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悠然就這樣一面在心裏罵着司漠沒人性,一面走到衣帽間裏來,走進來之後才發現這個衣帽間是真的大,設計各不相同的衣櫥貼着牆壁圍了一圈,中間的空地上是一個透明的飾品陳列臺,上面設計得有形狀不同的凹槽,每一個凹槽陳列着一件價值不菲的珍品,有鑽石手錶,戒指,領帶夾,若干和西裝配套的鉑金鈕釦等物品。

    周悠然心裏恨透了司漠,顯然對他的東西沒興趣,她拉開幾扇衣櫥門,還真看到一個衣櫥的角落掛着幾套女裝,一面撥弄着那幾套女裝一面在心裏冷笑,這個男人真的是夠色的,以前一定沒少帶女人來這裏過夜吧?連衣服都準備的有,還真是周道。

    因爲覺得這些衣服是司漠從前帶來過夜的女人留下的,所以周悠然興致缺缺,沒有用心選,隨便取了一件白色蕾絲連衣裙,居然還是新的,商標都還沒撕。還好不是別的女人穿過的,不然真的要被噁心死了。

    周悠然走到試衣鏡前將衣服在身上比劃了一下,還好,挺合適,眼角的餘光透過鏡子看到另一個衣櫥裏面也有女裝,於是走過去扒拉了幾下,好傢伙,這個衣櫥裏面不僅有女裝還有女人內衣。於是乎更加穩固了司漠在周悠然心中好色的形象。

    好在這些女人內衣全都是嶄新的,而且周悠然現在確實需要一身內衣,於是勉爲其難選了一套來穿。

    更衣間裏面穿衣服的時候,周悠然的心裏忍不住自嘲,自己總是瞧不起被男人帶回家過夜的女人,其實自己現在的情況又好到哪裏去?看着身上剛換上的這套純白連衣裙,感覺更加的嘲諷,純潔的白色布料下面是早就不純潔的身體,幾乎是一秒鐘的時間裏面心裏就盈滿了蒼老的感覺。

    壓下心頭的失落彷徨和自嘲,周悠然整理了一下已經穿整齊的衣裙,擡腳走出了衣帽間。再忍一忍吧,等回到瑞市,就好了。

    司漠早就講完了電話,這一會兒正在臥室的沙發裏面坐着,俊美無雙的臉上除了他慣有的冰冷之外還帶着些不耐,他原本給她十分鐘的時間讓她收拾好的,誰知道這個女人硬是讓他在這裏等了一個多小時!

    他司爺幾時在一個女人身上浪費過那麼多的時間和耐性?眼看着這個女人終於換好衣服出來了,司漠忍不住想要刻薄她幾句的,可是目光觸及到她美麗窈窕自然率性的身姿時,所有的話就都說不出來了。

    這個女人輕視過他,辱罵過他,甚至於在他的眼皮下面玩過小把戲,最起初他感覺她是極有趣的,而現在他忽然覺得,她其實挺漂亮的,半乾的深黑色髮絲瀑布一樣的鋪在雪白色衣裙的後背,幾縷髮絲劃過剪頭垂在胸前,胸前衣領裏面肌膚白皙滑嫩,線條柔美的脖頸隱於長髮中。

    面孔清麗好看,因爲沒有經過任何化妝品的修飾,所以可以清晰的看到臉上肌膚滑膩的肌理和細小的汗毛,眼睛明亮,嘴脣紅潤,似一株美好芬芳超然純潔的植物,生機勃勃,以它獨特的美麗姿態站立在天地之中。被天地間精華靈氣滋養着,不染凡俗,可遇不可求。

    周悠然渾然不覺司漠看着她的眼神中的驚豔,她如此姿態活了二十多年,不覺得有何不妥,不過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而已。這個司爺這樣盯着自己看,莫非他又在計劃着什麼壞事?

    想到這裏周悠然不免有些緊張,想起來上午牀上的屈辱心裏就一陣失落和沮喪,於是開口問他:“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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