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嚇了個不輕。
而就在此刻,與登彥一同在樓下等待的三生石,手握一杯奶茶,一臉享受。
怕他是很少來陽世。
只是沒隔多久,他那懶散的樣子突然正經起來,眸光直直看向白安安病房所在的位置,緊張道:“不好,小公主使用了神力!”
登彥一聞這話,也露出厲色,“怕是要救安兒,上去看看!”
話音一落,他便站起了身,卻被三生石拽住了,“殿下,您這是在躲天劫,若是和神力接觸,要有危險。”
登彥一怔,“什麼危險?”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三生石也站了起來,“頂多您過會兒回去的時候,遭遇個意外之類的,出點血光之災,別讓天劫找到您。”
盯着三生石那無謂的眸子看了片刻,他二話沒說,邁開步子便朝上走了去。
三生石聳聳肩,跟了上去。
待他們二人到了白安安的病房內,雖有看到被彥晴雪神力催眠的蕭止墨,但更讓他們驚心駭目的是白安安那暴露在外的燒傷。
但她此時暴露的地方不多,因有一部分地方,被彥晴雪用梨花花瓣給遮了起來。
三生石和登彥突然出現,這倒是嚇了孩子一跳。
兩隻小手一頓,待她的淚眼回過頭看到登彥後,那張隱有委屈的小嘴,瞬間撇的厲害。
下一刻,還不等登彥說些什麼,孩子眉頭一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爹爹大壞蛋!”
猛不丁的,孩子衝着登彥大嚷了一句。
隔了半月,再看到雪兒後,登彥那張桀驁不羈的臉上,也不自覺的顯露出柔情。
他邁開不知,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病牀前,他沒有先去看白安安的傷勢,而是把彥晴雪抱在了懷裏。
話說的很嚴厲,可他還是沒能忍住紅了眼眶。
孩子抿起了小嘴,稚嫩的眼神中雖帶着思念,可兩隻手卻在狠狠推着他,“你爲什麼要把孃親讓給那個叔叔,如若孃親不來陽世,她便不會受這樣的苦了……”
“是爹爹不好,你來之時,可有遇見壞人?”
若是有人盯上了白安安,他當真怕連累了彥晴雪。
“爲什麼你要讓那個人變成孃的模樣,我要娘回來!”
孩子還是不依不撓。
“雪兒,你還小,等有一天,你會明白你孃親爲何要這麼做,嗯?”
孩子聽了這話後,那擰成包子褶的臉突然平靜下來,委屈雖掩不住,可登彥還是能看出,她在忍,忍着屬於她的情緒。
果不其然,突然小丫頭擡起手就把臉上的面具往下移了移捂住了那張臉。
這副模樣,像極了梨白,也像極了白安安。
若是真傷了心,那定是什麼都不會說的,只會一味的忍在心裏。
可要說母女二人像,可某個男人,也是如此。
但孩子終究是孩子,隔着面具,她大眼宛如泡在天泉中的黑玉石,萌萌的小奶音哽塞着,她問:
“雪兒看孃親如今這樣貌,總覺得……孃親會忘了雪兒,爹爹您也來了陽世,那雪兒,以後可還有爹爹嗎?”
以後,可還有爹爹嗎?
孩子話是說了,可登彥倒能聽出她沒說的話。
爲何她不問他,孃親會不會忘記她?
怕孩子心裏怕的不得了,早就覺得梨白不要她了。
所以,她在“以後可還有爹爹”這話裏,省略了一個尤爲重要的字眼。
孃親。
她怕是想說,那雪兒,以後可還有爹爹孃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