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靠近我,不要......”沈迪文反射條件的推開了安若羽,彷彿她是瘟疫似的。
“啊......”安若羽被推得摔倒在地,手肘撞在堅硬粗糙的水泥地板上,一陣刺痛。
“你丫的,誰讓你推她的?”楚凌風本來就憋一肚子氣,隨着怒吼聲響起,他猛然上前,一腳踹向了沈迪文的肚子。
“噗......”一口鮮血從沈迪文的口中噴出,他連叫都沒叫一聲,便暈死了過去。
安若羽頓時愣住了,彷彿定格了似的,定定的看着一動不動的沈迪文。
他死了嗎?
楚凌風轉身看着目光定定落在沈迪文身上的安若羽,眸光一凜,像抓小雞似的,抓着她的手臂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然後冷着臉拖着她往外走,在經過易寒身邊時,他吩咐:“把他們都扔到警局去。”
“是。”易寒點頭,知道楚凌風在向安若羽做出讓步。
安若羽木然的跟着楚凌風的腳步出了倉庫,來到了車子前,楚凌風打開了後車座的門,粗魯的把她塞了進去。
“砰”的一下關上的車門,顯現出了他憤怒的心情,他繞到了車頭,上了駕駛位上,幾秒後,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迅速飛奔了起來。
安若羽無力的趴在後座上,雙眼空洞無神。
她不明白楚凌風帶她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是殺雞儆猴嗎?還是想替她出一口氣?
但無論他的出發點是好還是壞,用這種方法報復真的是太殘忍了。
她不希望他做個兇殘的人。
以前,他雖然邪惡,也常常對她發火,她都可以忍受,但他今天的行爲就像一盆冷水似的澆到了她的心尖上,把她對他燃起了愛火澆滅了。
楚凌風幽深似海的眼眸從倒視鏡看了看後座的安若羽,心底的怒火熊熊燒起。
她就那麼擔心那麼心疼沈迪文嗎?
車速猛然加快,不用半個小時便回到了別墅裏。
楚凌風下車,打開了後車座的門,把安若羽扯了出來。
沒有喫早餐加上車速太快,安若羽有些頭暈,猛然被拉下車時,一陣暈眩襲來,她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本能的抓住了楚凌風的衣領。
楚凌風冰冷的目光觸到安若羽蒼白的小臉時,微愣了一下,瞬間柔和了下來。
但,下一秒,她卻猛然的推開了她,嫌惡的怒吼:“別碰我。”
楚凌風才柔和下來的目光驟然變冷,他猛然把她壓向車子,用力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咬牙切齒的說:“不管你有多愛沈迪文,但,現在你是我的女人,在我還沒有厭倦你之前,你都沒有權利說不。”
憤怒的吼完,他猛然低頭狠狠的吻住了她的脣,粗魯的動作,讓她脣舌間一陣生疼。
“混蛋,你放開我。”安若羽憤怒掙扎,突然,她感覺到身體猛然騰空,被楚凌風抱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放我下來......”她掙扎着怒喊。
楚凌風對她的掙扎與怒喊都恍若未聞,抱着她快步進屋,上樓。
英姐看到了這小兩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出去時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又吵成這樣了?
明明都互相愛着對方,卻又偏偏互相折磨。
英姐搖了搖頭,走出花園裏澆花了,主人的事情,她管不着。
走了房間門口,楚凌風一腳踹開了房門,把安若羽扔到了牀上,他的眉頭痛苦的深深擰起。
背部的傷口一陣刺痛,感覺到一股暖流涌了出來。
他知道傷口裂開了。
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急着要處理傷口,而是矗立在牀邊,冷冷的盯着牀上了安若羽。
該死的女人,每次在他想要對她好點時,她就總是要鬧點事情出來的。
安若羽從牀上爬了起來,恨恨的瞪着楚凌風,那雙水靈的眼睛盈滿了淚水,卻倔強的不肯讓眼淚落下。
“安若羽,你就那麼飢渴嗎?連沈迪文這種渣男也啃得下去。”楚凌風怒不可遏的諷刺着她。
“飢渴總比你殘忍好吧,動不動就切人耳朵砍人手。”安若羽不甘示弱的瞪着他。
“你知道昨天我不去的話,會發生什麼事嗎?嗯?還是你期待着跟沈迪文發生點什麼?”楚凌風高大的身體猛然傾過來,一把捏住了安若羽的下巴,怒瞪着她。
“我感謝你昨天救了我,但,我也不希望你傷害別人,如果這樣,你跟沈迪文有什麼分別?”安若羽仰着小臉,不服輸的與他對視着。
楚凌風怔了一下,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放鬆了點。
深邃的眼瞳裏折射出幾許複雜的情緒,盯着安若羽。
他只要想起沈迪文想要帶安若羽去酒店強行佔有,他就怒火填胸,氣憤
幾秒後,他斂去了眼裏的複雜情緒,冷冷的盯着安若羽,說:“把你廉價的慈悲心收起來,你纔是罪魁禍首,如果你安安分分的待在家裏,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嗎?是不是非要我天天把你關在家裏,你才懂得安分?嗯?”
他捏着安若羽下巴的手隨着說話而漸漸加重了力度。
安若羽感覺整個下巴都已經不是她的了,痛得她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但卻依然倔強的咬緊牙關,連哼都不哼一聲。
看到她的倔強樣,楚凌風的力度又重了一點。
“啊......”下巴快要被捏太多了,安若羽的牙關一鬆,一聲痛呼脫口而出。
她擡手猛然拍開了他的手,怒吼:“楚凌風,你有病嗎?”
“你的耳朵是不是也不管用了?記得不久前我才告訴過你,我有病,你就是藥。”
說完,他猛然欺身上前,把她壓在了牀上。
“你要幹什麼?”安若羽大驚,推拒着他沉重的身體。
“吃藥呀,不吃藥我的病怎麼能好。”楚凌風陰陽怪氣的說着,湊到她脖子間又吻又啃。
“神經病,你走開......”安若羽轉動着頭躲避着他強勢的吻,她推不開他,改爲拍打他的背。
“嗯。”突然,楚凌風悶哼了一聲,臉色霎時蒼白,吻着安若羽的動作也頓時僵住了。
安若羽感覺到男人的身體沉沉的壓了下來,壓得她透不過氣來了。
隱隱間,她也察覺到自己的拍着他背部的手怎麼有種黏糊的感覺。
她舉起手看了一眼,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血。
她滿手都是血。
“楚凌風,你怎麼了?”她這才發覺到楚凌風滿臉的蒼白。
“死不了。”楚凌風咬着牙把話從牙縫着擠出來,猛然一翻身,躺倒在一旁。
安若羽連忙撐起了身子看着他,發現他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那雙冷厲強勢的眼睛閉了起來,長長的睫毛像兩排刷子似的覆蓋在他的眼瞼上。
“喂,你怎麼了?”安若羽輕輕的推了推他。
楚凌風的眼睛猛的睜開,對上她那雙充滿擔憂的水靈眼睛,心下猛然一悸,幾秒後,他才緩緩開口:“在擔心我?”
“怕你突然死了,我就成了殺人疑犯。”安若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明明眼裏寫滿了擔心,卻倔強的不肯承認。
說完,她突然走出了房間,片刻後回來,手裏多了一個藥箱。
“起來,把傷口處理一下。”她冷冷的說道。
楚凌風坐了起來,他躺過了被單上也染上了一片殷紅的血跡。
安若羽伸手把他的襯衫小心翼翼的脫下,看到她背部的白色紗布已經全被血水染紅了。
她烏黑的眸子閃過了一絲心疼。
縱然他壞透了,但,她看到他流血,還是會不爭氣心疼。
“爲什麼要幫我處理傷口?你不是恨我嗎?”楚凌風感覺到女人正小心翼翼的替他的傷口消毒着,還輕輕的對着他的傷口吹氣。
她的這些小舉動讓他狠不下心。
他就是典型的受硬不受軟的人。
“恨你是一回事,見死不救又是一回事,我沒你那麼殘忍,做不到傷害別人的事情。”安若羽冷冷的回答。
楚凌風沉默了一會兒,悶悶的說:“別人不傷害我,我絕不會傷害別人。”
安若羽替他處理着傷口的手猛然頓了頓,又繼續替他消毒上藥,看着那道細長的傷口,她的心沉悶得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幸虧傷口不算深,血也沒有再流了,她替他的傷口換上了乾淨的紗布,然後又從衣櫃裏拿出一件乾淨的襯衫替他穿上。
她低垂着眉眼,一邊替他扣扣子,一邊淡淡開口:“別人讓你痛了,你就要讓別人跟你一樣痛,你很可怕。”
楚凌風漆黑的眼瞳裏閃着專注,近距離的盯着安若羽漂亮的小臉,她的下巴仍然泛着淡淡的紅,那是他剛纔捏的。
聽了她的話後,他眸子微閃過了訝異。
他突然擡手按住了她替他扣着釦子的手,深深的凝視着她,許久才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對不起。”
安若羽聞言,詫異的睜大的眼睛看着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楚凌風的眼神漸漸灼熱,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突然低頭,吻上了她的脣。
這個吻要比剛纔的吻溫柔多了,傾注着他的歉意與感情。
安若羽愣愣的睜着眼睛,忘記了要推開他,忘記了他剛纔還欺負過她呢。
所有的恨都抵不過“對不起”這三個簡單的字。
楚凌風猛然摟過了安若羽,吻着她把她壓在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