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皇帝和皇子們夜到大理寺牢房的事情,京都城的百姓們不可能知道,大家一覺睡醒,就聽說了東城大牢昨天夜裏發生了王氏罪奴的逃獄事件,有兩個王氏的要犯還活着從天牢裏逃了出來。

    一時間京都城的街頭巷尾,放眼看去都是搜查逃犯的刑部衙役,京都城百姓的日子無形中就緊張了起來,關於王氏那兩個逃犯的流言很快就傳得滿城風雨,說什麼的都有,傳到最後這兩個逃奴身懷妖法的話都人們編排了出來。

    位於京都城南的上官家,表面看上去還是像平常那樣過着日子,讓人看不出不對勁來。

    安元志一大早跑到西城門去看了看,跑回來後就跟呆在耳房裏的安錦繡說:“姐,城門真的沒關,可是門前多了好幾百的官兵看守,我們要怎麼把他們送出城去?”

    耳房裏兩個死士躺在兩張木牀上,身上的傷口都上了藥,精心包紮過了,安錦繡又給他們熬了補氣的參須湯,這會兒這兩個死士的氣色比起昨天晚上好了很多。

    聽了安元志的話後,其中一個叫圓一的死士道:“我們自己想辦法出城去。”

    安元志指着圓一的左肩膀說:“今天出城的男子都要查看肩膀,你身上有這個烙印,能想什麼辦法出城?”

    圓一和叫圓威的死士對視了一眼,突然都伸手抓向了自己的左肩頭。

    在屋中的安錦繡和安元志都來不及出手阻止,眼睜睜看着這兩個人把自己肩頭的那塊肉給撕了下來。

    圓一抽了幾口冷氣後,問安元志道:“這樣行了嗎?”

    安元志還沒看過人能這樣兇狠地對待自己的,安五少爺是當場就愣怔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安錦繡倒是沒什麼大反應,前世裏她手上欠下的血債不少,血肉橫飛的場面也看多了,看這兩個人的身上又是血流了半身,安錦繡嘆了口氣後,起身對安元志道:“替他們上藥包紮傷口。”

    “我來吧,”安元志不讓安錦繡動手,昨天晚上他什麼也不會,只能在一旁看着安錦繡帶着紫鴛爲這兩人處理傷處,看了一夜,安元志也學到了不少。

    上官睿這時跑了進來,進門就說:“怎麼又有血腥味了,他們的傷處又裂開了?”

    安元志忙回頭招呼上官睿道:“他們又傷了,你快過來幫我。”

    上官睿昨天晚上看到這兩個被自家大嫂從天牢裏救回家的人時,被嚇了個半死,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只會木愣着神經聽安錦繡的吩咐,在一旁打下手幫忙。直到安錦繡忙完了兩個死士的事,跟上官睿說了自己的打算後,上官睿也還是愣了半天神後,纔想明白過來。

    幫着安元志給兩個死士上藥,上官睿就跟安錦繡說:“大嫂,下面我們該怎麼辦?”上官睿不知道這兩個人能不能爲他們家所用,也不知道這兩個死士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他現在只知道他大嫂把事情已經做下了,他們就回不了頭了,要不想盡辦法保住這兩個人,要不把這兩個人殺了滅口。看他大嫂跟安元志的意思是一定要保住這兩個人的命了,那麼上官睿也只能爲保住這兩人的命盡心盡力了。

    安錦繡這才說道:“沒了烙印,你們也沒辦法掩藏身份,這傷一看就是新傷,你們還是會遭懷疑。”

    上官睿說:“那就讓他們藏家裏?”

    安錦繡搖頭,“下午我們一起去莊子上,帶上他們就好。”

    安元志叫了起來,“可是城門口有人查啊。”

    安錦繡看看這兩個死士,也許是王圓訓練死士的方法特殊,這兩個死士的身量都不大,個子也只比尋常女子高一些,面貌看着也清秀,安錦繡昨天晚上爲這兩個人治傷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辦法,“扮女裝出城好了,城門前的官兵總不會讓我們女人**檢查吧。”

    屋裏的四個男人都呆住了,兩個死士的臉上頓時就顯出抗拒的表情來了。

    安錦繡將桌上涼好的藥,一人一碗端到圓一和圓威的手上,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好容易逃出了天牢,總要想辦法活下去。”

    上官睿這時也點頭道:“現在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不然大理寺要是找不到你們,難保過幾天不挨家挨戶地搜查。”

    安元志噗的一聲笑了起來,“男扮女裝?姐,也只有你能想出這個法子來!”

    安錦繡只笑了笑,催着兩個死士喝藥。

    上官睿看了看安錦繡,目光陰晴不明,他到了現在才知道自己的這個大嫂不是簡單的內宅女子,敢做出救大理寺逃犯的事,這會兒滿大街的衙役在抓人,他這個嫂子還在這兒神情自若地安排送人出城的事情,若不是安錦繡向來待他很好,上官睿真要懷疑大哥上官勇娶了這麼一個媳婦,是不是一件好事了。

    安元志沒去在意上官睿的神情,撓了撓頭後說道:“他們的名也得改改,這個圓字也太顯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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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安錦繡先問圓一和圓威:“你們想改名嗎?”死士大都忠心,硬逼着這二位改名也不好。

    圓一說:“主人不在了,我們叫什麼名都無所謂了。”

    安錦繡這才又看向了上官睿,說:“他小叔,你說他們改個什麼名好?”

    上官睿不相信安錦繡自己沒有主意,但他這個嫂子問到他了,上官睿還是說:“把圓改成土口衣袁好了,圓一叫袁義,圓威還以威爲名,就叫袁威好了。”

    安元志說:“這樣不錯啊,聽着音還是原來的名字。”

    兩個死士也不矯情,都點頭說好。

    安錦繡轉身往門外走了,說:“我去給你們找要穿的衣服,喫過午飯後,我們就出發。”

    屋裏剩下四個男人後,你看看我,我看看我,誰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安元志先開口道:“你們的武藝到底有多高?”

    已經改名爲袁威的死士這時才冷冷地開口道:“夫人說你們在安府聽說過我們的事。”

    安元志乾笑了一聲,安錦繡那都是瞎話,安府跟兵部,朝中的將軍們從來都交往不多,怎麼可能會知道王圓養死士的事?“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安元志說:“我就是聽說你們武藝高強。”

    袁義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說:“我們會殺人的武藝。”

    “什麼?”安元志沒聽明白。

    “武功的派別很多,”袁義跟安元志解釋道:“我們沒具體練過什麼派別的武藝,我們只知道如何更方便的把人殺死。”

    這下子安元志來了興趣,在安元志想來練武是爲了上沙場建功立業,上了沙場就得殺人,還有更方便殺人的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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