟了命……命根子啊。”

    “給你也行,但我們不能從正門走。”九千歲生怕別人看到他這幅慫樣。

    離玉樹眼睛裏冒着的全都是銀子,哪想那麼多啊:“好說,好說。”

    九千歲抓着小廝的衣襟:“快走。”

    小廝把銀兩拍在膳桌上,一邊警惕的看着那狗一邊護送九千歲下樓。

    離玉樹歡歡的跟了下去,九千歲熟門熟路的奔着酒樓的後門去了。

    “誒?”離玉樹撓撓額頭,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呢,她轉了一圈,指了指前門又指了指後門,問店小二:“咱們酒樓的後門可以隨便出入麼?”

    “不可以啊,客人們一般也不知道咱們的後門啊。”店小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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