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兮愣愣地看着那些人拿走了孃親的遺物,一直到他們走出姿靈宮好久,她都回不過神來。
程童給何子兮披上一件斗篷,說:“主子,別看了。”
何子兮閉上眼睛,氣息不穩地嘆了一口氣:“是啊,看了也無用。”
何子兮走到原來放置孃親遺物的箱子跟前,這裏被取走了大半的東西,現在看起來空空蕩蕩。
何子兮蓋上箱子的蓋子,把珠玉喊過來,說:“後半夜的時候你去一趟悠清庭。”
珠玉愣了:“去悠清庭幹什麼?還後半夜?”
何子兮瞪着珠玉:“能幹什麼?殺人!”
珠玉還是沒反應過來:“殺人?順嬪?爲什麼?”
何子兮:“……”
程童看不下去了,說:“去把順嬪的那個宮女弄死。最好是造成有漏洞的自殺現場。”
珠玉半張着嘴看着何子兮:“主子,這樣……好嗎?”
珠玉知道後宮這種事很多,可這是公主第一次讓她做。
何子兮反問:“那怎麼辦?我們押着那個宮女去秀春宮找人對峙?看看是哪個宮女背後非議主子了?”
珠玉愁眉苦臉道:“去悠清庭沒問題,殺人也沒問題。可……爲什麼啊?”
程童:“讓你去你就去。你看着就明白了。”
珠玉傻傻地點頭。
當晚,何子兮把一張繡着青松的補子讓程童交給王彥介紹的那個御林軍副旅正。
此人叫趙闊,長得膀大腰圓,比白仲琦和孔新平他們更像是武人。
他一聽是交給王家王彥少爺的,只看了一眼那補子,二話不說,把東西往懷裏一揣就走了。
晚上,王彥看到趙闊來找他,心中一喜:“趙大人,您怎麼來了?”
趙闊一巴掌拍到王彥背上,差點拍斷王彥的三根肋骨,說:“別跟我文鄒鄒的。宮裏有個太監讓我給你個繡花補子。”
王彥:“……”
趙闊從懷裏把補子拿出來遞給王彥:“你說這太監怎麼說也曾經是男人啊,他們整天也擺弄針線?”趙闊說着,好像是把自己噁心到了,渾身一抖。
王彥想着程童捏着繡花針的模樣,也是一陣惡寒。
趙闊指着補子上的綠色花樣,問:“這太監給少爺你繡顆蔥是什麼意思?”
王彥皺了眉頭:“這是蔥嗎?這是蔥嗎?這是青蔥,青蔥歲月的青蔥!”
趙闊搖了搖大腦袋:“不懂……難道還有白蔥?”
王彥:“……”
第二天一早,悠清庭的宮人們發現主子最倚重的姑姑失蹤
了。
很快,負責掃灑的太監在一口距離悠清庭不遠的井裏發現了已經泡浮囊的悠清庭宮女,仵作在給這個宮女驗屍的時候在她的喉嚨上發現了勒痕,司禮監懷疑這個宮女是被熟人謀殺的。
等順嬪回過神來,她堅稱這個宮女最近家中有事,思慮過甚,曾經自縊被救。
死者不過是個宮女,她的主子是個不得寵的嬪,而且還不想追究死因,司禮監的太監誰喫飽了撐的想管這事?所以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消息不脛而走。
何致聽到之後驚呆了。
昨天姐姐剛說要帶這個宮女去秀春宮找人,這個宮女當晚就死了。,貼身伺候了十多年的宮女被縊身亡,而順嬪竟然不願追究!
姐姐說人心隔肚皮,說曾經有妃子爲了爭寵而殺掉自己的親生骨肉,難道順嬪其實也是這麼歹毒的一個人?順嬪明明是那麼溫柔的一個女人啊!
何致突然有種什麼都看不清楚的錯覺,他懷疑他看到的一切,比如高高的天空。
天空究竟是藍色還是白色?難道真相是天空是白色,而云彩纔是藍色的?
何子兮去探望何致,可何致從頭到尾一句話不說,陰沉着的小臉了無生氣。
何子兮去探望過何致以後,心裏很沉重。
何致本來是把對母愛的渴望放到了順嬪的身上,可她卻讓順嬪這個“母親”變成了惡人,何致的痛苦何子兮感同身受,她永遠不會忘記何承第一次對她惡言相向時的痛苦。
何子兮不想回姿靈宮去,就坐在御花園裏看池子裏的錦鯉。
不遠處傳來調笑的聲音,珠玉說是皇上和龐皇后到這裏來遊園來了。
現在何子兮沒有心情應付他們,於是她往御花園角落的假山後去了。
珠玉跟在何子兮身後,她的目光突然盯着假山就是一冷。
珠玉把何子兮往身後一護,手抓住了腰上的長鞭把,順勢一揮,長鞭蛇一樣無聲抽了出去,緊接着就是尖銳的擊打聲。
何子兮繞過珠玉往前一看,一個穿着藍色綢緞勁裝的男人藏在假山後面,單手抓住了珠玉的長鞭,跟珠玉兩個人正在較勁。
他臉側有長鞭留下的一條深深的傷口,皮肉外翻,已經隱約看到了裏面的顴骨。
這時候從不遠處的竹林裏奔來另外兩個藍服男子,他們二話不說,從後腰上抽出一模一樣的短劍刺向珠玉。
何子兮嚇壞了。
她跑到珠玉前面,張開雙臂就擋在珠玉身前,可那兩人完全沒有收手的跡象,看樣子就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何子兮正要喊,孔新平突然跑了過來,用刀鞘擋住了那兩個藍服男子的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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