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是個急性子,她話還都沒說完,就開始謝上恩了。
“好我且信了你的諾言,將蓮兒許給你爲妻,如若以後你讓她受了委屈,我可不會念及舊情,照樣會出手收拾了你。”
羅凱面容鎮定,從然不迫的一叩首,“羅凱一諾千金,今生今世定不負蓮兒姑娘”
“好個一諾千金別跪着了,起來吧,這事我們坐下談。”楚琉光一招手,火芙立馬搬了張小凳過來。
羅凱謝了恩,毫不扭捏的落了座。
“過完年,蓮兒就該十九了,你不宜太晚娶她過門,最多再有兩三日,王爺便會回府,到時我同他商議商議,下個月選個黃道吉日,在恆王府附近尋處三進院的好宅子,給你們在那把婚事辦了,你意下如何啊”
楚琉光這般擡舉,還讓黎傾琰一同出面,其目的無非是想給蓮兒長勢,告誡外人不得看輕蓮兒的出身,也一併着重敲打着羅凱,要他謹記今日誓言。
羅凱對楚琉光的安排絕無異議,但心裏還是有點擔憂,“王妃您就這樣把蓮兒姑娘許給我,萬一她看不上奴才,不是心甘情願的嫁給奴才,這不等於是毀掉了她的一生奴才之所以不敢再想着娶妻生子,是覺得自己始終沒遇到那個對的人。媒人們嘴裏的女子,大都看中着我是跟在王爺身邊做事的人的身份,想憑着這點關係和王爺套上近乎,奴才厭煩那些人,不愛和她們接觸糾纏,寧可過的孤單。”
從頭至尾,火芙都沒吭一聲,但見羅凱訴出了疑慮,便忍不住插了嘴,“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沒瞧我打趣你們倆那會兒,蓮兒姐姐一臉害臊的模樣她對你沒好感,又怎麼會“落荒而逃”你啊就把心揣回肚子裏去吧,我敢打保票,她是願意嫁給你的。”
羅凱聽聞面露喜色,“真的但願像能火芙姑娘說的。”
“羅管家無需擔心,蓮兒的性格我再清楚不過了,這丫頭不善掩藏,心裏怎麼想的,都會表現在面上,你且先回去,這事我稍後會和她說。”
既然楚琉光都這麼說了,羅凱那顆懸着的心,頓時安放到了原處。
“煩勞王妃了,不論奴才能否同蓮兒喜結連理,王妃替奴才着想的心意,都值得奴才永記於心。”
羅凱又是躬身一拜,這才轉身告退。
火芙將小凳搬回原位,撅着小嘴問向楚琉光,“這個羅管家一進來不是拜就是叩,貫會守着那點子繁縟禮節,活脫脫像個小老頭,蓮兒姐姐怎麼會相上來這種無趣的人”
反手推了推背後的軟枕,楚琉光找個了舒服的角度一靠,大有感嘆得給火芙分析起來,“人的性格各自不一,是沒有完全相同的,能相互吸引,長久相伴的男女,
火芙連連點頭,道:“奴婢明白了,那主子和您也是這個道理了性情相似,又是男俊女俏,關鍵還同爲扮豬喫老虎的主。”
楚琉光隨手賞了捏住火芙粉潤的小臉,沒用太多的力氣一擰,“好啊你個小丫頭,又胡亂打趣自家主子不是看我收拾你的”
“哎呀...疼疼疼奴婢錯了,再也不敢了,您快鬆手吧”火芙呲牙咧嘴的和楚琉光一起嬉鬧,可身子壓根兒就沒有要往旁邊躲避的意思。
“真是熱鬧啊,王妃又和火芙唱哪一齣戲吶”蓮兒拿了新蜜漬好的棗子,掀簾進了來。
火芙掙開楚琉光的魔爪,跑到蓮兒身邊,一把抱過蜜棗罐子,笑嘻嘻道:“還能是哪一齣天仙配啊不過咱們王妃可不是棒打鴛鴦的人,你呀就等着當新娘子吧”
雙頰上的熱度好不容易纔退去,叫火芙一鬧騰,蓮兒的臉色登時又如抹了紅豔的胭脂,“你別亂說什麼新娘子我今個非不撕爛你這張嘴”
蓮兒羞惱的作勢就要去撕火芙的嘴,一看蓮兒惱了,火芙趕快躲到楚琉光身後,無所畏懼的對蓮兒做了個鬼臉。
“王妃火芙這死丫頭總欺負奴婢,您倒是管管她”蓮兒生氣的咬着嘴吹,哀怨的跟楚琉光抱怨。
楚琉光低眉淺笑,扭頭讓火芙找出了一個小巧精緻的梨木箱子,箱鎖一落,箱蓋掀起,一片璀璨奪目的華光,映入三人眼簾。
小箱中各式各樣的珠寶玉石,早已被打造成了做工精美絕倫的昂貴首飾,每件都串以大紅色絲繩編織出的富貴同心結,寓意了贈出這箱珠寶主人的美好心願。
楚琉光牽起蓮兒的手,將她帶到梨木箱子前,“這一箱子陪嫁的首飾,我早就提前幫你準備好了,就等着到你出嫁時給你壓箱,看來快到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蓮兒眼眶一溼,她長年伺候楚琉光,哪怕再貴重的珠寶飾品也是見識過的,而面前放着的這些首飾,其名貴程度不次於楚琉光自己佩戴的。
“王妃...您這是不打算留蓮兒在身邊了”蓮兒跪下身,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楚琉光抽出帕子,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怎麼還哭上了快別哭了,誰說我不打算留你了”
蓮兒吸了吸鼻子,繼而抽泣道:“您都要把蓮兒嫁出去了,蓮兒還如何能在伺候您。”
“你還要看熱鬧看多久”楚琉光瞥着正捂嘴笑的火芙,讓她扶蓮兒起來。
火芙拉起蓮兒的胳膊,無奈的小聲嘟囔,“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此話說的甚是有理,羅管家愛拜主子,姐姐你是愛跪主子,嘖嘖嘖...真是有緣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