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着  寧神安魂的清香,室內的溫度柔和得像春天的微風,這裏是瑞市中一家口碑很不錯的女性美容養生生活館。

    周悠然今天約了姚小  齡一起出來購物,享受生活,上午逛了好幾個小時,中午喫過飯後就直奔這家生活館了。最最疲勞的時候來一個香氛精油全身護理按摩該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啊!

    今天是十二  月二十三號,明天晚上就是平安夜了,各大商家紛紛散步各種打折促銷的消息,周悠然便趁機血拼了一把。一年到頭,總該對自己好一點的。當然這一次大血拼最主要的還是想實驗一下司漠送的這臺手機好不好用,是不是真的拿手機一晃,嘀的一聲就能付款成功。

    此刻兩個女人正趴在按摩臺上讓技師按摩,舒服得想要就這麼一睡不醒。

    “難怪大傢伙的都吵着要和土豪交朋友,我今天算是體會到了。土豪啊,得天獨厚的土豪們的生活纔算是生活。”姚小齡趴在按摩臺上感嘆生活。

    周悠然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無所謂地說:“還好吧,不就是買幾件衣服,來讓人按摩捶背麼。”

    姚小齡咬了咬牙:“行,等我的店子鋪開規模了,我也天天當土豪去。”

    “說真的,我的那個免費試喫式的廣告方式還真管用,這幾天正式收費營業了也有好多人來。要是一直維持這樣的客流量,不出三個月你就可以加開其他的連鎖店了。”

    周悠然現在對於眼前所有的事情都極爲滿意,家裏面的老公和兒子一個比一個看着順眼,姚小齡的生意越來越好,連帶着自己持有她連鎖店的股份也能小賺一筆。她都有些飄飄然地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話題應該順着連鎖店的擴張聊下去的,可是姚小齡忽然想起來什麼對周悠然說:“喂,我告訴你,今天上午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人,就商場裏面站櫃檯的那個,看起來特別像金道的老婆。”

    聽姚小齡這麼一提,周悠然也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金太太?她怎麼可能去站櫃檯?”

    “怎麼就不可能呢?金道的事情那段時間在瑞市被炒得沸沸揚揚,說他挪用公款,貪污受賄,以權謀私金額巨大,已經構成刑事犯罪,判了十幾年。當時這案子正好撞到上面派下來的暗訪調查組手裏,查得特別嚴,金太太害怕被案子牽連,就和金道離婚了。我還以爲那瘋婆子離婚之後自己逍遙去了,結果混得這麼不濟,一把年紀了去商場站櫃檯。”

    姚小齡說到這裏不由感慨道:“當初我啊,費盡了心機想讓他們離婚好報復那個瘋婆子,結果反過來被那金道給玩弄了。還以爲他倆的感情多麼的牢不可破呢,卻沒想到金道剛剛出事那瘋婆子就吵着和他離婚。這人呢,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

    “有情還是無情是變態的哲學家們來思考的,你呢,只要知道山不轉水轉,現在那個大貪官金道鋃鐺入獄,而他的那個壞事做盡的老婆也因此離了婚,栽了跟頭,老天替你雪了當初的恨,你關起門來自個兒偷着樂吧。”周悠然嘴上說是老天的功勞,心裏想着,這事還不都是司漠的功勞?

    不管是誰的功勞,姚小齡的一樁心事終於算是了了,現在她的連鎖店越開越好,蒸蒸日上,眼看着就是個年輕有爲的女老闆,女實業家了,而金太太呢?家產全被國家沒收,三四十歲了一個人帶着孩子,漂泊無依。

    所以說很多時候,何必執着於一時的勝與敗,天地不言自有明法在其中,說不定什麼時候是非成敗就顛倒了呢?

    關於金先生倒臺的事情,周悠然並沒親眼看到過報道,因爲金先生事發的時候,她因爲誤殺了周欣然被司漠帶出國去散心了。所以這一會兒姚小齡感嘆着她和金先生的過往的時候,周悠然就忍不住想起了司漠。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起生活的兩個人之間無形中會有一種默契,周悠然這邊想到司漠的時候,手機就響了起來,拿過來一看正好是司漠打過來的。

    “今天過得愉快嗎?”電話裏面傳來司漠清淡的聲音。

    周悠然愜意地趴在按摩牀上對着電話問:“爲什麼這麼問?”

    司漠好整以暇地回答:“我剛剛收到一筆賬單,分別是flower女裝,niceface專櫃,還有一些其他商家的消費記錄,看來我的太太今天消費的非常愉

    快。”

    周悠然有些不自在了,險些從按摩牀上爬起來:“司漠,你什麼意思,憑什麼我的消費記錄會發到你手上?”

    “你的手機芯片綁定的是我的賬戶,這樣你才能永遠不會擔心餘額不足。讓我難過的是,爲什麼你的消費記錄裏面沒有一樣東西是爲我買的呢?”

    “給你買?你好像什麼都不缺吧?”周悠然趴在按摩牀上講電話,而此時按摩技師正在給她做腿部按摩,順着腿上的經脈,從小腿到足底,然後在足底的一處穴位上停下。香氛精油的凝神功效配合着按摩房的典雅和清幽,讓人身心舒坦到徹底放鬆。

    “你現在在哪裏?晚上我去接你。”司漠沒有執意剛纔的話題,輕輕鬆鬆地轉換了個話題。

    聽了他的這句話,周悠然就有些過意不去了,她今天純粹是在腐敗,而他是在辛苦工作,若是他工作之餘還專程來接敗家的她,這也太說不過去了,於是推辭說:“不用了,不用你來接我。”

    “那好,那你自己過來吧。金融大廈,你上次來過的。讓你的司機送你過來。”司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錯。等她從生活館出去的時候,估計就該天黑了,還去他公司?難道他也想矯情一把讓她去等他下班然後兩人一起回家?

    正想問個究竟呢,司漠那邊已經掛了電話。周悠然也丟開手機,專心享受舒服的按摩了。她想着不管誰去找誰還不是一樣的見面,喫飯,睡覺。

    姚小齡聽着周悠然和司漠的電話,心裏某個地方突然就軟了。光陰不等人,曾經可以不拿婚姻當回事,一心撲在事業上面,而現在,眼看着就二十六歲了,是不是也該考慮一下婚姻問題呢?雖然某種程度上說剩女能照亮未來,可是剩女並不是一個永恆的身份,腦袋有問題的女人才一輩子不結婚。

    姚小齡覺得自己還是挺正常的,不過就是在事業上面太偏執了一點而已,可是這些應該不影響找個身份對等的男人談戀愛然後再談婚論嫁吧?金道顯然已經是個過去式了。由金道帶來的各種影響,早已經隨着他被帶到法院確定罪名而一併抹去。

    姚小齡陷入了關於自己的人生大事的沉思,而周悠然則陷入了送司漠什麼禮物比較好的沉思中。

    眼看着明天晚上就是平安夜了,確實應該準備一下禮物的。可是送他什麼禮物比較好呢?

    待到周悠然神采奕奕地從生活館裏走出來的時候,天色果然快要暗了。冬天裏面的天色,總是暗得比較早,遇上陰天的話,五點鐘左右就要亮路燈了。

    渾身的經脈和學位都被按摩師給按摩了一遍,這一會兒雖然是傍晚時分,人卻格外的精神和愉悅,比今天的任何時候都要顯得神采奕奕。周悠然和姚小齡在生活館門口分了道,周悠然上了她的專車,由司機送她去金融大廈,而姚小齡則打了出租車回家去。

    車子剛剛來到金融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停穩,董事長祕書就迎了過來。

    周悠然剛推開車門下車,就聽到美女祕書道:“周小姐,董事長正在開會,讓我帶你去他的辦公室裏面等待。”

    周悠然忍不住問:“這都是下班時間了,怎麼還在開會?”

    美女祕書微微一笑:“周小姐請跟我來,董事長的這個會議並不會很長。”

    周悠然想起來幾天前的晚上和司漠玩笑着提到過要把他身邊這位女祕書換掉,所以在跟着女祕書上樓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電梯中,女祕書打量了周悠然一眼:“周小姐今天看起來真好看,本來董事長還爲你準備了禮服呢,我看大約用不上了,周小姐自有一種不拘世俗的美呢。”

    真是個會說話的女子,周悠然都不知道如何迴應了,只謙虛地笑:“不過就是在美容館裏躺了半天做了個全身護理而已,你說我看起來比較精神我贊同,說我美,我就不敢當了。”要美也是你這個小祕書比較美吧?

    “叮”得一聲電梯門打開,周悠然猛然間明白過來什麼,拉住那女祕書得胳膊:“你剛說什麼?禮服?今天晚上有宴會?”

    “是的。今天晚上莫氏的全體高層管理者舉行聖誕晚宴,晚宴之後還安排的有舞會呢。爲了能拉了董事長出席今晚的晚宴,全體高層可是拼了命的把兩月後的運營目標給提前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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