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法子,快說!”
君莫邪的憤怒,讓御醫額頭滲出了汗珠。
連忙回答,道。
“臣聽聞,齊國有一種火燒石,專驅寒毒。若是能將火燒石和驅寒的藥材一起煎熬,方可驅除這位姑娘體內的寒氣。只是……”
說着,御醫怯弱低下了頭,欲言又止。
見狀,君莫邪怒視着御醫,怒吼。
“只是什麼?你若再敢吞吞吐吐,朕馬上殺了你!”
御醫摸了一把額頭的汗,心裏恐慌不已。
“只是,微臣聽說,火燒石溫度極高,它本是外用之物,若是與驅寒藥材煎熬,用得不當,服下之人,五臟六腑會受盡烈火般炙燒,最後五臟具損而死!”
五臟具損而死……
鬆開御醫,君莫邪心裏突然慌了。
“還有沒有其他法子?”
低聲問道,這讓御醫,更是害怕了。
慌忙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皇上恕罪,微臣無能,只想到這個法子。”
良久,君莫邪都未開口。
看着龍榻上氣息微弱的白露,最終,下定了決心。
“來人,取火燒石來……!”
王公公聞言上前,卻是一臉惶恐。
“皇上,火燒石,您,您去年,賜給王爺了……”
一瞬,君莫邪才反應過來,怒吼道。
“賜給他了又怎樣,還不趕快派人去取!”
“是,是,奴才這就去。”
王公公轉瞬離開,算是脫離了苦海。
可苦的,卻是跪在龍榻前的一衆御醫。
“都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準備!若是她死了,你們誰也別想活!”
王公公領了君莫邪的命令,不放心其他人去取火燒石,親自出了宮。
當來到攬月軒,卻是不受任何人待見。
“王公公,你不在皇上身邊伺候着,跑爺這來做什麼?”
掐媚一笑,王公公的臉上,全是尷尬。
“侯爺,實不相瞞,奴才這次來,是奉皇上之命來拿火燒石的,還請侯爺能將火燒石交給奴才。”
冷瞥了王公公一眼,東籬坐在桌邊,翹着二郎腿,手裏端着茶,十分悠閒的模樣。
“火燒石?拿東西是皇上去年賜給王爺的,你來找爺要,是不是找錯人了?”
東籬會爲難,王公公早是料到。
一瞬,王公公臉上表現出焦急的模樣,說道。
“侯爺,事出突然,想必您還不知道,白姑娘因在寒地上跪得太久,已經倒下了。如今氣息微弱,御醫說了,只有火燒石,能救白姑娘的命。”
“你說什麼?”
聞言。
東籬一瞬將茶杯丟在桌上,站了起來。
在宮裏,他是安插了人的。
可這消息,他確實還沒有接到。
“侯爺,如今王爺危在旦夕,火燒石只有您知道在哪。爲了白姑娘,還請侯爺把火燒石給奴才吧!”
王公公知道,身爲侯爺的東籬和白露關係匪淺。
只要說出她的狀況,東籬便不會坐視不理。
說着,東籬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看了王公公一眼,吩咐道。
“你先出去等着,爺一會就來。”
“是,還請侯爺快些,白姑娘可等不了啊。”
將王公公屏退,這時,紫竹老者從一側走了出來,問道。
“籬兒,你想做什麼?”
聞言。
東籬勾脣一笑,道。
“他既然這麼在乎白露,我何不利用這個機會,用火燒石和他換九轉回命香,如此一來,白露能得救,君時戈也能保住命。”
看着東籬,紫竹老者輕搖了搖頭。
“皇上心思縝密,你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得到。若他放棄救白露,你能袖手旁邊嗎?”
東籬在乎白露,紫竹老者是看在眼裏的。
只是他自己,沒有察覺到而已。
“師父,您就別擔心了,我自有法子。我這軍師之銜,可並非浪得虛名。”
東籬說得胸有成竹,不容任何人質疑。
當進了宮,王公公領着東籬,一路去了養心殿。
“皇上,寧安侯求見。”
王公公先行進了殿內稟報,讓東籬站在殿外,等候召見。
“他來做什麼?朕讓你取的火燒石呢?”
君莫邪威嚴看着王公公,讓他一瞬害怕了起來。
眸子左躲右閃,回話道。
“回皇上,侯爺親自拿着火燒石進宮,說是必須見了您,纔會交出火燒石。”
蹙眉,君莫邪略有所思。
良久,纔開口。
“傳他進來。”
“是。”
“臣參見皇上。”
進入殿內,東籬拱手恭敬行禮。
雖是心裏極其討厭面前的男人,卻也不得不行君臣之禮。
“寧安侯親自拿着火燒石進宮,莫不是,想用火燒石和朕交換九轉回命香?”
“皇上英明,臣正有此意。”
無需他親自說明,便經由君莫邪的口說出。
這讓東籬覺得,省了不少口舌。
“你覺得,朕會答應嗎?”
冷笑,君莫邪坐在龍榻邊,凌厲的看着東籬,問道。
輕笑擡首,東籬點了點頭。
“皇上您,一定會答應的。”
“說說朕會答應的理由。”
放下手,東籬站直了身,從他的身上散發出的,全是自信。
“皇上,臣雖無所顧忌,可接下來臣要說的話,恐怕不方便太多人知曉。”
說着,東籬看了看龍榻邊候着的宮女,又看看王公公。
一瞬,君莫邪便懂了他的意思。
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當東籬拿着九轉回命香走出養心殿,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在殿內,究竟說了些什麼。
在所有人心裏,這是一個謎。
一個時辰後,御醫將用火燒石和驅寒藥草煎熬的藥端了過來,所有人心裏皆是忐忑不已。
他們不知道,這藥,到底能不能起作用。
而他們也清楚,這藥,關乎整個御醫院所有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