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川臉色一片陰沉,眼神中透着一道殺意,“怕和之前傷害安兒的人有關。”
突然,白一窮很認真道:“那位蕭先生若是醒過來,老夫得見見。”
“怎麼?”
“他或許知道些什麼。”
陸以川神情露出複雜,“那兩個,你能救麼?”
“我會解蠱毒,消了屍毒再解蠱,自然能救。”
“那你便去,我去守着安兒。”
……
待陸以川回到暗室之後,他神情裏有了震驚之色。
蕭止墨的血色結界如今又往下移了移,露出了兩個人的脖子。
白安安頸上的那些被咬爛的傷口,被一層鮮紅漂亮的黏血遮擋着,等那些血慢慢消失後,還給白安安的,是完整白嫩,宛若新生的肌膚。
盯着那微妙的變化看了片刻,他沒有直接護法,而是把自己完整的魂魄,硬生生的剝離了一半。
瞬間,這裏有了兩個他,一個表情略微凝重,一個有些無神。
他們都身型單薄,似乎一陣風就會吹散。
而後那個呆滯的他,飄了出去。
留在室內的,他的目光不再看着白安安,轉而看向了表情寧靜宛如睡着的蕭止墨。
蛇不到蛻皮之時,強行蛻皮宛若剝皮,就算他是蛇妖,也不可能沒有痛苦。
他是怎麼做到平靜如水的?
蕭止墨,你對安兒是認真的。
你真是認真的。
轟隆——
突然,別墅之外傳來了一陣震天響。
他分離出的那一半魂魄,剛飄出別墅之外,便遭到了天雷的憑空追擊。
在幫任學、Lisa二人祛屍毒的白一窮聽到那可怕的聲響後,聲音裏不免有了幾分心疼:“這一次怕劈了他一半的修行啊,那還護法,真是……”
他自言自語的吐槽完,從自己隨帶的東西中,掏出了兩個瓶子,一瓶是土,顏色發黃,另一瓶是水,顏色發紅。
之後他又拿出一張黃符紙,咬破手指在紙上迅速畫了符,便倒出了土或着水開始或泥人。
他速度很快,捏的過程中,他把符紙也融進了泥人之中,這樣泥人便做好了。
他們這些道士,身上必帶的東西除了硃砂和符,那便是香火紙錢了。
他把捏好的泥人放在地上,隨手在旁邊的糯米袋子裏抓了一把,把泥人圍成了一個圈,之後他在那泥人四周,上了香。
“有錢就是好啊,去屍毒也犯不着買幾袋子糯米啊!”
他又吐槽。
人們祭祀,喜歡上香。
上的香的多了,祭祀的神靈就會很靈驗。
那是因爲香火供起了神靈的法力,神靈法力深了,爲了修更高的善行,自然會庇佑蒼生。
陸以川剛使出法力,便察覺到身體突然輕鬆了很多,力量也在慢慢凝聚。
想也不用想,是白一窮在幫他。
雖說蕭止墨曾擔心若是以原形幫白安安祛毒,她如果途中醒過來害怕怎麼辦,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後,白安安根本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她人在昏迷,可腦海裏卻有了另一個世界。
那裏,好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