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摸着被撞的頭,還未反應過來,頭頂便傳來了不善且又討厭的聲音。
擡頭,怒看着說話之人,白露氣不打一處來。
“你哪隻狗眼看見,是我先撞的你家少爺?”
那人沒有料到,白露會出言反擊。
驚訝的一瞬,又怒吼道。
“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你還想推脫不成?”
聞言。
白露恍然點了點頭,回答。
“哦,原來如此,兩隻狗眼都看見了。如此看來,還真是在下失禮,不好意思,這位少爺,還請見諒。”
說完,白露繞開了身,欲準備從一側,上樓。
可就在她剛跨出步子,在她的面前,出現一隻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位公子請留步。”
一瞬蹙眉,白露轉頭,眸子裏,是一個身着華貴衣衫,看上去身份高貴的男人。
但從他的神色,白露下意識覺得,這個男人,很危險。
想着,冷聲問道。
“有事?”
忽然,男人冷漠一笑,道。
“看來你好像,並不認識我?”
認識?
她該認識他嗎??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如果沒其他事,還請這位少爺行個方便,讓一下道。”
然而,不管白露說什麼,男人也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反而,移步將白露擋了個完全。
“不認識了沒關係,遲早有一天,你會記起。我只是很好奇,身爲他侍妾的你,爲何會一身男裝,出現在這酒樓裏。”
霎時,白露心慌了。
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你,你到底是誰?”
這男人認識她,在她一身男裝打扮的情況下,一眼便看出了她是誰。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這個男人,很瞭解這具身子的主人。
一雙黑眸看着白露,男人臉上的冷笑,更加深了。
“果然是戲子無義婊子無情,攀上一顆更大的高枝,便捨棄了一切。”
男人說着,一步一個臺階,走了下來。
當與白露接近,湊近腦袋,冷聲在白露的耳旁,動了動脣。
“白鷺,我會讓你深刻的體會到,背叛我要付出的慘痛代價!”
白露震驚在原地,身子瑟瑟發抖。
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比君時戈身上散發出來的,更加危險。
“好日子不多了,你最好,過好你的每一天,否則,別到死的時候,才後悔時日太少。”
說完,男人冷看了白露一眼,越過身,走出了酒樓。
而此刻,白露仍舊處於呆愣之中,這突然出現的男人,給了她莫大的恐懼。
但從男人的眸子中,她不僅僅看到了他對這具身子的強烈恨意,其中還夾雜着,少許的愛意。
“姑娘,您沒事吧?”
一旁,茗香害怕又擔憂的看着,卻什麼也做不了。
強裝鎮定,白露深吸了一口氣,淺笑搖頭。
“沒事,回去吧,回攬月軒……”
從酒樓出來,白露與茗香一路朝着攬月軒的方向走着。
此時的白露,心思沉重,再沒有剛出來之時,那種對什麼東西都很好氣的心。
回到攬月軒,簡單吃了一點東西,便一頭扎進了繪畫衣服新樣式當中。
而另一邊。
“她今天都去哪了?”
案桌後,君時戈一臉冷漠,問道半跪在地的夜鶯。
“回主子的話,白姑娘今兒出門,先去了錦瑞祥,待了大概半柱香便離開了。後又去了飄香居,但並沒有待太久,便出來了。”
夜鶯話音落下,整個書房陷入了一片寧靜。
君時戈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神色異常的冷。
良久,纔開了口。
“她見了誰?”
聽言,夜鶯未敢擡頭,隱約感覺得到,從君時戈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
“是秦楚,秦將軍……!”
“啪……”
夜鶯剛說完,便聽到了一聲脆響。
微微擡頭,看見了君時戈手裏被捏碎的扳指。
扳指碎片劃過手指,滲出了鮮血。
“主子,您沒事吧?”
擔憂問道,卻只看到君時戈黑着的臉,恐怖至極。
“下去!”
良久,命令的聲音響起,夜鶯蹙眉,站起了身,退出書房。
站在書房外,轉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輕搖了搖頭。
“怎麼了?”
突然,一個聲音問道。
夜鶯微嘆了一口氣,即便不轉身,她也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夜白,你說,主子會不會真的,愛上那個女人了?”
突然的問題,讓夜白也是蹙緊了眉頭。
雙手環胸,靠在牆柱上,搖了搖頭。
“不知道,不過,目前爲止,
應該是沒有愛上的。以後會不會愛上她,我們誰也猜測不了。”
聞言。
夜鶯一瞬轉身,怒看着夜白,說道。
“目前爲止沒有愛上她?那爲什麼主子在聽到那個女人和秦楚見了面,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秦楚?你說的,可是秦將軍?”
詫異問道,夜白的臉上,也是不可置信。
只見,夜鶯點了點頭。
“恩,是秦楚秦將軍。紅顏禍水,夜白,我覺得,這個女人,不能留。她就像毒藥,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給主子帶來生命危險。”
聽着夜鶯的話,夜白沒有回答。
只蹙眉看着,神色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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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夜深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都畫了一整天了,身子會喫不消的。”
屋子裏,白露依舊在桌前畫着衣服樣式。
一旁的地上,滿是殘次品傑作的紙團。
可以看得出,她已經費盡了想象。
“我沒事,你先下去休息吧。這衣服樣式,必須得在明兒天亮之前完成。”
“可是,姑娘您的手……”
將視線落在了白露的手上,茗香的眼裏,擔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