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塵清淡如水的性子極爲鎮定。

    面對元翹的一驚一乍和威脅恐嚇,並沒有讓元塵聞風喪膽。

    他憂鬱的眸如飄落的蒲公英,散着所有的絨毛,讓人分辨不清他的情緒,他吐出的話不溫不火,透着不理紅塵的清淡之意:“無妨,擒賊先擒王,況且那密室機關重重,那些賊人也闖不進來,到那時,你們若是命喪了黃泉,也好成全了我和玉樹。”

    “你……”元翹那張高貴的臉已然氣的扭曲了。

    而東凌王則是氣喘吁吁的瞪着元塵。

    但,現在東凌國的確需要派一個人出去征戰,東凌大王彷彿被人掐住了咽喉,頗爲無奈的朝元塵揮揮手:“你暫且回去,我會勸元翹的。”

    “父王!”元翹惱怒的瞪着東凌大王。

    元塵不以爲然的頜首而後回到了密室。

    相比這冷酷,沒有親情的奢華大殿遠不如小玉樹的溫|柔|鄉好。

    他們的家務事留着他們在牀榻上解決吧。

    元塵垂眸的那一瞬,將厭惡的譏諷隱匿了下來。

    東凌大王好說歹說,最後又把自己最寶貴的兵符交給了元翹。

    元翹手握兵符,知道這是父王暗暗培養的那一支強兵,只好忍氣吞聲答應元塵去侍候那小賤人。

    第三日,朔日。

    新月的陽光比往常還要溫暖,完全看不出已經入了冬。

    東凌國外停靠着一輛藍色絲綢包裹着的馬車,馬車內十分舒適,鋪着厚厚的雪貂絨墊子,小玉樹挺着圓溜溜的肚子坐在了馬車上,她的肚子很大,比尋常懷孕的婦人都要大。

    接着,上來了一個生的娃娃臉的小丫鬟,這乃是元塵特意給她尋的婢女,也是爲了看着元翹的。

    就在玉樹和那小丫鬟閒聊的時候,車簾被撩開了。

    當一襲水粉色尋常服飾元翹上了馬車的時候,小玉樹都驚呆了,滴溜溜的大眼睛驚愕的望着元翹,連警惕都忘了,磕磕巴巴的問:“你……你怎麼在這兒?”

    元翹的鼻孔朝天,重重的,不悅的冷哼一聲,而後上了馬車坐在了一邊。

    玉樹古怪的撓了撓腦袋,和那個娃娃臉小丫鬟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後道:“玉樹姑娘,我還是下車吧,我只是一個丫鬟,不配和你們坐在一起。”

    說罷,那手已經撩開了車簾。

    巧了。

    元塵正好佇立在馬車前,溫溫和和的凝着小玉樹,視線淡淡的從元翹和娃娃臉小丫鬟身上略過,道:“你在這兒坐着,元翹同你的身份一樣,都是玉樹的丫鬟,都是侍候玉樹的。”

    聞言,小玉樹的小嘴兒張的圓圓的,不可思議的望着元塵。

    元塵只是給她一個溫暖的,堅定的笑容。

    不知怎麼,小玉樹望着這笑容忽地想起離傲天了,她垂下了長長的睫毛,心臟那裏隱隱作痛。

    她已經離開皇叔好久好久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他也許早就忘了自己了吧。

    細心的元塵看到了她眸裏的悲傷,也跟着失落了,他隱隱猜到了什麼,也許他的玉樹還在想那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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