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何子兮和霍肆之間的不清不楚,沈兆恆毫不在意,又不是他的兒媳婦不規矩,他在意什麼?

    這第二道旨已經讓朝廷上的大臣們有的歡喜有的憂,而且因爲前幾天主持朝政的是何子兮,太皇太后甦醒這幾日一直身體不好,無暇顧及朝政,所以不管歡喜的還是憂愁的,都知道這道旨意其實是出自何子兮之手,一想到如果何子兮失勢,他們很可能會被清算,他們希望何子兮能長長久久地保佑他們。

    第三道旨就更讓朝廷上風雨欲來了,景盛帝竟然直接頒旨,任命何子兮爲攝政公主!

    有那願意死社稷的朝臣哭着跪求皇上收回成命,太皇太后不等這些人把話說完,直接下令讓御林軍把她們扔出正陽門。

    鑑於太皇太后的身體確實已經不能支撐朝政,而且支持何子兮的政治勢力已經初具雛形,就算不少人反對,何子兮還是順利地向太皇太后和景盛帝行跪拜禮後,接過了聖旨。

    何子兮,成爲了虞朝歷史上第一個攝政公主。

    何子兮成爲攝政公主之後,向景盛帝提出的第一個建議,就是確定和蔣家小姐的婚約。

    朝廷上又是一片譁然,原來蔣家會忠心於景盛帝是因爲這個!可這門親事是什麼時候確定的呢?

    聽到景盛帝要立蔣家女爲後,很多朝臣深感欣慰,這樣,虞朝就有了忠心於景盛帝的軍隊,而不是由異族軍隊一家獨大了,看來何子兮這個攝政公主的心中還是有何家,有虞朝的,而不僅僅裝了異族。

    接下來就是對剿滅了前朝餘孽,剛剛還京的迎勝軍做了表彰和獎賞,加封迎勝郡王爲勝親王。

    這一次大朝很快就結束了,下朝前,太皇太后想要起身,可努力了兩次都沒能從座位上站起來,最後還是在嬤嬤和何子兮的攙扶下才站了起來,顫顫巍巍地從奉天殿的後門走了。

    不少老臣看着太皇太后成了這個樣子,悲從中來,眼淚忍不住滴滴答答落下。

    太皇太后出了奉天殿的門就上了步輿,何子兮和景盛帝都沒有上步輿,跟在太皇太后的身邊聽太皇太后說話。

    太皇太后問何子兮:“你真的要讓貞皇太妃跟勝王出宮?”

    何子兮說:“現在朝廷裏的事千頭萬緒,孫兒自問應接不暇,既然忙不過來,那就不要張羅那麼多的事,否則正好給了奸人作害的機會。就像是這次皇太妃寢宮走水,如果不是那天她老人家正好沒有像是平時那樣就寢,那現在,勝王就該想着要給他生母報仇了。”

    太皇太后說:“可貞皇太后是一枚挾制勝王的棋子,貞皇太后不在你手裏了,你怎麼控制勝王?”

    何子兮輕笑:“勝王府就在京城,王府裏還有勝王的妻子兒女,他要是生事,那一府的人,不也是人質嗎?從皇宮到王府,就是幾步遠,不差這點距離,還能籠絡到勝王的人心,何樂而不爲呢?”

    太皇太后想了好一陣子,用手捂了捂太陽穴,道:“哀家這個腦子是不行了,一想事情就頭疼。你決定吧。”

    太皇太后說完,又說了一句:“霍肆你打算怎麼辦?那可是頭狼!”

    何子兮笑道:“祖母,你不是說頭疼嗎?”

    太皇太后無奈地笑了:“對對,哀家頭疼。”

    大朝後,受封的世家子們都到宮門前謝恩,別的少爺們謝恩都是滿心歡喜,沈少堂謝恩,這心情格外複雜。

    何子兮是他沒過門的媳婦,本來應該是夫爲妻綱,可到他這兒,改了,妻爲夫綱了,攝政公主那可不就跟攝政王一

    樣一樣的了?不僅僅是綱,他還得到這兒來磕頭謝恩,要說是能出仕確實是挺好,可要是隻是他媳婦給皇帝說說好話,皇帝加封,那就好了。

    沈少堂謝過恩之後正要走,被一個小太監攔住了,小太監說公主宣員外郎進宮覲見。

    沈少堂反應了一下才回過味來,他就是員外郎啊!這是公主要見他。

    沈少堂趕緊整了整衣冠,吞了口口水,戰戰兢兢跟在小太監身後往皇宮裏面走,在正陽門附近,他遇到了定王的長子董啓,董啓這次升任尚書,走路的姿勢都透出得意。

    董啓身後跟着升任爲侍郎的董智,兄弟兩個一邊走一邊說話。

    沈少堂一想,這兩位都是何子兮的舅舅,於公於私他都得敬着,所以往路邊退了退,躬身讓董氏兄弟先過。

    董啓好像沒有看到沈少堂,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連最基本的點頭致意都沒有。

    沈少堂有點懵。

    董智倒是沒有那麼趾高氣昂,停步在沈少堂面前還作了一個揖,才小跑着去追大哥。

    董智追上董啓以後,董啓問:“你搭理那麼個東西做什麼?”

    董智說:“畢竟是公主的未婚夫,以後的駙馬爺,咱們的大長公主都成了攝政公主了,這點臉面咱們還是得看的。”

    董啓冷笑一聲:“小人得志罷了。”

    董智沒有再言語,他不太明白大哥說的這個小人得志的小人是誰,是沈少堂還是何子兮。

    沈少堂跟着小太監一路到了御書房。

    沈少堂之前沒來過御書房,心裏對這個神祕的地方喫充滿了敬畏和好奇,可他不敢四下張望,只敢低着頭看着自己腳下的方磚。

    小太監進了御書房去通稟,何子兮和景盛帝這時候都在御書房裏,何子兮點了一下頭,小太監走出去請沈少堂進來。

    沈少堂的腿一個勁兒地哆嗦,進御書房的時候還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跌倒。

    景盛帝好笑地看着沈少堂,這人一看就夠熊。

    沈少堂在御案前普通跪倒,三呼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何子兮喊了兩聲:“唉,唉!”

    沈少堂擡頭一看,御案後面是空的,再循聲望去,公主和皇上都坐在御書房一側的軟榻上。

    沈少堂轉了個身,對着何子兮和景盛帝又要把那跪拜三呼的禮數來一遍。

    景盛帝哈哈大笑。

    沈少堂臊了個大紅臉,對着何子兮和景盛帝又要把那雙膝跪拜三呼萬歲的禮數來一遍,被景盛帝攔住了。

    何子兮問沈少堂戶部員外郎是做什麼的。

    沈少堂不知道。

    何子兮問你準備怎麼當這個戶部員外郎。

    沈少堂不知道。

    就連何子兮問沈少堂,戶部是做什麼的,沈少堂還是不知道。

    何子兮不知道她還該不該繼續問了,沈少堂的冷汗已經順着臉頰從下巴滴答下來了。

    何子兮正在認真地考慮要不要休夫的時候,柳毅進來通報,衛安侯霍肆求見。

    沈少堂嚇得一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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