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逸塵出了局長辦公室,來到大廳時,夏默言像個被遺棄的小狗,還可憐兮兮地蹲在角落裏,見他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她擡頭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後,賭氣地偏過頭,不再看他,鼻腔裏還很不屑地“哼”了一字。

    暫且不去管她的小孩子脾氣,他的神情突然冷了下來,空氣瞬間凝聚,他冰冷地朝李祕書開口,“怎麼回事?”

    他不是讓李蕭處理這裏的事嗎?怎麼,感情這會兒,他的命令已經不好使了?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那小丫頭仍然一直蹲在角落裏,她一定很委屈吧!一想到她的委屈,他就忍不住心疼,所以,現在,此刻,他十分不滿意李蕭辦事的能力。

    “總裁,不是我的錯。”李蕭是真的很冤枉,他已經警告那些個警察,讓他們給夏祕書搬來個凳子,諾,那個凳子此時孤零零地在夏默言身邊放着,她瞧都不瞧一眼,就像一個被嫌棄的孩子。

    “總裁,確實不是李祕書的錯。”夏默言開口了,可憐兮兮的,李蕭很滿意夏祕書的回答,不料,她下一句話,讓他額頭上多了幾滴冷汗,她說,“李祕書說,總裁讓我繼續蹲着反省反省。”

    “總裁,冤枉啊!”他快要給夏默言跪了,怎麼會遇到這麼個是非不分,睜着眼睛說瞎話,非常記仇的女人,這裏有這麼多人能爲他作證,她怎麼敢公然顛倒黑白呢,這是的,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明明是總裁故意拖時間不早來的,他是拿人家錢喫飯的,他必須聽命行事,不敢一個人前來,想不到這丫頭居然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在他身上。

    是非不分啊!可偏偏礙於總裁的淫威,他又不敢解釋,他要是解釋他們遲來是總裁故意的,那他就不是捲鋪蓋走人這麼簡單的事兒了,總裁一定會在他捲鋪蓋走人之前,讓他脫層皮。

    “溫總,李祕書說的不錯。”小李警察本來對夏默言的囂張勁就十分不滿意,這會兒有機會坑她,他纔不會白白浪費這個機會,而且,他說的也是實話。

    嘻嘻,夏默言你這個臭女人,這回看我不搞死你!哼!

    “好兄弟。”趁着總裁全部注意力都用來心疼夏祕書的空擋,李祕書朝小李投去個感激的眼神,用嘴型說了三字。

    小李警察接收到他投來的道謝後,沒有說話,不,準確的說是不敢說話,只能在心裏“嘻嘻”笑了一下,他們是家門,相互照應是應該的,最主要的是夏默言那個囂張的女人罪有應得。

    “我,我……”溫逸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準備聽她解釋,夏默言卻百口莫辯,聊都憋紅了,半天也沒蹦出個對自己有利的字兒,哪個叫她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一個憤青呢!

    “下不爲例。”溫逸塵給李蕭一記冷刀子,他纔不管他們誰說的是實話,實際上他也知道夏默言那個丫頭愛記仇,滿嘴跑火車,沒一句真話,這次八成,不,絕對是顛倒黑白,可這不影響他對她的寵溺。

    “是,總裁。”李蕭乖乖認錯。

    他算是看出來了,所有人都聽總裁的,總裁卻聽夏祕書的,所以,他們可以直接跳過總裁這個中間完全可以忽略的程序,對夏祕書言聽計從就對了。

    “起來。”溫逸塵大步走到夏默言的面前,彎腰,修長的大手將她從地上抱起來,然後,對一旁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張隊說道,“張隊長,人我帶走了。”

    蹲了這麼久,她的雙腿肯定麻

    了,站都站不起來,更何況走路了,所以,他直接將人給抱起來了。

    夏默言被抱進溫暖寬闊的胸膛,她的纖細的雙臂不由自主緊緊摟住他的脖子,預防自己從他懷裏摔下來,而她冰冷的手讓溫逸塵不適應地僵了一下。

    “是,溫總。”張隊長認真回答。

    “隊長,他們就這樣……”小李不滿,正要說些什麼,卻被溫逸塵不急不緩的話音打斷了。

    “如果你不披着這身皮,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溫逸塵冰冷地看了一眼擋在他面前,試圖阻止他前進的小李,意思不言而喻。

    敢一直質疑他的命令,憑他這份迂腐的勇氣,早被他捏死了。

    “我,我……”聽眼前這個從地獄地爬出來的男人冰冷的話,小李整張臉都漲紅了,他還想說什麼,就被旁邊的張隊急忙阻止了。

    溫逸塵不再理他們,直接繞過呆楞的小警察,朝大廳門走去,低頭看了一眼懷裏已經疲憊得b閉着雙眼的夏默言,他眼裏盈滿了心疼,他的懲罰太過了,來晚了,讓她受了不少苦。

    出了公安局大廳,走到的車前,黑色的凱迪拉克在暗色的夜晚,倒顯得有幾分的神祕。

    他示意跟上來的李蕭打開副駕駛門,直接將在他懷裏冷得瑟瑟發抖的夏默言放進去,然後,給她繫好安全帶,拿起遙控器,將車裏的溫度調高。

    從頭到尾,他的動作,一直認真且小心翼翼,恐怕弄疼了她。

    “你留下來處理好這裏。”他冷聲吩咐李蕭。

    “是,總裁。”李祕書不敢多言,乖乖領命,這大半夜的,總裁讓他留下來處理這裏的小事,明明是爲了懲罰他今天沒辦好的事,讓夏祕書受罪了。

    要不然,自己隨便安排個人來也能處理,總裁和夏祕書還真是挺般配的,同樣小氣,同樣愛記仇,同樣——厚顏無恥。

    “總裁。”聽到他的命令,夏默言閉着的眼睛緩緩睜開,有幾分虛弱地喊他。

    “嗯,怎麼了?”她的聲音很弱,他聽不清楚,所以,耐心地俯身在她耳邊,好讓她省力氣。

    “那個小警察沒有惡意你放過他好不好?”她耍逗他在前,那個剛出校園的小夥子滿身是朝氣,又有正義感,這樣的人如果被溫逸塵廢了,就可惜了。

    “好,別說話了,閉眼休息。”他寵溺地在她的頭頂上撫了一下,溫聲說到。

    “嗯,謝謝總裁。”她折騰了一天,她確實累了,又累又困,簡單道謝後就不多言,聽話的閉眼休息了。

    “嗯,真乖。”他的乖順讓他很滿意,嘴角掛着愉悅的笑,起身,朝立在一旁的李祕書說道,“按夏祕書說的做。”

    既然夏默言開口了再加上那個小警察確實沒有惡意,所以,這次他就不追究那個小警察一再忤逆他的罪了。

    “是,總裁。”

    李蕭離去之後,溫逸塵繞過車頭,走到車的另一邊,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發動車子,車子啓動,但卻很平穩,怕擾了已經沉睡的夏默言。

    大廳角落裏,一直沒有人理睬的猥瑣男,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又好像什麼都不明白,一臉懵逼地看着步入大廳,笑盈盈朝他走來的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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