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以爲自己掩飾的很好,可是又好像是在故意往外遺漏。
因爲路微深的這場戲在臨近中午,她昨天又哭的脫力,起牀的有點兒晚,所以對於早上發生了什麼,都不清楚。
她正疑惑呢,顧安歌剛好走了過來,把她帶到一旁的休息區喫他打包拎過來的早飯。
路微深一邊喫着,一邊滴溜溜的瞅着他。
顧安歌不動聲色的瞥了她一眼。
她那種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愛。
不過,既然她不開口,顧安歌也就沒有主動幫她解惑的意思。
兩個小籠包入腹後,路微深實在忍不住的往他這邊湊了湊,小聲說,“顧經紀……”
顧安歌一個冷刀子射了過去。
路微深一哆嗦,縮了縮肩膀,吸了吸鼻子,重新喚道,“小哥哥……”
“嗯。”顧安歌不鹹不淡的應了她一聲。
路微深怕別人聽到,就又離他近一些,“我沒起來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是。”顧安歌淡淡回答。
路微深一激靈,也跟着興奮起來,“sei啊?咋的了?”
顧安歌,“……你這東北話是跟誰學的?”
路微深指向在那邊準備機器的攝像師,“他!”
攝像師是純正的東北人,拍攝的時候經常說的話就是,“你往那嘎噠站站!”“你別瞅鏡頭,我鏡頭定吧跟着你呢!”
路微深和這種性格粗獷豪邁的人最能玩到一起去了。
顧安歌看她的小臉上終於能露出了一丁點兒輕鬆的笑容,心裏也跟着柔軟下來。
他沒有拿紙巾,直接用手擦去了她脣角的醬汁兒。
路微深一呆,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下去。
“別動手動腳啊,公共場合呢,當心我咬人。”路微深做賊似的往四處看。
顧安歌有心繼續逗弄她,把食指伸到她的嘴邊,閒適的說,“給你咬。”
他覺得在衆人面前臉皮就變薄的貓貓肯定是一把推開他,再啐他一句“不要臉”。
想想還挺帶勁兒的。
可沒料到,卻錯估了貓貓的鬼機靈程度。
還沒等顧安歌反應過來,她就一口咬了上去。
他的指腹不可避免的擦到了她口中那軟膩溫熱。
尖銳的疼痛帶着酥麻之感。
他的下腹忽的一緊。
路微深還得意洋洋的呢,口齒不清道,“還敢不敢挑釁我了?”
顧安歌拇指輕輕的劃了劃她的臉頰,眼眸中是熾熱的溫柔,“不敢了。”
路微深自然也注意到了他雙瞳的變化。
趕緊把他的手吐了出來,還擦了擦上面的口水。
她可真是蠢貨。
明知道小哥哥現在對她忍着慾望呢,她剛剛這事幹嘛呢?
故意引誘?
她沒有啊。
真的是事趕事趕到這兒了。
路微深埋頭滋滋的喝着豆漿,耳朵都開始冒熱氣。
顧安歌覺得很好玩,擡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
路微深自打和小哥哥重逢之後,就做下了一個毛病。
都怪小哥哥,一直叫她貓貓。
路微深蹭完之後覺得丟人,擡起清澈嬌媚的貓瞳嗔了他一眼。
顧安歌這幾日陰霾的心情因爲她而消散了不少。
“呵。”
一聲冷笑傳了過來。
路微深皺了皺眉。
不必去看,都知道是禇煒彤。
她就總是這樣,反正也不直接說什麼,一見到她和顧安歌在一起,要麼就呵呵一聲,要麼就咳嗽一聲,要麼就翻個白眼。
路微深都替她累得慌。
但是也是託她的福,路微深好不容易稍稍放鬆舒緩下來的情緒,猛地都僵滯了起來。
她總是控制不住的把禇煒彤和厲封擎聯繫到一起。
這是見到喬瑾毓時都沒能有過的狀態。
也不知是爲什麼。
還是那套替身論嗎?
路微深無意識的挺直了後背,拉開了和顧安歌的距離。
顧安歌的眸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他看向了禇煒彤,英俊的臉龐上是冷厲的戾氣。
禇煒彤心裏一緊,躲開了他的目光,坐到另一邊去了。
顧安歌見路微深低着頭,精緻的小臉板的死死的,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心裏就是一疼。
“不是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嗎?”他溫和的問她。
路微深撇了撇嘴,“你肯告訴我了嗎?”
“嗯,”顧安歌看着她溫軟的眼眸,低聲告訴她,“凌晨的時候,靳榛和宋清妍被娛記堵到房間裏了,據說那個時候,他們倆誰都沒穿衣服。”
路微深忽的睜大了眼睛,“你說啥?”
這東北話又沒控制住的溜了出來。
顧安歌無奈的失笑,“他們倆都是輝焱傳媒的人,新聞已經被他們公司壓下了,可是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靳榛哥喜歡宋清妍?不可能啊,”路微深自言自語道,“難不成是酒後亂性?”
“他喜
不喜歡宋清妍,你怎麼知道可不可能?”顧安歌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路微深自然聽明白他話裏酸酸的味道,忍不住惱怒道,“我不是說靳榛哥喜歡我,靳榛哥喜歡的就不是宋清妍那個類型的,他會不會是……”
她擰緊了眉頭。
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兒。
但是宋清妍表現出來的又總是清純無辜的模樣,任誰去想,都不會以爲她會用計害人。
尤其是還用自己的清白。
“那什麼,”路微深壓低了聲音,“宋清妍跟靳榛哥……是第一次嗎?”
顧安歌怔了一下,隨後斥道,“我哪兒知道?”
路微深還在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生氣點兒,還在自顧自的嘟囔,“如果是第一次的話,那她還真是挺下本的啊。”
副導演那邊喊路微深準備了。
路微深連忙應道,“來了。”
“別影響拍攝,這事過後再說。”顧安歌叮囑她。
路微深這個時候就是很乖的,從來不會因爲自己有天賦而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